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使清理完残余魔兵时,萧思年正站在阁楼门口,玄色衣袍染了些魔兵的血,额间魔纹仍泛着冷光,眼神却死死黏在顾清年身上。
“少主,前任旧部已肃清,属下会加强戒备,绝不让外人再擅闯。”左使躬身禀报,余光瞥见萧思年紧抿的唇线,隐约猜到这位少主又在闹别扭。
萧思年没应声,转头拽住顾清年的手腕,力道不算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执拗:“这里不安全,跟我走。”
顾清年刚想开口,就被他拽着往外走。穿过几条僻静回廊,眼前出现一座隐匿在山坳中的宫殿,通体由黑曜石筑成,四周被魔气笼罩,外人根本无法察觉。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萧思年推开殿门,里面的陈设比之前的阁楼更精致,甚至摆着一张铺着白狐绒垫的软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殿门半步。”
顾清年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忽然问:“你是怕我逃跑,还是怕我遭遇危险?”
萧思年浑身一僵,耳根悄悄泛红,却嘴硬道:“自然是怕你逃跑!你要是跑了,我找谁兑现‘只对我好’的承诺?” 他说着,故意转过身去整理桌案,却没注意到身后一道暗黑色的魔光正悄然凝聚。
那是一枚隐匿的魔符,是幕后黑手留下的后手,专门针对顾清年。就在魔符即将炸开的瞬间,萧思年猛地回头,几乎是本能地扑了上去,将顾清年死死护在身下。
“砰”的一声闷响,魔符炸开的魔气尽数砸在萧思年背上。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玄色衣袍瞬间被染透一片。
“萧思年!”顾清年心头一紧,连忙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抖,“你怎么样?”
萧思年靠在他怀里,脸色苍白,却偷偷勾起了嘴角。他故意让魔气侵入经脉几分,气息瞬间弱了下去,抬头望着顾清年,眼底满是委屈,像只受了伤的小狗:“师尊……我好疼。”
顾清年哪还顾得上计较之前的误会,连忙扶他躺在软榻上,指尖凝聚起仅剩的微薄灵力,小心翼翼地探查他的伤势。“别乱动,魔气侵入了你的心脉。”
“师尊的灵力好温暖。”萧思年顺势抓住他的手,紧紧攥在掌心,脑袋还往他怀里蹭了蹭,像在撒娇,“师尊,你别离开我好不好?刚才我以为……以为要保护不了你了。” 他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眼神湿漉漉的,满是依赖。
顾清年的动作一顿,看着他苍白的脸和染血的唇角,心头五味杂陈。他知道萧思年或许是故意把自己置于险境,可这份为了保护他而不顾一切的心意,却做不得假。
“我不走。”顾清年终究还是软了心,任由他攥着自己的手,指尖轻轻梳理着他汗湿的发丝,“我先帮你压制魔气。”
萧思年闻言,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他故意往顾清年身边挪了挪,几乎整个身子都靠在他怀里,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与檀香。“师尊,你这样真好。” 他低声呢喃,声音里满是满足,“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顾清年没说话,只是专注地帮他压制魔气。可他心里清楚,这份短暂的温存,终究是建立在误会与立场之上。幕后黑手仍在暗处窥伺,正邪的对立从未消失,他与萧思年之间的鸿沟,也绝非一次受伤就能填平。
而萧思年靠在他怀里,感受着怀中人的温度与心跳,眼底闪过一丝算计。只要能让师尊留在身边,哪怕是用受伤的方式,他也愿意。至于那些误会与对立,他总会想办法解决——只要师尊在他身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