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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巷口的争执

赌不赌

周五放学的铃声刚响,简玥梦就收拾好书包往校门口走——她和同桌约好去旁边的文具店买新出的笔记本。刚拐进那条熟悉的小巷,就听见前面传来争执声,几个穿着隔壁职高校服的男生正围着一个瘦小的男生,为首的黄毛手插在裤兜里,语气嚣张:“这周的保护费还没交?想找事是吧?”

那男生吓得脸色发白,攥着书包带的手都在抖:“我……我真的没带钱,下周行不行?”

“下周?”黄毛伸手推了他一把,男生踉跄着撞到墙上,书包里的课本散了一地,“你以为我们这么好说话?今天不给钱,这书你也别想要了!”

简玥梦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指尖攥紧了书包带。她知道这些人经常在巷子里拦学生要保护费,平时都绕着走,可现在看着男生害怕的样子,她实在没法袖手旁观。正想拿出手机偷偷报警,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清冷嗓音:“住手。”

她回头,就看见沈君谢快步走过来,校服外套搭在肩上,手里还提着刚买的草莓蛋糕——早上他在信里说,放学要去买那家店的蛋糕,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

黄毛转头看见沈君谢,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你谁啊?多管闲事?”

“他的钱,你们不能要。”沈君谢走到男生身边,弯腰帮他捡起散落的课本,动作利落,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要么现在走,要么我报警。”

黄毛大概是被他的气势震慑到,又打量了一眼沈君谢挺拔的身形,骂骂咧咧地说了句“算你狠”,就带着人走了。巷子里恢复安静,只剩下那个男生小声的道谢:“谢谢你,同学,还有……谢谢你,学姐。”

简玥梦连忙摆手:“不用谢,你快回家吧,以后别走这条巷子了。”男生点点头,抱着课本快步跑远了。

巷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夕阳的余晖透过树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简玥梦看着沈君谢指尖沾到的灰尘,忽然想起刚才他挡在男生面前的样子——明明平时看着冷淡,关键时刻却这么可靠。

“你没事吧?”沈君谢忽然开口,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脸颊上,“刚才没吓到你吧?”

“我没事。”简玥梦摇摇头,视线落在他手里的蛋糕盒上,忍不住弯了弯眼,“你买了草莓蛋糕呀?”

提到蛋糕,沈君谢的耳尖微微发烫,他把蛋糕往她面前递了递:“本来想……想明天给你带的,刚才碰巧看到你在这儿。”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早上信里说你喜欢吃甜的,这家的应该合你口味。”

简玥梦盯着那盒印着小太阳图案的蛋糕,心跳忽然变快,连呼吸都轻了几分。她刚想接过来,就看见沈君谢的袖口沾到了刚才捡课本时蹭到的污渍,还有指尖不小心蹭到的灰尘。

“你等一下。”她从书包里拿出纸巾,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帮他擦了擦袖口的污渍,又递给他一张纸巾,“你的手也脏了,擦一擦吧。”

沈君谢僵在原地,能清晰地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味,还有她指尖不小心碰到他手腕时的温度,像电流一样窜过全身。他接过纸巾,胡乱擦了擦手,连话都说不连贯了:“谢……谢谢你。”

简玥梦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忍不住笑出了声:“不用谢。对了,你今天的信还没给我呢。”

提到信,沈君谢才想起自己把信放在书包里了,他连忙拉开拉链,把那张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拿出来递给她。浅蓝色的信纸上,字迹比平时更工整,末尾画着一个捧着蛋糕的小太阳,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本来想和你一起吃蛋糕的,现在……好像也不算晚。”

简玥梦握着信纸,看着眼前的男生,忽然觉得——比起小说里的情节,现实里的这一刻,好像更让人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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