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溺宠:丘比特的种田日记烟楠婷
系草校霸徐天野,人前桀骜不驯,人后却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癖好——种地。
直到某天,校花林暖暖跟踪他到了郊外农场。
“原来你每天逃课是来偷萝卜?”
她看着满园果蔬和正在喂猪的徐天野目瞪口呆。
第二天校园论坛炸了:“惊!高冷系草乡下养猪实锤!”
徐天野以为会被嘲笑,却收到林暖暖的短信:
“明天我能来帮你喂小猪吗?它们好可爱。”
从此农场里多了一个穿白裙子浇水的少女。
某天喂猪时,他突然拉住她沾满泥土的手:
“要不要...顺便谈个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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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阳光正烈,晒得塑胶跑道蒸腾起一股特有的、混合着橡胶和青春汗水的味道。徐天野单肩挎着那个洗得发白、看不出原本logo的黑色运动包,拐出宿舍楼,步子迈得又大又急。
他今天穿了件简单的纯白T恤,下身是条做旧风格的浅蓝破洞牛仔裤,脚上一双匡威经典款。这身打扮,清爽得像是从校园偶像剧里走出来的男主角,如果再配上他那张没什么表情却足够引人注目的脸——眉骨很高,眼窝微陷,眼神大多数时候是疏离的,偶尔被那帮兄弟闹得烦了,会透出点不耐烦的桀骜——确实对得起校园论坛私下评选的“化学系系草”名头。
只是没人知道,那个看似随意挎着的运动包里,塞着一套叠得整整齐齐、半旧的粗布工装,还有一双鞋底沾着干涸泥点的劳保手套。
穿过喧嚣的篮球场,场边几个女生刻意提高的加油声浪涌过来,他眼皮都没抬一下,径直走向校门口。挤上那辆永远人满为患、气味混杂的345路公交车,他找了个靠窗的角落,把耳机塞进耳朵,隔绝了周围或明或暗投来的打量目光。车子摇摇晃晃,驶离了钢筋水泥的城市森林,窗外的景色逐渐被大片大片的绿色农田取代。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后,他在市郊一个名叫“清水坞”的小站下了车。熟门熟路地绕到公交站牌后一片枝繁叶茂的小竹林里,再出来时,那个清爽的系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穿着深蓝色粗布衣裤、脚踩高筒雨靴的年轻农夫。动作麻利,神情是只有在面对这片土地时才有的、全然的放松。
这是他一个人的秘密王国——一片不算太大,但被精心打理得生机勃勃的家庭农场。篱笆墙爬满了嫩绿的牵牛花藤蔓,一畦畦菜地划分得整整齐齐,番茄红得发亮,黄瓜翠绿欲滴,生菜舒展着肥厚的叶片。角落用石棉瓦搭了个简易棚子,里面哼哼唧唧住着两只半大的黑毛土猪,还有十几只芦花鸡在果树下悠闲地刨食。
徐天野先去鸡窝摸了还带着温热的鸡蛋,然后拎起靠在墙角的锄头,开始给茄子地松土。锄头挥起落下,带着熟练的节奏感。干了一会儿,他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便直起腰,走到地头那口水井旁,压上来一桶清冽的井水,掬起一捧,痛痛快快地洗了把脸。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滚落,滴在沾着泥土的衣襟上。
他浑然不觉,不远处,一簇茂盛的忍冬花丛后面,有双眼睛已经盯着他看了好久。
林暖暖觉得自己心脏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她几乎是凭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强烈到无法抗拒的好奇心,才一路跟到了这里。此刻,她躲在花丛后,看着那个平日里在课堂上惜字如金、在篮球场上冷着脸能把送水的女生冻僵的徐天野,正动作无比自然地……给一片绿油油的蔬菜浇水?
这画面太过冲击,让她大脑有点宕机。
尤其是当他走到猪圈旁边,拿起旁边备好的菜叶和麸皮混合物,熟练地倒进石槽,嘴里还发出“啰啰啰”的呼唤声时,林暖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碎裂、重组。
也许是蹲得太久腿麻了,也许是被眼前这魔幻的一幕惊得失去了平衡,她下意识想换个姿势,脚下一滑,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枯树枝。
“咔嚓——”
清脆的声响在午后寂静的农场里显得格外突兀。
徐天野舀饲料的动作猛地一顿,倏地转过身,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精准地投向忍冬花丛的方向,刚才那点面对牲畜时的柔和瞬间消失殆尽,恢复了惯常的冷峻。“谁?”
