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的夜读时光
夜色漫过图书馆的玻璃窗,室内只留着柔和的暖光,衬得书架上的书籍愈发静谧。陈菰菱和江糜并肩走进来,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打破这份深夜独有的安宁。
陈菰菱熟门熟路地走向文学类书架,指尖划过一排排书脊,最终停在一本封面磨损的诗集前。他刚抽出书,身后突然传来“咚”的一声轻响——江糜踮脚够顶层的参考书时,不小心碰掉了旁边一摞精装书。
两人同时僵住,江糜迅速弯腰去捡,指尖却屡屡打滑,精装书的封面太滑,他一时没抱稳。陈菰菱见状,默默上前帮忙,两人的手同时碰到最底下那本《西方哲学史》,指尖相触的瞬间,又都下意识地缩了缩。
“谢谢。”江糜的声音比白天更低沉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他把书摞好,目光落在陈菰菱手中的诗集上,“你喜欢聂鲁达?”
陈菰菱有些意外,点头应道:“他的文字很有力量。你也看诗歌?”
“偶尔翻到。”江糜说着,从书架上抽出另一本书,正是聂鲁达的另一部诗集,封面印着暗金色的海浪,“这本的注释更详细。”他递过去,指尖还带着书页的微凉。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桌灯在书页上投下圆形的光斑。陈菰菱翻着诗集,偶尔会低声念一两句;江糜则捧着哲学书,眉头微蹙,看得格外专注。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洒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无声无息地缠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陈菰菱觉得口渴,起身去接水时,发现江糜的杯子也空了,便顺手给他也接了一杯温水。江糜抬头看他,眼底掠过一丝暖意,低声说了句“谢谢”,指尖握住温热的杯壁,紧绷的肩线似乎柔和了些。
临近闭馆时,管理员阿姨轻手轻脚地过来提醒。两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走到图书馆门口,江糜忽然开口:“明天晚上,还来吗?”
陈菰菱望着他被月光照亮的侧脸,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好。”
晚风带着夜的凉意吹过,两个沉默的少年并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脚步声与远处的虫鸣交织,成了深夜里最温柔的默契。
他们回宿舍后,被吴昭葚和宋稷然推开门时,宿舍里的台灯还亮着暖黄的光,吴昭葚和宋稷然正盘腿坐在宋稷然的床上,手里攥着零食包装袋,看见两人进来,瞬间跳下床
“哇!你们俩可算回来了!”吴昭葚直接从床上蹦下来,凑到他们面前,“老实交代,大半夜去图书馆,是不是偷偷背着我们搞什么秘密活动了?”
宋稷然也跟着起哄:“对啊对啊,俩沉默星人凑一块儿,居然待了这么久,快说说,是一起看了什么有意思的书,还是遇到什么好玩的事儿了?”
陈菰菱刚放下书包,就被吴昭葚拽着胳膊不肯放,只好无奈地笑了笑:“没什么秘密,就是一起找了几本书看。”
“骗人!”吴昭葚挑眉,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我刚才还看见江糜手里攥着本诗集呢,你不是只看哲学书吗?怎么突然转性了?”
江糜解背包的动作顿了顿,耳根悄悄泛起一点热,却没解释,只是把那本聂鲁达的诗集放在桌角,被宋稷然一眼瞥见封面。“哟,聂鲁达!”宋稷然凑过去拿起书,翻了两页,“可以啊江糜,没想到你还懂这个,深藏不露啊!”
“是陈菰菱推荐的。”江糜终于开口,声音依旧淡淡的,却主动把话题引到陈菰菱身上,“他念了两句,挺有意思。”
陈菰菱愣了愣,随即补充道:“我们找书的时候,还不小心碰掉了一摞精装书,手忙脚乱捡了半天,差点被管理员阿姨说。”
“哈哈哈哈!”吴昭葚笑得直拍手,“原来你们也有手忙脚乱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俩永远都这么淡定呢!”
宋稷然把诗集放回原处,拍了拍江糜的肩膀:“可以啊兄弟,下次去图书馆带上我呗,我也想看看,是什么书能让你这高冷男神主动约人一起去。”
江糜瞥了他一眼,没直接拒绝,只是看向陈菰菱:“明天晚上,还去。”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吴昭葚立刻举手:“我也要去!我要去围观你们的‘夜读约会’!”
陈菰菱失笑,点头应下:“好啊,一起。”
宿舍里的笑声此起彼伏,暖黄的灯光映着四人的脸庞,原本略显疏离的氛围,在这场热热闹闹的追问中,变得愈发融洽。江糜靠在书桌旁,看着眼前吵吵闹闹的三人,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藏在夜色里,温柔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