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了

谢烬川刚推开公寓大门，谢烬渊的身影便映入眼帘。他靠在门边，双臂环胸，头微微歪着，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哟，阿川，舍得回来了？跟谁一起？这么晚了还不回家？”谢烬川一见到哥哥，眼睛亮得像点着了灯，脚步轻快地朝他走去，“没啥，就遇到高中同学了，聚个餐嘛，哥。”

“聚餐？”谢烬渊挑眉，伸手掐了掐谢烬川的脸，“你哪个高中同学？”

“程风。”谢烬川边换鞋边随口答道，却在不经意间瞥见谢烬渊手臂上一道触目惊心的新伤。他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没显出来。

谢烬渊怔了怔，缓缓坐到沙发上，低声喃喃：“程风？是我想的那个人吗……”

“那哥你先忙，我先去洗澡了。”谢烬川丢下这句话，转身走上楼梯。谢烬渊点点头，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后，径直进了卧室。他打开电脑，搜索“程风”的资料。“29岁，身高185，体重130。17岁时母亲跟人跑了，父亲接受不了跳楼了，剩一个患有白血病的弟弟……”谢烬渊眯起眼睛，继续往下看，“在地下打拳赚钱，下班后在一家酒吧当调酒师。真惨啊。”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谢烬川推门而入，手里拎着医药箱。谢烬渊猛地转过头，“你怎么进来了？”他顺手关掉电脑屏幕，语气里带着一丝被撞破秘密的不自在。

谢烬川没多问，只是走到床边坐下，“哥，你手上有道疤，我帮你包扎一下。”谢烬渊看了他一眼，默默伸出手臂。谢烬川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捏起浸透烈酒的棉絮，动作极轻，像是怕惊扰什么，但当棉絮触碰到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时，他还是忍不住顿了一下。

“哥，忍一下。”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带着一种压抑的紧绷感。棉絮落下的瞬间，谢烬渊肩头微不可察地颤了颤。他垂下眸子，看着弟弟紧绷的侧脸，喉间溢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嗯”。

烈酒灼烧伤口的滋滋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谢烬川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却专注得可怕。他一点点拭去血污，再取过干净的纱布，一圈圈缠裹得平整而紧实。他的指尖粗糙，布满薄茧，划过伤口边缘时，却温柔得让人难以置信。

“好了。”最后打了个利落的结，谢烬川松了口气，抬头时对上了谢烬渊深邃的眼眸。那双眼里倒映着烛火，也倒映着他的身影。谢烬渊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声音沙哑却温柔：“阿川，长大了。”

谢烬川攥住谢烬渊的手腕，低头喃喃：“哥……以后你能小心一点吗？伤得这么深，一定很痛吧……”

谢烬渊笑了，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好啊，那以后我受伤了，就由你来帮我包扎伤口吧，好不好？”

谢烬川一听，脸颊瞬间泛红，声音闷闷的：“哥愿意的话，我自然很开心！”

“好，就这么决定了，阿川。”谢烬渊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时候不早了，快去睡吧。”

谢烬川点点头，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转身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