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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共犯
一天晚上，苏宏深将苏新皓叫到书房，质问他为何擅自否决了一个由苏新皓二叔提出的利润丰厚但存在问题的项目。
苏宏深“你二叔这个项目，稳赚不赔，而且也符合公司的发展方向，你为什么要否决？
苏新皓“他提出这个项目，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完全没有考虑公司的整体发展。”
苏宏深“你二叔还能害公司不成？”
苏新皓“他当然不会害公司，但他会害我。”
苏宏深“混账东西！”
盛怒之下，他顺手抓起书桌上那个沉重的水晶烟灰缸就朝着苏新皓砸了过去。
烟灰缸带着巨大的力道重重地砸在苏新皓的左臂上，随即掉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苏新皓低头，撩开西装和衬衫的袖子，左臂上，被烟灰缸砸中的地方已经迅速红肿起来。
苏宏深“滚，给我滚出去！”
苏新皓没说话，默默地站起身，捡起地毯上的烟灰缸，摆放回书桌上，然后转身离开。他的步伐有些僵硬，毕竟刚刚的烟灰缸砸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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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的争执声隐约传来，纪思晚在自己的房间里坐立不安，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直到听到那声沉重的关门巨响。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悄悄打开门，从医药箱里拿了消毒水和棉签，走到了苏新皓的房门外。
门没有关严，留着一条缝。她轻轻敲了敲。
纪思晚“我能进来吗……”
里面沉默了一下，传来苏新皓低沉的声音。
苏新皓“进。”
纪思晚推开门。苏新皓背对着门口，站在落地窗前，脱去了西装外套，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
听到动静，苏新皓转过身来。看到纪思晚手里拿着医药箱，他的眉心微微皱了一下。
纪思晚被他看得有些心慌，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医药箱。
纪思晚“我……我听见书房里有争吵声……”
苏新皓“所以呢？”
纪思晚“我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苏新皓“怎么，担心我？”
纪思晚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但苏新皓却进一步逼近了她。
苏新皓“你胆子倒是不小……我的小妈。”
他刻意咬重了小妈二字。
苏新皓在戏弄她。纪思晚咬着下唇，感到脸颊微微发烫，无端感到有些心虚。
苏新皓“不是要擦药么?”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纪思晚愣了一下，她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向他。
纪思晚“那……那你先把衬衫脱了。”
苏新皓勾起唇角，似乎对她这种小心翼翼的态度感到好笑。他挑了挑眉，没有动，只是看着她。
苏新皓“你帮我脱。”
纪思晚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脸上顿时烧得厉害。她慌忙低下头， 苏新皓却在等着她的回答，似乎如果她拒绝，他就会一直这么看着她。
纪思晚咬了咬唇，走上前，伸手去解苏新皓衬衫的纽扣。扣子很精致，滑溜溜的，她的手有些发抖。
苏新皓低头看着她，唇角微微勾起。衬衫的扣子一粒粒被解开，露出他修长结实的脖颈和锁骨，纪思晚白皙的手指显得有些局促。
纪思晚“你……有没有锁门？”
苏新皓“没有，你怕我爸这时候进来？”
纪思晚“万一……”
苏新皓“你觉得我爸现在会关心我在做什么吗？”
纪思晚沉默了。她知道苏新皓说得没错，苏宏深现在估计正为刚才书房里的事大发雷霆，哪有心思管苏新皓在做什么？
苏新皓“别担心，就算他真闯进来，看到的也只会是一个孝顺的儿子在让小妈帮忙处理伤口。”
纪思晚手一抖，碰到了他的伤口。苏新皓吃痛闷哼一声，却没有躲开。
苏新皓“继续。”
纪思晚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帮他处理伤口。她的动作很轻，棉签蘸了药水，轻轻涂抹在他的伤口上。
纪思晚“疼的话，你就说一声。”
苏新皓“这点痛，忍得住。”
纪思晚不再说话，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药水被涂开时发出细微的声响。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沉默地处理着伤口。
纪思晚“扣子……你自己扣好。”
苏新皓“小妈，帮我扣。”
纪思晚“这……这不太合适吧……你自己不是也能扣吗？”
苏新皓“我现在可是伤员。”
纪思晚不敢反驳，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她伸手去扣衬衫的扣子，手却有些微微颤抖，扣子总是扣不好。
纪思晚被他看得心里发慌，扣了几次都没扣好，索性不再看他，专心去扣扣子。但她的手却抖得更厉害了。
苏新皓终于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拉近自己，另一只手抓住她乱扣的扣子，慢条斯理地自己扣好。
纪思晚呼吸一滞。刚才离得远还不觉得，现在才发现两人靠得这么近，近到她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苏新皓“你也给他扣过么？”
纪思晚闻言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苏新皓问的是苏宏深。她有些慌乱地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动弹不得。
苏新皓“回答我。”
纪思晚“没……没有。”
苏新皓“嗯？”
纪思晚“没给他扣过扣子。”
苏新皓“那你给我扣的时候在想什么？”
纪思晚“我……我怕你父亲看到，又会责怪你。”
苏新皓“你在关心我？”
纪思晚“我只是不想让你再挨打。”
苏新皓“他打不打我，关你什么事？”
他凑近她，眼中闪过一丝危险。
纪思晚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但苏新皓却已经放开了她的手。
苏新皓“出去。”
纪思晚连忙拿起医药箱，快步走出房间，轻轻关上门。关上门的瞬间，她靠着门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纪思晚回到房间，坐在床边，心脏还在砰砰地跳。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烫。
她刚才居然真的给苏新皓扣了扣子，还被他那样盯着，纪思晚捂着脸，有些不敢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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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新皓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城市，眸色幽深。他摸了摸嘴角的伤口，扯出一个笑容。
苏新皓“小妈么……”
这个称呼，让他感到一种禁忌般的刺激感。尤其是看着她慌乱又小心翼翼的样子，他竟然觉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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