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禹第二天来到一班的教室门口想看看苏新皓没了胸牌怎么办
他朝门口望去,结果发现他胸口正挂着一个胸牌
原来苏新皓回到家就发现胸牌不见了,拿出了备用胸牌
张泽禹攥紧了手中的胸牌,放回了口袋
算了,还是有机会再给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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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张泽禹像往常一样走去学校,可刚到了校门口,铃声就响了起来
“迟到扣分”
一道声音从耳边响起
“苏新皓?”
张泽禹看着眼前这个人,带着点挑衅说出这三个字
“高三4班张泽禹”
苏新皓拿着笔,准备在本子上写下名字
就在他刚要写第一笔时,一只手递到了他的面前
“这个是你的吧?”
苏新皓看着对方手中的胸牌,皱了皱眉
“上次你从音乐教室走时掉的,还你”
苏新皓接过胸牌,把本子往脸上遮了遮,示意他赶紧进去,就当是捡到他胸牌的感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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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两人的合作和苏新皓最开始想象的一样不顺
苏新皓制定了详细的时间表和分工,张泽禹却总是随心所欲地打乱计划;苏新皓要求每次排练都要签到,张泽禹则经常迟到早退
他们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连其他参与活动的同学都能感受到那种剑拔弩张的氛围
周四晚上,苏新皓因为整理资料留在了学校
经过音乐教室时,他听到里面传来钢琴声
那不是常见的练习曲,而是一段他从未听过的旋律,忧伤而温柔,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
鬼使神差地,苏新皓轻轻推开门缝
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张泽禹独自坐在钢琴前,他弹奏的样子与平日里的张扬判若两人,手指在琴键上轻盈地跳跃
苏新皓站在门口,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窥探一个不该被打扰的时刻
他正准备悄悄离开,张泽禹却突然停下了演奏
“偷听可不是好习惯,苏部长”
张泽禹头也不回地说,声音里没有平日的戏谑,反而带着一丝疲惫
苏新皓推开门走进去
“我不知道你还会钢琴”
张泽禹转过身,月光下他的眼睛亮得惊人
“很多事你都不知道”
“就像……”
“就像什么?”
“就像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讨厌我”
苏新皓下意识反驳
“我没有讨厌你”
“我只是不认同你对待事情的态度”
张泽禹轻笑一声,从琴凳上站起来
“因为我没按你的规矩来?”
他走到窗边,背对着苏新皓
“你知道吗,我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苏新皓没有接话,等待他继续
“在二十八中时,我是老师眼中的模范生,每天练琴六小时,从不迟到早退”
张泽禹的声音很轻
“直到我爸妈离婚,谁都不想要我,把我丢给外婆照顾”
他转过身,脸上带着自嘲的笑
“那时候我才明白,遵守规矩有什么用?模犯生有什么用?”
苏新皓愣住了,他没想到张泽禹会突然讲起他自己
月光下的张泽禹看起来清冷又倔强,与平日里那个玩世不恭的形象截然不同
“所以你就开始打架?被退学?”
苏新皓问道,语气却不再像平时那样死板
张泽禹耸了耸肩
“至少打架的时候,我能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他走回钢琴前,手指轻轻抚过琴键
“音乐也是,只有在音乐里,我才敢表达真实的自己”
苏新皓不知道说什么,他走到钢琴前,犹豫了一下,按下一个音符
“我六岁就开始学琴”
他轻声说
“因为父母说这对升学有帮助”
张泽禹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
“真可悲,我们两个极端”
他弹了一段旋律
“你是为了别人而弹,我是为了反抗别人而弹,但都没为自己活过”
那天晚上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微妙的改变了
苏新皓不再死盯着张泽禹的考勤,张泽禹也意外地开始配合工作安排
他们甚至会在排练间隙聊几句,虽然话题仅限于音乐和活动筹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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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节当天,后台一片忙乱
张泽禹的原创歌曲被安排在倒数第二个节目,作为重头戏
“你紧张吗?”
苏新皓递给张泽禹一瓶水,难得的主动搭话
张泽禹接过水,手指有些发抖
“有点”
他承认道,这在他身上很少见
“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唱自己的歌”
苏新皓看着他,突然伸手整理了一下张泽禹歪掉的衣领
“你会做得很好的”
张泽禹愣住了,耳尖微微大红
“谢谢”
他低声说,声音几乎被后台的嘈杂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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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开始得很顺利
张泽禹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灯打在他身上,他抱着吉他,声音清澈地唱着自己创作的歌曲
苏新皓站在侧台
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张泽禹——全神贯注,眼睛里闪烁着纯粹的热爱,整个人仿佛在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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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歌曲进行到高潮部分时,意外发生了
张泽禹的吉他弦突然断裂,发出一声刺耳的噪音,引得台下传来一阵骚动,张泽禹的表情凝固了一瞬,手指悬在半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新皓冲上舞台,递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备用吉他
他们的手指在交接时短暂接触,张泽禹抬头看向苏新皓,眼睛里满是惊讶和感激
“继续”
苏新皓用口型说道,然后迅速退到一旁
张泽禹在心里深呼吸了几下,接着开始演奏
这一次,他的声音更加坚定,眼神却不时飘向站在侧台的苏新皓
当歌曲结束时,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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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后台,张泽禹犹豫了一下轻轻抱住了苏新皓
“谢谢你”
他在苏新皓耳边小声地说道,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发抖
苏新皓僵在原地,感受到对方急促的呼吸声在自己颈侧,心跳突然加速
“不…不客气”
他结结巴巴地回答,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张泽禹松开他,眼睛亮晶晶的
“你怎么回想到准备备用吉他?”
苏新皓避开他的视线
“只是…以防万一”
实际上,他是因为前几天注意到张泽禹的吉他弦已经有些磨损,才特意准备的
但他不想承认自己观察得这么仔细
张泽禹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
“苏新皓”
他叫他的名字,而不是以往的“苏部长”
“你其实并没有那么讨厌我,对吗?”
苏新皓看着他被汗水微微打湿的额发和因为兴奋而泛红的脸颊,突然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轻轻颤动了一下
“你也是”
“没那么讨厌我”
轻轻的说
两人相视而笑,后台的灯光在他们身上投下温暖的光晕,周围嘈杂的人声仿佛都远去了
那一刻,苏新皓恍然意识到,也许规矩之外的世界,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