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目送鸣人逃也似地下了电车。
待到门关上,佐助才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沉默的氛围持续了许久,佐助才开口问:“哥哥,你早上究竟去哪了?”
鼬没有回答。
又是沉默?总是沉默!真是符合他心中一直以来哥哥的形象啊,这让他心里窝火。
止水解围道:“没干什么,你哥就是去接我了……”
“哥哥身上有花香。”佐助平静的述说事实。“花香会持续这么久,没有接触过一段时间的大量鲜花很难说得过去。”
“哎……”止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鼬抬手打断。
“佐助,你想知道吗?”鼬问。此时电车上的人们顿时对着鼬张牙舞爪,画风很是谲诡。
“坐到目前列车的最后一站吧。”鼬说。
电车返程的最后一站?佐助抬头看了一眼电车行程表,最后一站竟从火影岩变成了……墓地?
佐助莫名心疼,幻术攻心的威力是真的很大啊。
电车驰过高楼,驰过大厦,渐渐建筑变得稀疏,再是平原森林,尽头是火影岩山崖。在佐助眼里,随着列车的行驰,火影岩的脸越来越模糊,最后变成了团藏和顾问团那群人的模样。
佐助无心去管火影岩的样子,只是抬头去看窗外,他远远看见小鸣人仍然在那个圈子里,只是来回踱步,好像在等什么。小佐助曾经待过的圈子全然变黑了,只有与小鸣人的圈子的相交处没有变黑。
随后,佐助看见小鸣人叹了口气,似是欣慰地笑了笑。小鸣人抬起头,虽被半脸面具挡住了眼睛,但佐助能感觉到对方是在看自己,面具下方的嘴角对着他扬起了一个弧度。一不留神,圈子里已然没有人了。啊,天黑了。
最后,列车居然就这么笔直地向火影岩撞去,横穿而过,周围叫嚣的人影就这么突然炸开,消失无迹。
佐助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不知何时下了车,两个人就这么站在列车门口,宇智波止水早已不知去向。
凉风袭来,带来阵阵清新淡雅的花香。抬眼望去,望不到尽头的是自成一片海的红色。
好多的石蒜花啊。
佐助转头看向鼬,却只见鼬神情凝重。鼬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便离开原地了。不问缘由,佐助也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走了不知多久,鼬停下来了,佐助也跟着停了下来。不知何时,他们已经看不到列车了。一望无际的红色海洋让人迷失方向。
石蒜花有微毒。如此的数量,很难不让普通人神志不清。显然鼬和佐助不是,佐助用了查克拉进行护体,至于鼬……
“我们到了。”鼬的声音没有起伏。
佐助能听出这份藏起的悲伤。
“这里?”仍然是看不见边际的红,这里究竟……有什么啊。
“佐助,要是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就好了啊……”鼬转过身时这么说。
什么意思?鼬?哥哥?不会的,这里只是幻境,眼前的这个人也只是幻象……
“而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鼬终于流露出悲伤的神情。而在一刹那,万花凋零,红色深萎,只留下一片碧绿的草地,一座座墓碑也拔地而起。
“这是……”佐助走到最近的一个墓碑前蹲下察看,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宇智波鼬。”
佐助心中一惊,瞬时打开了写轮眼,宇智波富岳,宇智波美琴,宇智波止水……全是族人的石碑。
“你问我早上去了哪里,你也应该猜到了。我去给他们送了花。”鼬如此说着。
佐助此时才注意到了每一个墓碑前都有一束花和一株鹤望兰。
佐助莫名平静。
“哪个是你放的。”一株花和一束花放在一起,大抵是不同人送的。
“天堂鸟。”鼬回答。天堂鸟,即鹤望兰,寓意灵魂前往理想乡得到解脱。
鼬一如既往地自以为是啊。若是从前的他,他也许会崩溃地大喊着为什么,会不断去指责这个不合格的哥哥,不合格的宇智波族人。佐助仿佛看到过去自己的影子在吼叫,他说:
“少自以为是了宇智波鼬!你这样又有什么用啊你回答我!爸爸妈妈还有族人都不会再回来了!有苦衷又能怎样,天才不过你还不是被利用不自知啊!你亲手杀死了他们!”
佐助叹了口气,过往的影子消失了。
那怕过去的他已经知道了酿成悲剧的根源根本不是哥哥,没有哥哥,也会有别人。只是一一
“佐助,对不起……”
“你说过不会有下次的。哥哥。”只是,你不能站在我们这边吗?我们不是亲人吗?你的正义被利用,酿成了更多的死亡。为什么不能一同对抗阴谋?不能一同破局?是不信他们吗,血脉相连之情也不过如此。
只有鸣人……永远和他站一起。
“我做错了……一切都错了……”
“我知道。”
他懂过哥哥,懂得宇智波鼬这个人身上的悲剧,所以他愿为这个记忆中的好哥哥复仇。
“鸣人……很懂你……他救赎了你……托付他将你带回是我唯一做对的……事……”
鼬看上去有些迷茫,脸上的红印浮起。佐助……给了他一拳?
“最没资格把我托付给别人的人就是你了,何况居然是鸣人。”佐助看上去很生气。
“够了,另一束花谁送的。”佐助冷漠地问。他要离开幻境。
鼬从愣神中回来了,回答:“他们自己。”
佐助愣住了。
原来如此。
葬送宇智波一族的从来就不是别的什么。而是是宇智波自己,所以他们每人都当为自己献上一束鲜花,以奠祭死去的自己。
这里有白色百合,白色玫瑰,白色菊花和紫色勿忘我……还有一株天堂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