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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血戒纪元第一部

当前戒指计数:林皓 - 52枚怪兽戒指(已融入饕餮之核) + 1枚混沌戒(已初步融合),陈霆 - 0枚。

地下基地的气氛降到了冰点。陈霆眼睁睁看着林皓面无表情地将他视若生命的四枚戒指化为“饕餮之核”的养料,那股冰冷的绝望感还未散去,更深的恐惧便攫住了他。

林皓似乎完全没在意陈霆的感受,他全部心神都沉浸在对新获得力量的熟悉和对未来局面的计算中。他反复观看着自己融合“饕餮”与“混沌”时产生的那个短暂领域的数据,眼神狂热。

“看到了吗,陈霆?”林皓指着屏幕上那扭曲空间的影像,“这才是真正的力量!超越规则,扭曲现实!只要我能完全掌控它,什么‘公司’,什么‘归墟’,甚至那所谓的‘集齐百戒’的规则,都无法再束缚我!我可以直接改写现实,救回小月!”

陈霆看着林皓近乎癫狂的侧脸,终于忍不住了,他冲上前,一把抓住林皓的手臂,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林皓!你醒醒!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为了戒指,你利用我,夺走我的力量,你现在还想依赖这种……这种明显带着不祥的混沌之力?你难道没感觉到吗?它在影响你的心智!”

林皓猛地甩开陈霆的手,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冰冷:“影响我的心智?不,是它让我看清了真相!弱肉强食,力量才是唯一的真理!感情?道德?那些东西在绝对的力量和目标面前,一文不值!”

“那林月呢?!”陈霆几乎是吼出来的,“如果小月醒来,看到你为了救她变成现在这副冷酷无情的模样,她会怎么想?!她会接受你用这种沾满鲜血和背叛的方式换来的生命吗?!”

“住口!”林皓像是被戳中了最痛的神经,周身气息陡然变得暴戾,暗红与灰白的能量不受控制地溢散出来,“你不配提小月!你根本不明白我为了救她可以付出什么!任何阻碍,无论是谁,都可以牺牲!”

陈霆被这股可怕的气势逼得后退两步,但他依旧坚持着,试图做最后的努力,他指着林皓左手那枚新融合的、散发着混乱气息的混沌戒:“好,就算你不在乎其他,那这枚戒指呢?它是归墟的东西,充满了不可控的邪恶力量!把它交出去,或者至少封印它!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我们可以合作,用更稳妥的方式……”

“交换?封印?”林皓像是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脸上露出一种近乎狰狞的嘲讽,“陈霆,你太天真了。到了这个地步,你以为我们还有退路吗?归墟会放过我们?外面的猎人会放过我们?这枚‘混沌之戒’,现在是我最重要的武器和底牌!”

他逼近陈霆,眼中最后一丝旧日的情谊也彻底消散,只剩下绝对的冰冷和掌控欲:“你所谓的‘稳妥’,就是慢悠悠地收集戒指,等着小月病情恶化吗?我做不到!我现在需要的是效率,是绝对的力量!任何不确定因素,都必须排除。”

陈霆看着林皓眼中那完全陌生的、如同看待障碍物般的眼神,一颗心沉入了谷底。他明白了,眼前的林皓,已经不再是他的朋友,而是一个被救妹执念和强大力量彻底扭曲的怪物。

“林皓,你疯了……你真的疯了……”陈霆绝望地摇头。

“疯?”林皓冷冷地重复了一遍,他抬起了左手,那枚“混沌之戒”开始发出不祥的灰色光芒,“或许吧。但为了小月,我不介意当个疯子。”

他心念一动,混沌之戒的光芒大盛,一股强大的空间扭曲力场瞬间笼罩了陈霆!

陈霆只觉得周围的空间瞬间变得粘稠、错乱,脚下的地面仿佛消失,他整个人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拉扯、压缩!

“林皓!你要干什么?!”陈霆惊恐地挣扎,但失去了戒指的他,在这融合了归墟圣物的力量面前,毫无反抗之力。

“既然你觉得这力量危险,又不认同我的道路,”林皓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深渊,冰冷而无情,“那就请你暂时……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冷静一下吧。”

他左手猛地一握!

“混沌禁锢!”

陈霆周围的空间如同玻璃般碎裂、重组,形成一个完全独立、与世隔绝的微小囚笼。下一秒,他和那个空间囚笼一起,被强行吸入了那枚不断旋转的“混沌之戒”中心那个暗红色的点中!

实验室里恢复了平静,仿佛陈霆从未存在过。

林皓看着左手上的戒指,戒指中心那暗红的光点似乎更加深邃了一些,隐约能感觉到其中传来一丝微弱的、属于陈霆的惊恐和愤怒的意念波动,但很快就被混沌之力淹没、隔绝。

他将一个活人,他曾经唯一的朋友,关进了戒指里。

林皓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解决了“麻烦”后的轻松。他走到主控台前,看着屏幕上代表无数猎人的光点正在向城市汇聚。

“障碍清除了。”他低声自语,仿佛在说服自己,“现在,可以专心应对接下来的游戏了。”

当前戒指计数未变,但林皓的手中,一枚戒指里囚禁着他曾经的战友。他的灵魂,也仿佛被那混沌与饕餮的力量,拖入了更深的黑暗。救赎之路,似乎正通向无可挽回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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