林暖暖知道自己藏不住了。她脸上腾地烧起来,硬着头皮,磨磨蹭蹭地从花丛后站了起来,手指紧张地绞着连衣裙的腰侧丝带。阳光下,她白色的连衣裙被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脸上因为窘迫和害羞,泛着明显的红晕。
“是……是我。”她声音小小的,带着点被现场抓包的怯意。
徐天野眯起眼,看清来人后,明显愣了一下,眉头随即蹙紧,语气算不上友好:“林暖暖?你怎么在这里?”他下意识地侧了侧身,似乎想挡住身后的猪圈。
林暖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尽管心跳依旧如擂鼓。她往前走了一小步,视线越过他的肩膀,落在那两只正欢快拱食的黑猪身上,然后又扫过旁边挂满果实的番茄架、开着紫花的茄子秧,最后回到徐天野那张沾了点泥星子、却依旧轮廓分明的脸上。一个没忍住,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惊叹,脱口而出:“徐天野,你每天下午神神秘秘地逃课……原来是跑到这里来……偷萝卜?”
话音刚落,她自己先愣住了。这问的什么傻问题!这满园子的果蔬,明明都是他亲手种出来的啊!
徐天野显然也被她这清奇的脑回路噎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极不自然的僵硬,耳根悄悄漫上一点可疑的红色。他抿紧了唇,没有立刻回答。空气里只剩下两只小猪满足的哼哼声。
沉默,令人难堪的沉默。
林暖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第二天,江城大学的校园论坛果然炸了。
一个匿名帖子以光速被顶成热帖,标题加粗飘红:“【惊!实锤!】高冷系草徐天野不为人知的另一面:郊区隐姓埋名,亲自下地种菜还养猪?!有图有真相!”
主楼清晰地附上了几张远景照片——虽然像素不高,但能辨认出是徐天野无疑,穿着粗布衣服,或是在弯腰摘菜,或是提着桶走向猪圈。发帖人信誓旦旦地描述了跟踪全过程,细节详尽。
帖子下面回复瞬间盖起了高楼。
“卧槽??真的假的?徐天野?养猪?”
“人设崩得稀碎啊!我还以为他私下是去玩地下摇滚或者飙车呢!”
“哈哈哈笑不活了,这是什么反差萌?”
“啧,看不出来啊,平时装得那么高冷,原来是乡下种地的?”
“楼上酸什么?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懂不懂?我觉得很酷好吗!”
“+1,莫名觉得接地气,有点可爱怎么回事?”
……
徐天野一整天都没出现在学校。他关掉了手机,把自己埋在那片熟悉的土地里,用近乎自虐的体力劳动来麻痹神经。锄草,施肥,清理猪圈……汗水顺着额角流进眼睛,带来一阵涩痛。他不在乎那些议论,真的,从小到大特立独行惯了。但……被那样直白地窥探、曝光,对象还是林暖暖,那个笑起来眼睛像月牙,总是安安静静,却莫名会让他视线多停留几秒的女生。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和……说不清的失落,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心脏。
他甚至做好了准备,周一回到学校,会迎接怎样异样或嘲弄的目光。
傍晚,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农场的简易小屋,胡乱冲了个澡,才迟疑着打开手机。
预想中的狂轰滥炸没有出现。只有几条来自死党的插科打诨和几个未接来电。他皱着眉,手指无意识地滑动屏幕,直到,一条来自“林暖暖”的短信,安静地躺在收件箱里。
发送时间是昨天曝光帖发酵最厉害的时候。
徐天野指尖顿了顿,点了下去。
短信内容很短,没有任何关于帖子、关于议论的只言片语。
“徐天野,你农场里那两只小猪,圆滚滚的,好可爱。明天下午……我能来帮你喂它们吗?”
