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致歉 _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客厅里的空气像是被冻住了，又沉又重，压得人胸口发闷。刚从外面带回来的暑热还没来得及散尽，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冰冷对峙给彻底搅散了。
展轩就站在玄关与客厅的交界处，灯没开全，只有餐厅那边一盏暖黄的吊灯漫过来些微光线，将他高大的身形勾勒出一圈模糊的光边，却衬得他脸上的表情更加晦暗不明。他比刘轩丞高了整整十公分，平时这差距看着还不算太离谱，可一旦像现在这样面对面站着，彼此间呼吸可闻，那十公分就成了一道无形的鸿沟，带着沉甸甸的压迫感。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展轩的声音不高，甚至没什么明显的起伏，但里面那种不容置疑的斩钉截铁，像块石头，直直砸向刘轩丞。
刘轩丞梗着脖子，仰着脸。这个姿势让他颈后的骨头有点发酸。他讨厌这种需要大幅度仰视的感觉，尤其是在吵架的时候，生理上的劣势好像直接映射到了道理的高低上，憋屈得很。
“凭什么不行？”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同样强硬，可惜尾音不受控制地飘了一下，泄露出底气的不足，“那工作机会多难得？错过了可能就再也没下次了！展轩，你不能这么独断专行！”
他越说越激动，胸口那股无名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跟着发烫。凭什么啊？就因为自己矮了这十厘米，每次争执都好像矮人一头？吵架归吵架，输赢可以另说，但这开场的气势绝对不能输！
这个念头像颗火星，倏地点燃了他脑子里那根名为“不服”的引线。
展轩眉头蹙得更紧，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刚动了动，却忽然停住了。他那带着薄怒和审视的目光，从刘轩丞因为激动而泛红的脸颊，一点点，带着点探究的意味，往下移。
刘轩丞心里猛地一咯噔。
完了，被发现了？
他下意识就想把偷偷踮起、此刻正承担着身体大部分重量的脚后跟往下放，那小腿肚和脚弓的肌肉已经绷得发酸，微微打着颤，警告着极限将至。可箭在弦上，哪能就这么怂了？他非但没放下，反而暗中咬紧后槽牙，脚趾在拖鞋里抠得更用力，几乎是靠着意志力，又往上顽强地蹭了微不足道的一点点高度。
对，就是这样！他努力瞪大眼睛，试图让目光更具杀伤力，叉在腰间的双手也暗自用力，指节都按得有些发白。高度！他需要的就是这个能与展轩视线平行，至少不用那么费力仰头的高度！
展轩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他的脚上，停了足足有三秒。然后，他抬起眼，那双深邃的眸子里，之前的怒意像是被什么东西冲淡了，搅和进了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有点难以置信，有点哭笑不得，最终沉淀为一种让刘轩丞头皮发麻的玩味。
他甚至还极轻地挑了一下眉梢。
“刘轩丞，”他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什么火气了，反而带着点古怪的、被刻意压低的调子，“你脚不抽筋吗？”
轰——！
一句话，像根针，精准无比地戳破了刘轩丞辛苦维持起来的气球。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强硬，所有“老子绝不能输阵”的心理建设，在这一刻土崩瓦解，碎得连渣都不剩。
“我……！”刘轩丞一张脸瞬间爆红，从额头一直红到脖子根，烧得他头晕眼花。那强撑着的劲儿一泄，发软打颤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脚踝处传来一阵清晰的、扭曲的酸麻痛感，他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朝一边歪倒过去。
完了，这下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吵架吵到当场表演平地摔！
预想中与冰冷地板亲密接触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及时伸了过来，稳稳地揽住了他的腰，将他歪倒的趋势一把兜住。天旋地转间，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跌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鼻尖瞬间撞上展轩微凉的衬衫布料，熟悉的、带着点清爽皂角的气息蛮横地钻了进来，充斥了他所有的感官。
展轩的手臂环着他的腰，收得很紧，几乎将他半提起来，嵌在自己身前。
刘轩丞脑子还是懵的，羞愤和尴尬像两把火，烧得他耳根子嗡嗡响。他下意识地挣扎，手抵在展轩胸口想要推开他：“你放开……”
