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这次一改往日寥寥几笔的书信风格,写来一封很长的信过来。
除了开篇控诉贺峻霖给他送巨酸、巨哭的橘子过来,剩下的全都是严浩翔的故事。
“我第一次见他,是在湖国御膳房的后院里,他小小一个坐在台阶上,低着头拿着树枝划拉着什么,我好奇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他在和蚂蚁玩耍,我现在还记得当时的场景。”
张真源的动静惊动了坐在地上玩耍的严浩翔。
于是,他抬起头打量了张真源很久后说了第一句话,“哥哥,你是谁?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今天国君宴请各位大臣及其家眷,你是来吃饭然后迷路了吗?”严浩翔又说,“我可以帮你指一下回去的路。”
张真源摆了摆手,一屁股坐在了严浩翔旁边,说道:“我知道回去的路,我是出来玩的。”
“你在那玩什么,可以带我一起玩吗?”
“可以呀”,严浩翔露出大大的笑容,期待着看着张真源,“我在这数蚂蚁,我阿娘还给我做了毽子,我们也可以踢毽子。”
“好呀,我们踢毽子吧”,张真源活动了活动肩膀,刚才在宴会坐的全身难受极了。
“我去拿”,严浩翔一溜烟地跑进偏房里。
还没等严浩翔出来,御膳房里就出现了吵闹声,张真源往前走了几步,听得更真切了。
“呦,国君临幸过的娘娘就是不一样啊,做餐点就这么糊弄、把活都甩给我干吗?”
“我没有糊弄、更没有甩给你干......”
两个上了年纪的嬷嬷整推搡着一个年轻一点的宫女。
“怎么您给国君生了儿子,国君还没给您封妃啊?”嬷嬷的声音极尖,听得人厌烦极了。
“以为给国君生个儿子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你看看国君认他这个儿子吗?”
另一个嬷嬷也补充道,“你看咱国君缺儿子吗?咱宫里一块牌匾掉下里都能砸到两个国君的儿子。”
“你们不许欺负我阿娘!”刚拿出毽子的严浩翔一溜烟跑到年轻一点的宫女面前,像个小鸡仔一样护着自己的母亲。
“西西...”
“欺负?皇子您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您阿娘的?”嬷嬷的指头狠狠地戳在严浩翔头上,“怎么您还没当上国君就先管我们御膳房的事了?”
严浩翔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也倔强地不松口,“反正不许欺负我阿娘!”
张真源最看不得小孩子受苦了,于是他假意咳嗽了两声,将注意力拉倒他这边来。
两个嬷嬷看着他衣饰华贵的样子,想到今天国君的宴席,一改刚才嚣张跋扈的嘴脸,“小的冲撞贵人了,敢问贵人是哪家的小公子?”
“我是张丞相府上的。”
“贵人金安”,两个嬷嬷连带着母子连忙向张真源行李。
“行了行了,别在这吵吵嚷嚷的”,张真源摆了摆手,“西西是我的朋友,如果再让我发现你们欺辱他和他的娘亲,小心你们脖子上的人头。”
“是是是,小的再也不敢了”,两个嬷嬷连滚带爬地退出正厅。
“不是踢毽子吗?”张真源看着呆住的母子俩,朝小的招了招手,露出狡黠的笑容。
张真源这人一双狐狸眼,一笑就显得人更加聪慧了, “我刚才帮了你,你不会不和我踢毽子了吧?”
严浩翔抬眼看了一眼母亲,又愉快地拿着毽子朝张真源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