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小的、可爱的颜文字表情 ^_^。
徐天野盯着那几行字,反反复复,看了足足三遍。胸腔里那股憋闷了一整天的浊气,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戳了一下,“噗”地漏了个干净。一种陌生的、温热的情绪,悄然蔓延开来。
他靠在墙上,仰起头,看着窗外沉落的夕阳给云朵镶上金边,许久,指尖在屏幕上敲下一个字:
“好。”
从那个周末开始,清水坞的这片小农场,不再是徐天野一个人的秘密王国。
林暖暖成了这里的常客。她第一次来的时候,还穿着那条漂亮的白色连衣裙,结果被小猪甩了一身泥点,被水管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裙摆。第二次,她就学乖了,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运动装,头发利落地扎成马尾。
她学得很快。从一开始笨手笨脚地差点被锄头绊倒,到后来能像模像样地给番茄打杈;从小心翼翼地隔着老远把菜叶丢进猪槽,到敢跟着徐天野一起,走进猪圈,轻轻抚摸那两只被她取了名字(“团团”和“圆圆”)的小猪的脊背。
农场里多了她的笑声,清脆得像挂在屋檐下的风铃。她会指着一条特别肥硕的黄瓜大呼小叫,会因为发现一颗双黄的鸡蛋而雀跃不已,也会在劳作间隙,坐在井台边,晃荡着双腿,听徐天野用那种没什么起伏、却莫名让人安心的语调,讲解哪种肥料结出的果子更甜,如何分辨土鸡下的蛋。
徐天野的话依然不多,但眉宇间惯有的冷硬,却在不知不觉中软化。他会默不作声地把她够不着的浇水软管递过去,会在她被太阳晒得眯起眼时,把自己那顶半旧的草帽扣在她头上,会在她不小心被杂草划伤手指时,第一时间找来创可贴,动作略显粗笨却异常专注地帮她贴上。
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长,交织在松软的土地上。
这天下午,喂完鸡,林暖暖又提着小桶,兴致勃勃地去履行她“猪猪饲养员”的职责。她抓了一把拌好的饲料,嘴里学着徐天野的样子“啰啰啰”地叫着。团团和圆圆立刻摇着短小的尾巴,欢实地凑过来,粉嫩的鼻子在她手心一拱一拱,湿漉漉,痒痒的。
她忍不住咯咯笑起来,侧过头,想叫徐天野也来看。
徐天野就站在她身后一步远的地方,没有看猪,目光沉沉地,正落在她的脸上。夕阳的余晖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连他睫毛上都仿佛跳跃着细碎的金芒。
他看到她转过来的笑脸,被霞光映得红扑扑的,鼻尖还沾着一点刚才不小心蹭上的泥灰,几缕碎发被汗水黏在光洁的额角。她笑起来时,眼睛弯成很好看的弧度,里面盛满了光,比天边最绚烂的晚霞还要动人。
心脏,毫无预兆地,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软得一塌糊涂。
林暖暖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脸颊更热了,眨了眨眼:“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徐天野没有回答。他忽然上前一步,伸出手,却不是指向她的脸,而是一把抓住了她那只刚刚喂过猪、还沾着些许湿漉漉饲料和泥土的右手手腕。
他的手掌很大,指节因为常年干农活而显得有些粗粝,掌心温热,甚至带着点汗湿,牢牢地包裹住她纤细的手腕。肌肤相触的瞬间,两人似乎都轻微地颤了一下。
农场里忽然变得很静,只剩下风拂过菜叶的沙沙声,和小猪满足的咀嚼声。
林暖暖呼吸一滞,心跳骤然失序,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忘了挣扎,也忘了说话。
徐天野垂眸,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她白皙的手腕在他古铜色的掌心中,显得格外脆弱。他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再抬起眼时,那双总是显得疏离淡漠的眸子里,翻涌着某种深沉而滚烫的情绪,清晰得让她心慌。
他开口,声音因为紧张,抑或是别的什么,比平时更低哑了几分,像磨砂纸轻轻擦过耳膜:
“喂猪……要不要……”他顿了一下,仿佛在积蓄勇气,目光紧紧锁住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问道,
“顺便……谈个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