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苏家坳的第十天,苏念抵达了青枫县。
这县城比青溪县繁华不少,街道两旁商铺林立,人来人往,只是空气中却透着一股压抑——街边随处可见乞讨的流民,个个面黄肌瘦,眼神麻木,还有差役拿着棍棒驱赶,嘴里骂骂咧咧。
苏念找了个茶馆坐下,点了一碗茶,假装随意地听着邻桌的谈话,很快就摸清了缘由。
青枫县县令赵德发是个出了名的贪官,半年前县里遭遇旱灾,庄稼减产,朝廷下拨了赈灾粮款,他却趁机中饱私囊,不仅克扣赈灾粮,还以“抗旱捐”的名义向百姓强征赋税,但凡交不出钱的,就被差役抄家、抓去服苦役,不少百姓被逼得家破人亡,只能流落街头。
“这赵县令简直不是人!我家邻居交不出捐银,差役就把他家的牛牵走了,他老伴气病了,没钱医治,没过几天就去了……”一个中年汉子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悲愤。
“谁说不是呢!听说赵县令府里夜夜笙歌,顿顿山珍海味,哪管我们百姓的死活!”另一个人附和道,眼神里满是恐惧,生怕被差役听见。
苏念端着茶碗的手微微收紧,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前世她受尽欺压,无能为力,这一世,她见不得这种恃强凌弱、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
她付了茶钱,起身走出茶馆,装作闲逛的样子,绕着县城走了一圈。赵县令的府邸在县城最繁华的地段,朱门高墙,门口站着两个凶神恶煞的护卫,与街边流民的凄惨形成鲜明对比。
苏念观察了片刻,心里有了主意。她找了个僻静的巷子,闪身进入空间,换上一身深色的劲装(空间里用丝绸和棉花做的,轻便又耐磨),又从空间里拿出一小瓶迷药(用灵泉水和草药配置,无色无味,药效强劲),揣在怀里,再把空间里的一把短匕别在腰间,一切准备妥当,才闪身出了空间。
等到夜幕降临,县城里渐渐安静下来,苏念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来到县令府邸外。她身形灵巧,像只猫儿一样,顺着墙角的藤蔓爬上墙头,落在院内的阴影里。
府邸内灯火通明,正厅里传来丝竹之声和男女的嬉笑声,显然赵德发正在宴饮作乐。苏念屏住呼吸,借着空间解锁的“隐匿气息”功能,避开巡逻的护卫,悄无声息地潜入后院的书房——贪官的赃款和账本,多半藏在书房里。
书房的门反锁着,苏念从怀里掏出一根细铁丝(空间里找到的,以前用来整理药材),几下就撬开了门锁。进屋后,她快速扫视四周,目光落在墙角一个沉重的木柜上。
木柜上了锁,苏念没费多大劲就撬开了。打开柜门的瞬间,她瞳孔一缩——里面堆满了金银珠宝、银票,还有几袋沉甸甸的铜钱,旁边还放着一本账本,上面详细记录着赵德发克扣赈灾粮、强征赋税的罪行。
“真是贪得无厌!”苏念冷哼一声,把账本揣进怀里,又将金银珠宝和银票一股脑收进空间——空间储物功能正好派上用场,眨眼间就把木柜搬空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大人让我们来看看书房的财物,别出什么岔子。”
是两个护卫!
苏念眼神一厉,快速躲到门后。等两个护卫推开门走进来,她猛地从门后冲出,抬手对着两人的脖颈各劈了一掌——这是她从空间电子书里学的防身术,力道十足,两个护卫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苏念把两人拖到门后,用布条捆住手脚,又用迷药捂住他们的口鼻,确保他们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书房。
她没有立刻离开府邸,而是绕到后院的粮仓。粮仓里堆满了粮食,显然是赵德发克扣的赈灾粮。苏念打开粮仓的大门,又在墙上写下一行字:“贪官赃物,分与百姓,再敢作恶,必取尔命!” 写完后,她才借着夜色,离开了县令府邸。
出了府邸,苏念没有停留,直接来到流民聚集的城西破庙。破庙里挤满了人,大人孩子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苏念站在破庙门口,清了清嗓子,大声道:“乡亲们,赵县令的赃款和粮仓我已经打开了,粮食在县衙后院,钱财我这里有,大家过来领一点,赶紧买些吃的,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流民们愣住了,以为是幻觉,没人敢动。
苏念从空间里拿出几锭银子和一些铜钱,放在地上:“这是真的!大家快过来领,晚了就被差役发现了!”