“别动。”展轩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低低的，带着胸腔的震动，传递过来。和刚才吵架时的冷硬截然不同，这声音里裹着点无奈，更多的，是一种压也压不住的笑意。
刘轩丞僵住了，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因为感觉到展轩的下巴，似乎极轻地蹭了蹭他的发顶。
然后，他听见那个声音贴得更近，温热的气息拂过他滚烫的耳廓，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其实你不需要垫脚。”
展轩顿了顿，像是要确认他听清楚了每一个字，手臂又收紧了些，将他更深地按向自己。
“因为我永远会为你低头。”
“……”
世界安静了。
刚才那些激烈的争吵、愤怒的质问、羞窘的难堪，仿佛都被这句话按下了清除键。刘轩丞僵在展轩怀里，大脑一片空白，只有那句话，如同撞钟后的余响，一遍遍在他空茫的脑海里震荡、回旋。
——因为我永远会为你低头。
腰际的手臂箍得他有点喘不过气，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掌心的灼热和手臂肌肉的坚实线条。展轩的怀抱一如既往的宽阔，带着令人安心的体温，此刻却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所有的挣扎和脾气都温柔地困住了。
他那点虚张声势的怒气，早在垫脚被发现的那一刻就泄了个干净，此刻更是被这句话搅和得七零八落，连点渣滓都找不回来了。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混在一起，辨不出具体的滋味，只觉得眼眶有点莫名的发酸，发胀。
他死死咬着下唇，不让那点没出息的湿意泛上来。抵在展轩胸口的手，原本还带着推拒的力道，此刻却像是被抽走了骨头，软软地塌陷下去，指尖无意识地蜷缩，揪住了展轩衬衫前襟的一点布料。
展轩似乎察觉到了他这细微的变化，揽在他腰后的手安抚性地轻轻拍了两下。那动作很轻，带着一种不言而喻的亲昵和包容。
刘轩丞把脸更深地埋进那片微凉的衬衫里，鼻翼翕动，贪婪地呼吸着属于展轩的、让他安心又莫名委屈的气息。心跳快得不像话，咚咚咚地敲着鼓点，不知道是因为刚才那番激烈的“垫脚”运动，还是因为耳边那句过于沉重的承诺。
过了好一会儿，久到刘轩丞以为展轩是不是站着睡着了，头顶才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还吵吗？”展轩问。声音低哑，带着点熬夜后的疲惫，但那疲惫底下，又藏着显而易见的柔软。
刘轩丞闷在他怀里，用力摇了摇头。头发丝蹭过展轩的下巴，带来细微的痒意。
他现在哪里还有脸吵？哪里还有心思吵？满脑子都是自己像个傻孢子一样拼命垫脚，以及展轩那句……那句简直犯规到极点的情话。
“那，”展轩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关于工作的事，我们能不能先冷静下来，好好谈谈？”
他的语气不再是之前那种断然的否决，而是带上了一种商量的、平和的意味。
刘轩丞沉默着，没立刻点头，也没反对。他心里乱糟糟的，一方面，展轩的态度软化让他看到了沟通的可能；另一方面，刚才那一连串的“事故”让他羞窘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暂时不想面对任何需要动脑子的话题。
展轩等了几秒，没等到回应，也不催促。他搂着刘轩丞腰的手臂微微松动，另一只手却抬起来，带着温热的体温，轻轻覆上了刘轩丞的后颈。
那里因为长时间维持仰头的姿势，肌肉有些发僵。
展轩的指腹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不轻不重地按揉着那块紧绷的皮肤。酸胀感伴随着他指尖的温度一点点化开，奇异地舒缓了刘轩丞身体上的不适，连带着心里那点拧巴的疙瘩，好像也被这无声的安抚揉散了些许。
刘轩丞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连自己都没太意识到的哼唧，像只被顺毛撸舒服了的猫。
这声音一出，他自己先愣住了，随即耳根刚刚褪下去一点的温度又“腾”地烧了起来。
展轩低低地笑了一声，胸腔传来愉悦的震动。他没再说什么，只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耐心地，一下一下，揉捏着那块酸软的肌肉。
客厅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彼此交织的呼吸声，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模糊的车辆驶过的声音。暖黄的灯光温柔地笼罩着相拥的两人，在地板上投下紧密依偎的影子。先前那剑拔弩张的气氛，早已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妙而黏稠的静谧。
过了许久，久到刘轩丞觉得自己的腿站得都有些麻了，展轩才再次开口。
