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提这事我就来气

“哇塞，这火锅可真好吃啊！”孟宛眼睛放光，筷子飞快夹起一片肥牛卷塞进嘴里，嘴巴鼓鼓囊囊地嚼着，发出满足的“咔嚓咔嚓”声。

“大馋丫头，就知道吃。”宋鑫在一旁打趣，嘴角挂着促狭的笑意。

“好怀念小时候啊。”顾亚男望着腾腾升起的热气，声音带着一丝飘远的味道。

“得了吧你，小时候你妈妈都不让你出来，每次溜出来玩都跟做贼似的，被抓了多少回了？”宋鑫挑眉调侃，语调轻佻。

“真的假的，你还怀念那日子？”孟宛也跟着起哄，嘴里还含着食物，声音含糊不清。

是啊，儿时的顾亚男何尝不是像笼中的小鸟一般，她又何尝不想挣脱束缚呢？

“哎，你们还记得咱仨第一次见面不？”宋鑫忽然打断，语气里夹杂着些许怀念。

“记得记得，当时我刚进班就看见亚男一个人坐在那里抹眼泪，我还特好奇，过去问她咋了，结果她愣是干笑了半天。”孟宛比划着，语气鲜活得像在讲昨天的事。

“对对对，当时咱俩一起去的，她当时说啥来着？”宋鑫挠挠头，假装努力回忆。

“我想回家，我要回家找妈妈～”孟宛学着稚嫩的童音，语气夸张。

“哈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哈哈哈！”宋鑫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直不起腰。

“哈哈哈哈，现在想想还真是越想越乐。”客厅里响起两人肆无忌惮的笑声，而顾亚男无奈地摇摇头，脸上却浮现出浅浅的笑容。

“行了，你们别笑了，那时候我心智还没成熟嘛，想家长也很正常好不好！再说，也有别的小朋友哭着喊着要回家啊！”顾亚男辩解道，语气里掺着几分委屈。

“可人家都是哭一会儿就好了，你倒好，天天哭，哈哈哈！”宋鑫笑得更厉害了，眼泪都快飙出来。

“别笑了别笑了，你还好意思说！你不记得你那次害我被小学老师揍得多惨？哈哈哈哈！”顾亚男指着宋鑫，眼中冒出一丝报复后的快意。

“操，提这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个老不正经的玩意儿！”

他们模糊记起，那是一个阳光斑驳的下午。教室里安静得很，上午自习结束，老师从办公室搬来了一个小床，摆在宋鑫和顾亚男中间。顾亚男觉得无聊，便和宋鑫开始扔起纸团玩。她随手揉了一个拳头大的纸团，轻轻一抛——画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直接掉进了老师的嘴里。

老师皱了皱眉头，把纸团从嘴里拿出来，打开一看，脸色当场黑成锅底——上面明晃晃写着：“这老师真讨厌”。顾亚男瞬间慌了神，一头扎进臂弯装睡。老师环视一圈，只见全班学生都趴在桌子上，只有宋鑫一脸懵地看着他。

“啪！”两个耳光声尖锐刺耳，宋鑫被老师像拎小鸡崽似的拽起来，桌子震得“咚”的一声巨响。同学们纷纷被吓醒，却没有人敢抬头，生怕成为下一个倒霉蛋。无论宋鑫怎么解释，老师硬是不信，最后气急败坏地摔坏了一张桌子才罢休。

等到晚上下课，顾亚男、宋鑫还有孟宛鬼鬼祟祟地摸到老师的车旁。孟宛从书包里掏出一把锥子递给顾亚男，后者接过锥子，毫不犹豫地朝车胎刺去。“嗤——”一声泄气的轻响，三人拔腿就跑。等老师赶到现场时，他的爱车已经瘪成了一块煎饼，他站在原地，怒吼连连，发誓一定要揪出肇事者。

另一边，三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累极了直接躺在草地上看星星。夜空澄澈，星光洒落，那种无忧无虑的感觉仿佛能持续到永远。

“哎呀，七点了，我得赶紧回家，不然我妈该骂死我了。”顾亚男忽然慌了起来。

“我们送你。”宋鑫和孟宛异口同声。

到了家门口，顾亚男刚推开门，就听见劈头盖脸的责骂扑面而来。宋鑫和孟宛听得头皮发麻，二话不说拉着顾亚男就走，一口气跑到宋鑫家。“以后你就住这儿吧，这儿就是你的家。”宋鑫拍拍胸口，声音坚定。

“可是我妈妈……”顾亚男犹豫了一下，声音有些哽咽。

“别提她！一想到她那样对你，我就来气！”孟宛咬牙切齿。

“就是，什么人啊！”宋鑫附和道，语气里满是义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