有个胆大的老汉慢慢走过来,拿起一锭银子,掂了掂,又咬了咬,激动得浑身发抖:“是真的!是真的银子!”
这下,流民们再也忍不住了,纷纷围了过来,苏念一边分发银两铜钱,一边叮嘱:“大家领了钱就赶紧走,别在这里聚集,免得被差役抓去。县衙后院的粮仓开着,大家可以去搬粮食,但要有序,别争抢!”
流民们一边道谢,一边领了钱,纷纷离开了破庙。苏念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她把剩下的银子和铜钱都分完,又从空间里拿出一些灵泉水催生的馒头,分给几个年幼的孩子,才转身离开。
离开城西后,苏念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把账本仔细看了一遍,确认上面记录的罪行详实,才将账本匿名送到了青枫县的上级——州府知府的府邸。
做完这一切,苏念没有停留,连夜离开了青枫县。她知道,用不了多久,赵德发的罪行就会败露,知府一定会派人来调查,到时候这个贪官就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第二天一早,青枫县炸开了锅。
百姓们发现县衙后院的粮仓大门敞开,粮食散落一地,又看到墙上的字迹,纷纷跑去搬粮食;州府知府收到匿名账本,立刻派人来青枫县调查,赵德发的罪行被公之于众,百姓们拍手叫好,差役们将赵德发及其党羽捉拿归案,抄没了全部家产。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苏念,已经踏上了前往下一个城镇的路。
她骑着一匹从空间里“催生”的良驹(空间里养了几匹骏马,催生成年后正好派上用场),慢悠悠地走在官道上,风吹起她的发丝,脸上带着惬意的笑容。
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自由、肆意,看到不公就出手,帮助那些像她前世一样无助的人,不用忍气吞声,不用看人脸色。
路上,她遇到过拦路抢劫的山贼,被她三拳两脚揍服,把他们抢劫的财物分给了被劫的商队;遇到过被抛弃的孤女,她给了孤女一些银子,送她去了附近的 孤儿院,这里设定为官府设立的收容所);还遇到过生病的樵夫,她用空间里的药材和灵泉水,很快就治好了他的病。
每到一个地方,她都会先打听当地的情况,遇到贪官恶霸就出手教训,遇到穷苦百姓就暗中接济,从不留下姓名,只留下一个个“侠女”的传说。
她也会定期给家里寄信和特产,告诉赵氏、苏辰和苏安她一切安好,让他们不用担心。赵氏每次收到信,都会哭着读完,然后把信小心翼翼地收好;苏辰会给她回信,告诉她自己的学业进展,说他一定会考中举人,将来保护她;苏安则会在信里说自己学武越来越厉害,等她回来,要给她表演自己的新功夫。
苏念看着家人的回信,心里暖暖的。她知道,无论她走多远,这个家永远是她的牵挂,是她的后盾。
这天,苏念抵达了江南的一座水乡古镇——烟雨镇。
这里风景如画,小桥流水,乌篷船穿梭在河道上,岸边的杨柳依依,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苏念找了家客栈住下,打算在这里停留几天,好好欣赏一下江南的风景。
然而,刚住下没多久,她就听到了一个令人气愤的消息——镇上的富绅周老爷,为了扩建自家的花园,强占了河边的几户人家的田地和房屋,还打伤了反抗的村民,其中一户人家的老人因为无处可去,悲愤交加,一病不起。
苏念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看来,不管走到哪里,都有这种恃强凌弱的人。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起身走出客栈。
既然让她遇到了,就没有不管的道理。
这烟雨镇的周老爷,也该尝尝“作恶遭报”的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