“脚还麻吗？”他问，声音贴得很近。
刘轩丞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大部分的体重，其实一直是由展轩揽着他的手臂在支撑着。他那两只自作孽不可活的脚，经过刚才那一番“极限操作”，此刻正传来一阵阵清晰的、针刺般的酸麻感。
他尴尬地动了动脚趾，试图缓解那不适，结果换来更强烈的一波酸爽，让他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身体也跟着晃了一下。
“嘶……”
展轩立刻收紧了手臂，将他扶稳。“别乱动。”他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我扶你到沙发上坐下。”
说着，他也不等刘轩丞同意，半扶半抱地，带着这个因为赌气（以及垫脚）而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的家伙，一步步挪到旁边的沙发旁。
沙发柔软的皮质表面陷下去一块。刘轩丞几乎是跌坐进去的，脚掌接触到坚实的地面时，那酸麻感让他龇牙咧嘴，表情管理彻底失控。
展轩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这个动作让刘轩丞浑身一僵。
展轩很高，平时都是他需要仰视对方。此刻，他却蹲在了自己面前，位置颠倒，需要微微仰起头的，变成了展轩。灯光从他头顶后方照过来，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让他的眼神看起来格外深邃，专注。
刘轩丞的心脏又不争气地漏跳了一拍。
展轩没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一只脚的脚踝。
“喂！你……”刘轩丞下意识地想缩回脚，脸上刚刚降温的热度又卷土重来。这太超过了！吵架吵到一半，变成这样……这算怎么回事？
“别动。”展轩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道。他抬起眼，看了刘轩丞一眼，那目光平静，却不容置疑。“帮你揉揉，不然明天更难受。”
他的手掌很大，温热干燥，完全包裹住了刘轩丞略显纤细的脚踝。然后，他动作自然地脱掉了刘轩丞脚上的拖鞋，将那只脚轻轻搁在了自己屈起的膝盖上。
脚心接触到展轩腿部结实的肌肉布料时，刘轩丞整个人都绷紧了，脚趾羞耻地蜷缩起来。这太……太亲密了。尤其是在刚刚经历过那样一场混乱的争吵之后。
展轩却仿佛在做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他的手指顺着刘轩丞的脚踝缓缓下滑，找到小腿肚上那几处因为过度用力而紧绷僵硬的肌肉，用指节不轻不重地按压、打圈。
“嗯……”难以言喻的酸胀感混合着奇异的舒适感袭来，刘轩丞忍不住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呻吟。他赶紧咬住嘴唇，把后续的声音憋了回去，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展轩的手法算不上特别专业，但力道掌控得极好，耐心更是十足。他低着头，刘海垂下来，遮住了部分眉眼，神情专注得仿佛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刘轩丞靠在沙发背上，看着蹲在自己面前，认真为自己按摩小腿的男人，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愤怒吗？好像早就气不起来了。
委屈吗？好像也被这过于温柔的对待给抚平了。
剩下的，只有铺天盖地的窘迫，和一种……一种被珍视着的、让他鼻子发酸的柔软情绪。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道谢？或者为自己刚才的冲动和死要面子道歉？还是追问那句“我永远会为你低头”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话到了嘴边，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只是呆呆地看着展轩的发顶，看着他宽阔的肩膀，感受着从小腿处传来的、一下下熨帖着神经的力度。
时间在沉默中缓缓流淌。
直到两只小腿的酸麻感都被那恰到好处的揉捏驱散了大半，展轩才停了下来。他轻轻将刘轩丞的脚放回拖鞋里，然后抬起头。
四目相对。
刘轩丞像是被烫到一样，飞快地移开了视线，盯着沙发角落的抱枕，仿佛那上面突然开出了一朵花。
展轩也没急着起身，他就维持着蹲踞的姿势，仰头看着刘轩丞。目光沉静，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现在，”他缓缓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能好好听我说了吗？”
刘轩丞揪着抱枕流苏的手指紧了紧，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
