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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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界面的弹幕刷得飞快，蓝色的应援灯牌在屏幕右侧连成一片。左航指尖悬在“开启连麦”按钮上，喉结不自觉滚了滚——今天是他月度单人直播的最后半小时，导演组半小时前突然递来台本，纸页角落用红笔圈着“神秘嘉宾：邓佳鑫”，那几个字像小火星，一下就燎热了他的耳尖。

“时间差不多啦，咱们把神秘嘉宾请上来？”左航清了清嗓子，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指尖却在触碰屏幕时带了点微颤。连麦请求接通的瞬间，画面里立刻跳出邓佳鑫的脸：对方刚结束三小时的舞蹈课，黑色训练服的领口沾着薄汗，额前碎发贴在皮肤上，唯独一双眼睛亮得很，笑起来时嘴角梨涡陷得浅浅的，还对着镜头比了个轻晃的手势。

“左航老师，晚上好啊。”邓佳鑫故意拖长语调，尾音里带着点没散去的笑意。弹幕瞬间被“双A同框了！”“鑫哥这汗湿的样子谁懂啊”刷屏，左航盯着他泛红的鼻尖，没忍住调侃：“邓佳鑫，你这是刚从舞蹈室跑过来连麦？头发都没来得及擦。”

“不然呢？怕某人等急了。”邓佳鑫挑了挑眉，伸手从镜头外捞过一只橘猫——是公司里大家常撸的十九，他把猫抱在膝头，指尖轻轻挠着猫下巴，“刚还在跟十九说，左航今天直播会不会唱那首没发的demo，毕竟上次你说还差个和声没补。”

左航心头猛地一跳。那首demo是去年深秋两人在练习室写的，当时窗外飘着细雨，暖气开得很足，邓佳鑫抱着吉他坐在地毯上，一句一句帮他改副歌的词。最后那句“等春天漫过窗台，就牵着手离开”，还是邓佳鑫盯着他写的草稿，突然说“这样改更软一点”才定下来的。他没接话，只是指尖划过腿上的吉他弦，轻轻弹起了demo的前奏。

清脆的吉他声在直播间里散开，原本滚动的弹幕突然慢了下来，零星飘过“是这首！”“我等了半年的demo”。邓佳鑫也没再说话，就靠在椅背上听，指尖跟着旋律在猫背上轻轻打拍子，偶尔抬眼看向镜头，目光正好和左航撞在一起——隔着屏幕，两人的眼神里都藏着点没说透的温柔，像撒了把碎星星。

“等春天漫过窗台，风把落叶吹开。”左航开口唱，声音比平时软了些，尾音带着点刻意放轻的温柔。没等他唱完下一句，邓佳鑫的声音突然从耳机里传出来，稳稳接了和声：“我在原地徘徊，等你转身过来。”

两个声音叠在一起，像温水融了糖，甜得恰到好处。弹幕瞬间炸开，“磕疯了！这和声是刻在DNA里吧”“谁懂啊！他们还记得！”的评论刷满屏幕，甚至有粉丝刷起了“春天就该牵手”的应援词。左航忍不住笑了，手指在吉他上多拨了个泛音，让旋律多了点轻快的起伏：“邓佳鑫，你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我还以为你早忘了。”

“忘了谁也不能忘这个啊。”邓佳鑫低头摸了摸十九的耳朵，橘猫舒服地蹭了蹭他的手心，“上次整理练习室的谱子，还看到你写的草稿，上面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星星，跟你现在吉他上的贴纸一模一样。”

左航下意识低头看了眼吉他——琴身上确实贴着颗银色星星贴纸，是去年邓佳鑫送他的生日小礼物。他耳尖又热了，刚想再说点什么，导演组的提示音突然从耳机里传来，提醒直播只剩十分钟。邓佳鑫像是也听到了，坐直了些，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对了，下周练习室周三下午空着，要不要一起把这首demo录完？正好编曲老师说可以加个钢琴声部，我最近练了点，或许能帮上忙。”

左航眼睛亮了，没等导演组再提示，立刻点头：“好啊！我今晚就把谱子整理好发你，钢琴部分你要是觉得难，咱们可以一起改。”他说得急，尾音都带了点雀跃，弹幕里又飘起一片“左航你克制点”的调侃。

接下来的几分钟，两人又聊了些日常——邓佳鑫说最近发现公司楼下的咖啡店出了新的抹茶拿铁，左航说自己昨天练吉他时不小心拨断了根弦，最后邓佳鑫突然凑近镜头，手指比了个“嘘”的手势，声音压得轻轻的：“左航，其实我今天连麦，还有个事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