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然流逝——
假粮队沿着西线“顺利”行进的消息,每日都会呈送到楚桓的御案前。
与之同来的消息还有,龙影卫对周汝安及其联络渠道滴水不漏的记录。
这一日,暮色渐沉,华灯初上。
周汝安在下值后,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借着夜色掩护,七拐八绕地来到一条僻静的巷道,进入那间名为“永盛”的杂货铺后院。这里是他与那灰衣人约定的最后一个情报交接点。
作者胆子太大了,上次还是在听竹轩里传情报,这次居然敢直接去杂货铺了,太作了😂😂😂
周汝安将一份密封的火漆竹管递给早已等候在此的灰衣人,脸上带着大功告成的兴奋:
礼部侍郎周汝安“这是最后确认的路线图以及楚军先锋预计抵达落霞谷的时间。速速送出,务必确保万无一失!待戎族大军建功,你我便是首功……”
话刚说完,厢房的门窗被人轰碎,数道黑影涌入厢房,刀光森寒,瞬间便制住了和周汝安接头的灰衣人,将他的双手反剪,用布把嘴巴牢牢堵住。
周汝安被吓的魂飞魄散,手中的茶盏“啪”地摔在地上,脸色惨白,指着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声音颤抖:
礼部侍郎周汝安“你……你们是何人?竟敢……”
龙一“周员外郎,”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龙一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封刚刚从灰衣人身上搜出的、与前几次发现的一模一样的密信,
龙一“深更半夜,在此私通敌国,人赃并获,你还有何话说?”
周汝安直接瘫软在地上,装作镇定道:
礼部侍郎周汝安“你……你血口喷人!本官……本官只是来此采买些杂物……”
龙一“采买杂物?”
龙一将刚刚搜到的密信在他眼前一晃,
龙一“需要动用军中加密方式书写?需要动用死士渠道送往北境?需要与戎族细作在此密会?”
看着熟悉的加密方式和火漆印记,周汝安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
翌日清晨,宣政殿。
朝会刚开始,气氛还算是平静,几位大臣正在禀奏一些常规政务。
周汝安人模狗样地站在文官队列中,低垂着头,装作鹌鹑样站着,只觉得时间过得无比漫长,后背也早已被冷汗浸湿。
就在这时,从殿外进来了一个人,打破了殿内的平静。
龙一大步走入殿中,无视两旁投来的惊诧目光,径直走到御阶之下,单膝跪地,双手高举起一份奏报和一封密信。
龙一“启奏陛下,臣奉命监察,于昨夜在城南永盛杂货铺,当场抓获礼部员外郎周汝安,正与戎族细作交接我军粮草押运路线机密,人犯、密信俱已拿下,请陛下圣裁。”
龙一的话给在场的人一个惊雷,宣政殿内顿时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个低着头,想消失的——周汝安身上。
兵部参将“什……什么?”
顺天府尹“周汝安?他……他是内奸?”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私通戎族?泄露军机?这……这简直是滔天大罪!”
惊愕、愤怒、还有不可置信的议论声瞬间充斥了整个大殿。
尤其是之前曾被周汝安,说的为百姓着想的话所打动的官员,更是感到非常的愤怒,原来此人包藏祸心,竟至如此。
兵部尚书雷厉忍不了,也没有忍,猛地踏前一步,指着周汝安的鼻子怒吼道:
兵部尚书雷厉“周汝安!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陛下待你不薄,你竟敢私通敌国,欲陷我数万将士于死地!你该当何罪?!”
周汝安被雷厉愤怒的质问,吓得“扑通”瘫软在地,涕泪横流,为自己开脱到:
礼部侍郎周汝安“陛下!陛下饶命!臣……臣只是是一时糊涂啊!臣是被逼的!是戎族他们抓住了臣的家人……臣不得已……求陛下开恩!开恩啊!”
他语无伦次地哭喊着,试图博取最后一丝生机。
楚桓脸色难看,缓缓拿起龙一呈上的那封密信,看到上面清晰标注的假路线和假时间,说到:
楚桓(皇帝)“一时糊涂?不得已?”
楚桓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帝王之怒,压下了所有的嘈杂,又道,
楚桓(皇帝)“你周旋于朝堂,口口声声为民请命,实则为虎作伥!你可知,若非朕早有察觉,你这封密信送出,我五万援军、无数粮草,便要在落霞谷葬送于戎族铁蹄之下!届时,潼阳关必破,北境千里沃土将沦为焦土,无数百姓将家破人亡!你的一句‘不得已’,就能抵得了这滔天罪孽吗?!”
周汝安瘫在地上,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只剩下满眼的绝望,颤抖的身躯。
楚桓(皇帝)“周汝安,身为朝廷命官,不思报国,反私通敌寇,泄露军国机密,罪证确凿,十恶不赦!”
楚桓最后判决道,
楚桓(皇帝)“着,革去所有官职功名,押入天牢,严加看管!其家产抄没,一族流放三千里,遇赦不赦!待北境战事平息,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陛下圣明!”
群臣齐声高呼,声音回荡在殿中,没有人为他求情。
禁卫军立刻上前,将彻底软倒的周汝安拖出了宣政殿,绝望的身影渐渐远去,最终消失。
楚桓说到,
楚桓(皇帝)“内奸虽已伏法,然北境战事未休!望诸卿以此人为戒,恪尽职守,同心协力,共御外侮!”
“臣等遵旨!”
朝会在一种肃杀的氛围中结束,楚桓走在回御书房的路上,想到,
楚桓(皇帝)陷阱已经触发了,鱼儿也咬钩了。
楚桓(皇帝)接下来,就要看韩震率领的真正援军,能否顺利抵达潼阳关了。
楚桓到了御书房,传召龙一。
楚桓(皇帝)“传讯给韩震和镇北侯,”
楚桓(皇帝)“内奸已除,可按原定计划,放手施为!”
龙一“是!”
龙一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