展轩几不可闻地舒了口气，像是终于放下了某种重负。他站起身，没有坐回旁边的单人沙发，而是直接坐到了刘轩丞的身边。沙发因为他的重量而明显凹陷下去，两人的身体不可避免地挨得更近，大腿外侧几乎贴在了一起。
属于展轩的体温和气息再次强势地笼罩过来，刘轩丞下意识地想往旁边挪一点，却被展轩伸手轻轻按住了膝盖。
那动作不带任何强迫的意味，只是一个温和的制止。
“那个工作机会，”展轩开门见山，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和条理，但比之前争吵时，多了几分坦诚，“我知道它很好，对你的专业发展很有帮助。”
刘轩丞抿紧了唇，没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我反对，不是因为不信任你的能力，或者想干涉你的决定。”展轩侧过头，看着刘轩丞紧绷的侧脸轮廓，语气放缓，“我查过那家公司，也托朋友打听过他们那个新项目组的情况。项目本身前景不错，但内部管理很混乱，空降的负责人背景复杂，派系斗争厉害。而且……他们给出的薪资待遇，相对于那个工作强度和需要承担的风险来说，并不算优厚，甚至有点压榨应届生的嫌疑。”
刘轩丞愣住了。他没想到展轩会去查这些。他自己被那个光鲜的公司名头和听起来很有挑战性的项目内容冲昏了头脑，只顾着兴奋和憧憬，确实没有深入去了解这些背后的弯弯绕绕。
“我……”他张了张嘴，想辩解，却发现无从辩起。
“我知道你很想证明自己，想尽快做出成绩。”展轩打断了他，声音低沉，“但是轩丞，我不希望你第一份正式工作，就掉进一个可能充满糟心事，付出和回报完全不成正比的坑里。那会消耗你的热情，磨掉你的锐气。”
他的手指在刘轩丞的膝盖上无意识地轻轻敲了两下，像是在斟酌词句。
“我希望你的起点，是一个能让你真正学到东西，得到公平对待，也能让你开开心心去上班的地方。哪怕起步慢一点，待遇暂时差一点，都没关系。重要的是那条路，得是踏实、能让你长久走下去的。”
展轩的声音很平静，没有说教，没有指责，只是在陈述他的调查结果和他的担忧。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小石子，投入刘轩丞的心湖，漾开一圈圈涟漪。
原来……他不是在无理取闹地反对，也不是不信任自己。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小心翼翼地，替他规避可能存在的风险。
自己刚才都想了些什么？只觉得他独断专行，不尊重自己的选择，甚至还上升到“你根本就不懂我”的高度……
一股混合着惭愧和懊恼的情绪涌了上来，堵在喉咙口，让他鼻子发酸。
他垂下头，盯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手指用力地绞在一起。
“我……我不知道这些。”他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
“嗯，我知道你不知道。”展轩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责备，反而有种“早就料到会这样”的无奈，“你那个急性子，看到机会就像看到肉骨头的小狗，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哪会想那么多。”
这什么破比喻！刘轩丞下意识就想反驳，可抬起头，撞进展轩带着淡淡笑意的眼睛里，那点不满又噎了回去。
展轩看着他泛红的眼圈和微微嘟起的嘴，心里那点因为争吵而起的不快早就烟消云散了，只剩下满满的，拿他没办法的柔软。他伸手，用指腹轻轻蹭掉刘轩丞眼角那点不明显的湿意。
“所以，不是要拦着你去追求更好的发展。”展轩放缓了声音，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只是希望你能慢一点，多看一步。我们可以一起再看看其他机会，嗯？”
刘轩丞吸了吸鼻子，没说话。心里却已经松动得一塌糊涂。他不得不承认，展轩考虑得比他周全，也……比他更在乎他是否会吃亏，是否会受伤。
那种被珍而重之对待的感觉，再次清晰地浮现出来，将之前那点委屈和愤怒冲刷得干干净净。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嘟囔：“那你……你刚才干嘛那么凶？直接就说不准去，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想起展轩一开始那冷硬的、下达命令般的语气，他还是有点耿耿于怀。
展轩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是我的错。”他承认得很干脆，“当时接到你电话，听你兴高采烈地说要签合同，我一着急，口气就重了。”他顿了顿，看着刘轩丞，“我怕说慢了，你脑子一热就直接定了。想着先强硬点把你拦下来，再慢慢跟你解释。”
他叹了口气：“没想到，你脾气比我还冲。”
刘轩丞撇撇嘴，想反驳，却又无从反驳。他当时确实被展轩那态度点炸了，根本没给对方解释的机会。
