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问景行,人如其名,一生景行行止,勤勉不辍。作为修真界顶级世家“天问家”这一代最杰出的子弟,他这一千三百余年,不是在闭关,就是在斩妖除魔积累功德的路上,心无旁骛,道心澄澈。终于,在万众瞩目下,他迎来了飞升天劫。
九重雷劫,声势浩大,他却凭借扎实无比的根基和家传仙器“焚天火鸦壶”硬生生扛过。当最后一道劫雷散去,仙光接引,天地共鸣,他感到自身与凡俗界的联系正在切断,一股强大的飞升之力要将他牵引至更高层次的世界。
“终于……成功了!” 天问景行心中激动,朝着下方前来观礼的族人长辈们微微颔首,随即被无尽的飞升霞光吞没。
然而,预想中的仙气缭绕、琼楼玉宇并没有出现。
一阵天旋地转、空间扭曲的剧烈不适感后,他重重地摔落在地。触感不是云朵,而是冰冷坚硬的金属甲板。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血腥味,还有一种……从未闻过的、令人作呕的腥臭气息。
他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撑起身子,茫然四顾。
眼前是一片狼藉的星空战场!巨大的钢铁战舰残骸四处漂浮,能量光束纵横交错,无数造型狰狞、仿佛巨型昆虫般的生物(虫族)正与穿着制式军装、部分显现兽化特征的士兵(兽人军团)惨烈厮杀。怒吼声、爆炸声、虫族的嘶鸣声不绝于耳。
天问景行:“???”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飘逸的月白道袍在战场风中猎猎作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手里的焚天火鸦壶还散发着未散尽的雷劫余温。
“这、这是何处?!” 他彻底懵了,“仙界呢?天道爹爹!您老人家是不是年久失修,导航出错了?!这怎么看都不是仙界啊!这比魔渊还像魔窟!”
就在他怀疑人生之际,一只体型格外庞大、散发着恐怖威压的虫族母皇,似乎察觉到了这个突然出现的、能量反应奇特的“小点心”,嘶鸣着朝他扑来,锋利的口器直取他的头颅!
危险临头,天问景行身为大乘期修士的本能瞬间激活!他甚至没来得及思考,下意识就将灵力注入手中的焚天火鸦壶——这壶刚扛过天劫,正处在能量活跃的巅峰期!
“嗡——!”
壶口绽放出刺目光芒,一只纯粹由太阳真火凝聚而成的三足金乌虚影尖啸着冲出!那至阳至刚、焚尽万物的气息,正是这些阴秽虫族的绝对克星!
金乌虚影掠过,扑来的虫族母皇连惨叫都没能发出,瞬间就被汽化,连点渣都没剩下。灼热的气浪席卷开来,将周围数十只低级虫族也一并化为飞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激烈交火的战场出现了瞬间的死寂。
所有幸存下来的帝国士兵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一招秒杀了让他们损失惨重的虫族母皇的……“人”?他没有丝毫兽化特征,面容俊美得不似真人,穿着古雅的长袍,手里还拿着个古怪的壶。
一位满脸血污的狮族少校揉了揉眼睛,颤抖着指向天问景行,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一丝希望而变调:“那、那个人……他长得……好像……好像牺牲了的白璟少将?!”
其他士兵也纷纷反应过来:
“真、真的好像!”
“可白少将是Omega啊!这个人身上没有信息素味道!”
“而且白少将用的是光剑和机甲,他……他刚才用的是啥?魔法吗?”
“是神灵吗?是上天派来拯救我们的神灵吗?!”
天问景行完全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语言不通),但能感觉到那些士兵眼中的震惊和……一丝敬畏?他收了火鸦壶,拂了拂道袍上不存在的灰尘,眉头紧锁,继续思考这个哲学问题:我到底在哪儿?天道你玩我呢?
【弹幕(来自更高维度的观众)已经笑疯了】
【哈哈哈哈哈哈!天道:儿砸,没送错,这是你上辈子的老家!】
【《关于我飞升后直接空降前世战场这件事》】
【小哥:我是谁?我在哪?我的仙界呢?虫族:你礼貌吗?】
【帝国军队:白少将显灵了!还是成神归来版!】
【火鸦壶:刚劈完雷劫,热乎着,顺手烧个虫子女王当开胃菜。】
【少将飞升到前世的世界了!这轮回妙啊!】
【小哥:爹,你确定这是飞升,不是穿越+重生大礼包?】
【求小哥心理阴影面积!辛苦修炼一千年,结果“飞升”回老家打虫子了!】
天问景行深吸一口口充满硝烟和虫族臭味的空气,试图感应此方天地的法则。结果发现,灵气稀薄得可怜,反而充斥着一种狂暴的、类似于“星辰之力”但更加混乱的能量,还有一种无处不在的、影响着生物本能的所谓“信息素”波动。
“法则迥异,灵气匮乏……此界,绝非善地。” 他得出了初步结论,“当务之急,是找到回去的路,或者至少弄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看着周围那些逐渐围拢上来、眼神复杂的兽人士兵,努力挤出一个自以为和善(但在士兵看来高深莫测)的笑容,用修真界通用语试探着问:“诸位……道友?此地是何界域?通往仙界的路怎么走?”
士兵们面面相觑,完全听不懂。
天问景行叹了口气:“看来,沟通是个问题。”
而在他看不见的虚空之中,或许正有一双眼睛(比如某位姓江的命运编辑家)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嘴角微扬:“飞升通道偶尔串个线,也挺有趣的,不是吗?算是给那小子(指少将白璟)的前世,一点额外的惊喜。”
天问景行的星际(前世?)求生(?)之旅,就这样在一场莫名其妙的战斗中,拉开了序幕。他的飞升,似乎成了史上最离谱的“回老家探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