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破镜重圆梗/追妻火葬场
* 青梅竹马 马嘉祺Ｘ南姝
*私设勿上升，OOC致歉
*欢迎食用
01
雪下得很大，密密麻麻的雪花从灰蒙蒙的天空中飘落，覆盖了整条街道。马嘉祺跪在那片废墟前，雪花已经落满了他的头发和肩膀，让他看起来像一尊逐渐冰封的雕塑。
南姝坐在对面的咖啡馆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杯壁。玻璃窗上凝结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模糊了窗外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她本该直接离开的。今天只是回这座小城办理最后的户籍手续，明天一早的火车就要返回北京。但鬼使神差地，她还是走进了这家咖啡馆，点了一杯热可可，然后看着马嘉祺在雪地里跪了整整三个小时。
“他每天都来。”服务员过来续杯时轻声说，“从这片老城区开始拆迁起，他就经常来，一下雪更是雷打不动地在这里一待就是半天。”
南姝没有回应，只是轻轻搅动着杯中的棕色液体。热可可的香气氤氲上升，模糊了她的视线。
服务员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窗外的马嘉祺终于动了动，他缓缓抬起头，雪花从他发梢簌簌落下。他的目光茫然地扫过街道，有那么一瞬，南姝觉得他好像透过咖啡馆的玻璃窗看见了她。但下一秒，他又低下了头，肩膀在寒风中微微发抖。
南姝想起他们六岁那年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那时她刚搬来这个北方小城，抱着崭新的书包躲在母亲身后，怯生生地打量着陌生的院落。马嘉祺正在院子里和几个男孩玩弹珠，听见动静抬起头来。冬日的阳光落在他柔软的黑发上，映出一圈毛茸茸的光晕。
“这是嘉祺，比姝姝大两岁，以后就是哥哥了。”母亲笑着把她往前推。
马嘉祺扔下弹珠走过来，像个小大人一样打量她：“你怎么这么小？”
南姝瘪瘪嘴，眼看就要哭出来。
“别哭别哭。”八岁的马嘉祺慌了，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已经有些融化的水果糖，“给你吃糖，以后我罩着你。”
那颗糖粘在糖纸上，撕开时拉出长长的丝。南姝小心地舔着，甜味在舌尖化开。她抬头看着这个说要罩着她的男孩，第一次觉得搬家也许不是坏事。
“叮铃——”咖啡馆的门被推开，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南姝下意识低头，用菜单挡住脸。进来的人不是马嘉祺，她松了口气，却又莫名失落。
窗外，马嘉祺终于站起来，踉跄了一下。他掏出手机，一遍遍拨打着那个早已停机的号码。雪花落满屏幕，很快模糊了那些数字。
南姝的手机在包里震动，是她在北京的新号码，只有父母和导师知道。不是他，永远不可能是他了。
她想起十岁那年的第一场雪，马嘉祺拉着她在院子里堆雪人。雪人的样子歪歪扭扭，树枝做的手臂摇摇欲坠。
“丑死了。”南姝诚实评价。
“第一次堆，能这样不错了。”十二岁的马嘉祺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围在雪人脖子上，“以后每年下雪，我都给你堆雪人。”
“堆到什么时候？”
“堆到我娶你那天。”他笑着说，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
南姝的脸顿时红了，好在被冻得通红看不出来。她抓起一把雪扔向他：“谁要嫁给你！”
马嘉祺灵活地躲开，笑声在雪地里格外清脆：“那就堆一辈子雪人，行了吧？”
南姝端起咖啡杯，才发现里面的热可可早已冰凉。服务生走过来想为她续杯，她摇摇头。
该走了。再看下去，她怕自己会心软。
她穿上大衣，围好围巾，推开门走进风雪中。马嘉祺背对着她，依然望着那片废墟。只要她稍微绕路，就可以悄无声息地离开。
可是她的脚像被钉在原地。
高二那年的文艺汇演结束后，她躲在幕布后面，听见几个女生在议论。
“马嘉祺刚才是不是在拍南姝？”
“怎么可能，他刚才不是在给我们班节目鼓掌吗？”
“说起来，马嘉祺对南姝是不是太好了点？天天一起上学，还帮她补习。”
“你想多了，他亲口说的，就是把南姝当妹妹照顾。”
南姝的心猛地一沉。
“亲口说的？”
“对啊，就上次打球的时候，有人开玩笑问他和南姝是不是在一起了，他说‘小丫头？当妹妹照顾惯了’。”
那一刻，南姝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她扶着墙壁，才勉强站稳。
那天晚上，她没有等马嘉祺一起回家。他追到她家楼下，在雪地里喊她的名字。
“南姝，你下来！”他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倔强和委屈，“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她不下。他就一直等。
直到林父看不下去，开门让他进来。他冲到她的房间，敲门：“你到底怎么了？”
南姝终于打开门，眼睛红肿：“我听见了。”
“听见什么？”
“听见你说，我只是妹妹，照顾我只是责任。”