“而且，”展轩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他的脚，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我也没想到，某只小狗为了吵架能赢，连‘物理外挂’都用上了。”
“！！！”
刘轩丞的脸“轰”地一下再次红透，连耳根和脖子都未能幸免。他羞愤交加，想也不想，抬脚就朝展轩的小腿轻轻踹了一下。
“你闭嘴！不许再提这件事！”
那一下根本没用力，与其说是踹，不如说是蹭。
展轩低笑出声，不仅没躲，反而顺势一把握住了他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脚腕。掌心滚烫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袜子传递过来，烫得刘轩丞心脏猛地一缩。
“好，不提。”展轩从善如流，眼底的笑意却更深了。他握着刘轩丞的脚腕，拇指在那凸起的踝骨上，若有似无地摩挲了一下。
那一下轻描淡写的触碰，却像带着电流，瞬间窜遍了刘轩丞的全身，让他从头皮到脚趾都泛起一阵细密的麻痒。他呼吸一滞，整个人都僵住了，忘了挣扎，也忘了说话，只能眼睁睁看着展轩俯身靠近。
展轩松开了他的脚腕，手臂却撑在了他身体两侧的沙发靠背上，形成了一个将他半圈在怀里的姿势。距离被拉近，近到刘轩丞能清晰地数清他低垂的眼睫，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脸上的绒毛。
“那现在，”展轩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磁性，目光落在刘轩丞微微张开的、还带着点湿润的唇上，“还生气吗？”
刘轩丞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撞得他耳膜都在嗡嗡作响。所有的心思，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都被抽空了，只剩下眼前这张无限靠近的脸，和那双深邃得仿佛能将人吸进去的眼睛。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发出一个单音节：“……不。”
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
展轩的嘴角满意地向上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他不再说话，只是缓缓地、坚定地低下头。
温热的、带着独属于展轩气息的吻，落了下来。
先是轻柔地触碰，如同试探，辗转厮磨，带着无尽的耐心和珍视。然后，在感受到刘轩丞细微的、本能的回应后，这个吻逐渐加深，变得炽热而缠绵。
刘轩丞闭上了眼睛，所有的抵抗、所有的别扭、所有的羞窘，都在这个吻里融化殆尽。他抬起有些发软的手臂，环住了展轩的脖子，生涩而笨拙地回应着。
窗外，城市的霓虹无声闪烁，夜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轻响。
客厅里，暖黄的灯光依旧温柔地笼罩着沙发上紧密相拥的两人。先前争吵的痕迹早已被抹去，只剩下交织的呼吸和唇齿*****声，在静谧的空气里缓缓荡漾开。
不知过了多久，展轩才稍稍退开些许，额头抵着刘轩丞的额头，呼吸都有些急促。他看着刘轩丞被吻得泛着水光、红肿的唇，和那双迷蒙着水汽、尚未完全聚焦的眼睛，心底软成一片。
他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刘轩丞的鼻尖，声音喑哑：
“笨蛋。”
刘轩丞喘着气，脑子还是晕乎乎的，听到这声带着宠溺的嗔怪，不满地哼唧了一声***********************
“你才笨……”
展轩低笑着，任由他咬着，手臂收拢，将人更紧地拥进怀里。
“以后，”他在刘轩丞耳边低声说，气息灼热，“有什么想法，直接跟我说。别自己瞎琢磨，也别动不动就跳脚，更不许……”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再用那种方式‘增加气势’了，听到没？”
刘轩丞把滚烫的脸埋进他颈窝里，含糊地“嗯”了一声。这次，是真心实意的顺从。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抱了一会儿，享受着争吵过后，这份格外珍贵和黏稠的温情。
直到刘轩丞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身体一僵，尴尬得恨不得再次原地消失。
展轩闷笑出声，胸腔震动。他拍了拍刘轩丞的后背：“饿了？”
刘轩丞闷闷地：“……嗯。”吵了半天架，又经历了那么一番“惊心动魄”，体力消耗巨大。
“想吃什么？”展轩松开他，站起身，顺手理了理自己被他抓得有些皱的衬衫，“我去做。”
刘轩丞抬头看着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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