糖

糖果店的月光与暖光

晨光透过糖果店积灰的玻璃窗时，德拉科是被壁炉残留的暖意和身边的呼吸声唤醒的。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还靠在哈利怀里，两人就这么蜷缩在旧沙发上睡了一夜——哈利的斗篷被当作毯子盖在他们身上，带着淡淡的烟火气和雪松味，是让他安心的味道。

“醒了？”哈利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指尖轻轻拂过德拉科额前的碎发，避开了他还没完全消退的黑眼圈，“我去看看有没有能吃的东西，昨晚找到的面包应该还在。”

德拉科没动，反而伸手拽住哈利的衣角，像怕他跑掉似的。昨晚写满心意的信纸还压在沙发角落，银绿色羽毛被小心地夹在里面，此刻正泛着柔和的光。“再等会儿。”他的声音有点闷，把脸往哈利的肩窝又埋了埋，“这里暖和。”

哈利失笑，重新坐回沙发上，任由德拉科像只猫似的靠着自己。他低头看着怀里人柔软的发顶——平时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铂金色头发，此刻有些凌乱，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实。指尖轻轻划过德拉科的手背，能感受到他掌心因攥过羽毛留下的浅浅印记。

等太阳彻底升起，哈利才轻手轻脚地起身，在糖果店的储藏柜里翻找——除了半袋发硬的面包，居然还找到一罐没开封的草莓酱，标签上的日期有些久远，却还没过期。他拿着面包和果酱回到沙发边时，看到德拉科正对着昨晚的信纸发呆，指尖反复摩挲着“我爱你”那三个字。

“先吃点东西。”哈利把果酱递给他，自己则掰了块面包，慢慢啃着。德拉科接过果酱罐，手指在冰凉的玻璃罐上划了圈，忽然开口：“以前在霍格莫德，我和潘西来过这家店。她非要买薄荷糖，我却觉得草莓味的更甜。”

哈利挑眉，凑过去咬了口他手里的面包：“那现在尝尝？说不定比你记忆里更甜。”德拉科瞪他一眼，却还是挖了勺草莓酱，抹在面包上递过去。阳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果酱的甜味混着面包的麦香，驱散了逃亡带来的疲惫。

吃过东西，哈利开始检查糖果店的门窗，确保没有被食死徒发现的痕迹。德拉科则坐在壁炉边，拿出那根银绿色羽毛，小心翼翼地用手帕擦拭着——羽毛边缘还有淡淡的黑魔法残留，却依旧泛着温润的光泽。“我们以后，能养一只像它一样的猫头鹰吗？”他忽然问，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期待。

哈利走过来，蹲在他面前，握住他拿着羽毛的手：“当然可以。等战争结束，我们在霍格莫德找个房子，养一只白色的猫头鹰，再种一盆你喜欢的水仙，好不好？”

德拉科的眼睛亮了起来，像落了星光。他点点头，把羽毛放进贴身的口袋里——这是银羽留给他们的念想，也是他们对未来的约定。哈利看着他眼底的光芒，忍不住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带着草莓酱的甜味。

午后的雨又开始下了，却比昨晚温柔许多。哈利找出一张旧的巫师棋棋盘，德拉科则从储藏柜里翻出一盒积灰的巧克力蛙。两人坐在壁炉前下棋，巧克力蛙的卡片散落在棋盘边——德拉科故意用国王吃掉哈利的骑士，却在哈利假装生气时，把自己的巧克力蛙递过去：“给你，补偿你的骑士。”

哈利笑着接过，咬了口巧克力，甜腻的味道在嘴里散开。他看着德拉科认真下棋的侧脸，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铂金色头发泛着柔和的光。这一刻，没有食死徒的追捕，没有战争的阴影，只有壁炉的暖意、巧克力的甜味，和身边最爱的人。

“哈利，”德拉科忽然开口，手里的棋子顿在棋盘上，“等我们找到伏地魔的魂器，你会让我和你一起去吗？”

哈利放下棋子，握住他的手：“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任何事。不管是魂器，还是伏地魔，我们都要一起。”

德拉科点点头，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他知道未来的路依旧艰难，但只要身边有哈利，只要他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在小小的糖果店里共享一杯热巧克力，下一盘巫师棋，就有勇气对抗所有黑暗。

雨渐渐停了，夕阳透过窗户，给糖果店镀上了一层温暖的橘色。哈利收拾好棋盘，德拉科则把巧克力蛙的卡片小心地收起来——其中一张是邓布利多的卡片，背面写着“决定我们成为什么样人的，不是我们的能力，而是我们的选择”。

“走吧，我们该去看看有没有新的线索了。”哈利拿起斗篷，递给德拉科。德拉科接过，却在哈利转身时，从身后轻轻抱住他：“哈利，谢谢你。”谢谢你看穿我的伪装，谢谢你愿意和我一起面对，谢谢你让我知道，爱从来都不是负担。

哈利反手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也谢谢你，德拉科。谢谢你愿意走向我，谢谢你让我不再孤单。”

两人相互搀扶着走出糖果店，夕阳的光芒落在他们身上，将两个身影拉得很长，交缠在一起。虽然战争还没结束，虽然危险依旧存在，但他们知道，只要彼此在身边，就没有跨不过的难关，没有熬不过的黑暗。而那些关于未来的约定——白色的猫头鹰、水仙花盆、霍格莫德的小房子，终将在战争结束后，变成触手可及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