马嘉祺的表情瞬间凝固。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低下头：“对不起。”
窗外的马嘉祺忽然转过身。
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雪花在两人之间飘落，隔着一层白茫茫的雾气，南姝看见马嘉祺的眼睛猛地睁大。
“南姝！”他几乎是扑过来的，积雪被他踩得咯吱作响。
南姝下意识后退，却被积雪滑了一下，险些摔倒。马嘉祺伸手扶住她，他的手冰凉刺骨，透过厚厚的大衣都能感觉到。
“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握住她胳膊的手在颤抖，“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连保送北大的机会都不要了？”
南姝轻轻挣开他的手：“与你无关。”
这三个字像一把刀，狠狠扎进马嘉祺心里。他看着她冷漠的脸，突然意识到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对他笑对他哭的女孩不见了。
“怎么会与我无关？”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雪花落在南姝的睫毛上，她轻轻眨掉：“是啊，一直在一起。以‘妹妹’的身份。”
马嘉祺僵在原地。
高三那个冬天的夜晚，马嘉祺发着高烧还坚持来给她补课，额头上贴着退烧贴，声音沙哑地给她讲解数学题。她让他回去休息，他却说：“答应过要帮你考上理想的大学，不能食言。”
现在想来，那不过是他的责任感和承诺罢了。
“就因为这个？”马嘉祺的声音把南姝从回忆中拉回现实，“就因为我说的那句话？”
南姝看着他，突然觉得可笑又可悲：“马嘉祺，你到现在都不明白。”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他抓住她的肩膀，“是，我说了那样的话，可我...”
“可你心里不是那么想的，对吗？”南姝替他说完，“那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在我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人时避而不答？为什么在别人开我们玩笑时急于否认？”
马嘉祺哑口无言。
“因为在你心里，我永远都是那个需要你照顾的小妹妹。”南姝的声音很轻，却字字诛心，“你享受我对你的依赖，却不愿意承担这份依赖背后的感情。马嘉祺，你太贪心了。”
雪花无声飘落，落在两人之间，积成一道无形的墙。
“不是这样的...”马嘉祺艰难地开口，“我只是...只是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如果说了，连现在的关系都维持不了。”他终于承认，“我害怕失去你。”
太迟了。
南姝看着他通红的眼眶，心里泛起细密的疼痛。这个她喜欢了整整十二年的人，终于说出了她最想听的话，却是在她决定放手之后。
十七岁生日那天，她偷偷买了一对情侣手绳，红色的编织绳，上面串着一个小小的银质雪花。她计划在放学路上送给马嘉祺，然后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但那天放学，她看见马嘉祺和隔壁班的文艺委员站在校门口的梧桐树下。那个女生长得很好看，说话时眼睛会弯成月牙。
“听说你要考北大？”女生问。
马嘉祺点点头：“南姝也要考北京，我得看着她，不然她不吃饭。”
女生的笑容淡了些：“你就这么放心不下她？”
马嘉祺沉默了一会儿，说：“习惯了。”
南姝站在拐角处，手里的礼物袋被她捏得变了形。最后，她把手绳塞进了书包最深处，再也没有拿出来。
“马嘉祺，我们都长大了。”南姝轻声说，“小时候你说要堆雪人娶我，我很开心。但现在我知道了，雪人终究会化的。”
她转身欲走，马嘉祺拉住她的手腕：“再给我一次机会。”
南姝没有回头：“雪停了，雪人该化了。”
离开这座小城的那天清晨，南姝起得很早。她站在窗前，看着对面马嘉祺的房间。窗帘紧闭，他应该还在睡梦中。
她撕碎了那张北大保荐表，碎片随风飘散。然后她拎起行李，头也不回地走出这个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
出租车启动时，她最后看了一眼那条熟悉的巷子。晨光中，一切都笼罩在柔和的薄雾里，包括那些来不及说出口的告别。
南姝轻轻挣开马嘉祺的手，走进纷飞的大雪中。这一次，马嘉祺没有再追上来。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雪幕深处，终于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
雪花落满肩头，像是那年他为她堆的第一个雪人，笨拙而真诚。
南姝走过街角，泪水终于滑落。她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掌心慢慢融化。
原来有些感情，就像藏在雪里的秘密，埋得再深，也终将在春天来临时，无声消融。
而她在这场雪里，藏了整整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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