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熊本的三月，夜晚仍带着料峭寒意。窗外的风卷着细雨，敲打着玻璃，发出淅淅沥沥的声响，给这个宁静的夜晚添了几分萧瑟。祈安已经三岁了，粉雕玉琢的小模样格外惹人疼，此刻她正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盖着小山高伢亲手缝制的小花被，呼吸均匀，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似乎在做着甜甜的梦。

小山芳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戴着老花镜翻看报纸，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墙上的挂钟，琢磨着明天该给祈安做些什么爱吃的辅食。小山高伢则在厨房收拾着碗筷，水槽里的水流哗哗作响，与窗外的雨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曲温馨的夜之乐章。这个家，因为祈安的存在，每一天都充满了细碎的温暖与期盼。

祈安“咳咳…… 咳……”

突然，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从小房间传来，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小山高伢手里的碗还没洗完，听到声音心里一紧，连忙擦干手快步跑了过去。

小山高伢“祈安，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

小山高伢轻轻推开房门，借着走廊透进来的灯光，看到祈安正蜷缩在床上，小脸涨得通红，呼吸变得格外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尖锐的喘息声。

小山高伢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祈安的额头，没有发烧，可那急促的呼吸和痛苦的表情，让她立刻意识到 —— 祈安的哮喘发作了。

小山高伢“芳治！快！祈安哮喘犯了！”

小山高伢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朝着客厅大喊。

小山芳治听到喊声，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报纸掉在地上也顾不上捡，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小房间。看到祈安呼吸困难、嘴唇渐渐泛紫的模样，一向沉稳的小山芳治也慌了神，双手微微发抖。

小山高伢“快！拿药！药在客厅的抽屉里！”

小山高伢一边安抚着祈安，一边急切地对小山芳治说。

小山芳治连忙转身跑向客厅，手指因为紧张而有些不听使唤，在抽屉里翻找着哮喘药。

小山芳治“找到了！找到了！”

他举着药瓶，快步跑回房间。小山高伢已经把祈安抱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轻轻拍打她的后背，试图让她呼吸顺畅一些。

小山高伢“祈安不怕，外婆在呢，喷了药就好了，乖。”

小山高伢的声音温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眶已经开始泛红。

小山芳治按照医生的嘱咐，小心翼翼地打开药瓶，将喷头对准祈安的嘴巴。

小山芳治“祈安，张开嘴，吸一口气。”

可祈安此刻已经被恐惧和痛苦包围，紧紧闭着嘴巴，双手紧紧抓着小山高伢的衣服，身体不停地发抖。

小山高伢“祈安乖，听话，喷了药就不难受了，爸爸妈妈还等着祈安回去呢。”

小山高伢轻声哄着，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滴在祈安的头发上。

在夫妻俩耐心的安抚下，祈安终于缓缓张开了嘴巴，小山芳治趁机按下喷头，将药喷了进去。

小山高伢“好孩子，深呼吸，慢慢呼吸。”

小山高伢抱着祈安，轻轻摇晃着身体，嘴里哼着熟悉的童谣。可过了几分钟，祈安的呼吸并没有明显好转，脸色反而越来越苍白，眼神也变得有些涣散。

小山芳治“不行，看来光用药不行，得赶紧去医院！”

小山芳治当机立断，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穿上外套，拿起沙发上的围巾给祈安裹好。小山高伢也连忙穿上衣服，抱着祈安紧紧跟在小山芳治身后。

小山高伢“祈安别怕，外公外婆带你去看医生，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小山高伢低头看着怀里虚弱的孙女，心疼得无以复加。

外面的雨还在下，夜色深沉，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小山芳治发动汽车，打着双闪，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医院的方向驶去。车厢里，祈安靠在小山高伢的怀里，依旧呼吸急促，小脑袋无力地靠在她的肩膀上，偶尔发出一两声痛苦的呜咽。小山高伢紧紧抱着她，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一遍又一遍地轻声安抚

小山高伢“祈安不怕，很快就到医院了，医生叔叔会治好祈安的，外婆一直陪着你。”

小山芳治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他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看向后座的母女俩，心里焦急万分，恨不得立刻飞到医院。

小山芳治“坚持住，祈安，再坚持一会儿就到了。”

小山芳治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他脚下的油门踩到了底，汽车在雨夜中疾驰，溅起一路水花。

终于，医院的轮廓出现在前方。小山芳治猛地踩下刹车，汽车稳稳地停在急诊楼前。他快速下车，绕到后座打开车门，接过小山高伢怀里的祈安，大步流星地冲进急诊楼。

小山芳治“医生！医生！快来救救我的孙女！”

小山芳治的喊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引来了值班护士的注意。

护士连忙推着抢救床跑了过来

万能人物护士“快，把孩子放在床上，跟我来！”

小山芳治小心翼翼地将祈安放在床上，小山高伢紧紧跟在旁边，双手始终握着祈安的小手。

小山高伢“祈安，别害怕，护士阿姨会带我们去找医生的，很快就没事了。”

小山高伢的声音虽然带着哭腔，但还是努力保持着平静，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倒下。

抢救床被快速推进急诊室，医生已经做好了准备。看到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身边冰冷的医疗器械，祈安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原本就微弱的哭声变得更加尖锐，小手死死地抓住小山高伢的手，不肯松开。

祈安“外婆！我不要！我不要医生！我要回家！”

祈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和无尽的恐惧，让小山高伢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小山高伢“祈安乖，医生叔叔是来帮祈安的，只要听医生的话，很快就能回家了。”

小山高伢俯下身，在祈安的耳边轻声说，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医生一边安抚着祈安的情绪，一边快速为她做检查。

万能人物医生“孩子情况比较紧急，支气管痉挛得厉害，需要立即吸氧和用药。”

医生的声音沉稳而专业，让慌乱的小山芳治和小山高伢稍微镇定了一些。

护士迅速为祈安戴上氧气罩，冰冷的氧气罩触碰到脸颊，让祈安更加害怕，她挣扎着想要摘掉，却被小山高伢轻轻按住。

小山高伢“祈安听话，戴上这个呼吸就不费劲了，很快就好，外婆一直在这里陪着你，不离开。”

小山高伢紧紧握着祈安的手，眼神里满是心疼和坚定。

医生给祈安注射了缓解哮喘的药物，然后用听诊器仔细听着她的肺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急诊室里只剩下仪器滴答作响的声音和祈安偶尔的啜泣声。小山芳治和小山高伢站在一旁，屏住呼吸，眼睛紧紧盯着祈安，生怕错过任何一点变化。小山高伢的手心全是汗，紧紧攥着拳头，心里默默祈祷着

小山高伢老天保佑，一定要让祈安平安无事。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祈安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脸色也慢慢恢复了些许红润，不再像刚才那样苍白。她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只是依旧紧紧抓着小山高伢的手，眼神里还残留着一丝恐惧。医生松了口气，对焦急等待的小山芳治和小山高伢说

万能人物医生“好了，孩子的病情暂时控制住了，不过还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确保没有反复。”

听到医生的话，小山芳治和小山高伢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如释重负的神情。小山高伢俯下身，轻轻擦掉祈安脸上的泪水，温柔地说

小山高伢“祈安真棒，现在不难受了吧？我们在医院住几天，等完全好了就回家。”

祈安虚弱地点了点头，小脑袋靠在氧气罩上，慢慢闭上了眼睛，大概是刚才的折腾让她耗尽了力气。

作者感谢宝宝们的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