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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的风与心跳的回音

季风吹过的第十二年

林微的心跳在听到“顺路”两个字时,漏了半拍。她看着周屿臂弯里搭着的西装——那是件深灰色的,和上次被咖啡弄脏的那件不同,却同样被他打理得一丝不苟,此刻衣角还沾着星点雨珠,像落了细碎的星光。

“会不会太麻烦你?”她攥了攥电脑包的带子,指尖有些发烫,“我看你好像刚从外面回来,是不是也很累?”

周屿把伞往她这边又倾了倾,挡住飘过来的雨丝,眼底的笑意像揉碎的月光:“麻烦什么,正好我也想走走路,吹吹雨后的风。”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微微蹙起的眉头上,补充道,“放心,我家真的顺路,拐两个路口就到。”

林微没再拒绝。两人并肩走进雨幕,黑色的伞面像一个小小的避风港,将外界的喧嚣和湿冷都隔在外面。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落在伞面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偶尔有晚风穿过,带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拂过林微的发梢。她偷偷侧过头看周屿,他的侧脸线条很柔和,下颌线清晰,雨水打湿了他额前的碎发,几缕贴在皮肤上,却一点也不显得狼狈,反而多了几分清爽。

两人没怎么说话,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偶尔有路过的行人匆匆走过,脚步声和雨声交织在一起,反而让这份安静显得格外珍贵。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时,红灯亮起,周屿停下脚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递给林微:“刚在便利店买的,你要不要吃?提提神。”

林微接过糖,指尖碰到他的掌心,传来一阵微凉的温度,她连忙收回手,把糖放进嘴里。薄荷的清凉瞬间在口腔里散开,驱散了刚才加班的疲惫,也稍微压下了心里的慌乱。“谢谢,”她小声说,“正好我有点困。”

绿灯亮起,两人继续往前走。快到林微小区门口时,雨渐渐停了,天边甚至透出一点微弱的月光。周屿收起伞,抖了抖伞面上的水珠,看着她:“到了?”

“嗯,”林微点点头,却没立刻转身,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不舍,“今天真的谢谢你,不仅送我回来,还……”还记着给她带薄荷糖,还在她没带伞的时候及时出现。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卡在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裹住。

周屿看着她,突然笑了:“跟我还这么客气?”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怀里的电脑包上,“对了,昨天你说的那个策划案,领导后来没再为难你吧?”

“没有没有,”林微连忙摇头,眼里亮了起来,“我按照你说的,把用户调研的数据再细化了一遍,领导看了之后很满意,还说要把这个方案推给总监看呢!”说起这个,她的语气里满是雀跃,像个得到表扬的孩子。

周屿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又温柔:“我就说你可以的,林微。你的想法很有灵气,只要再稍微打磨一下,肯定能发光。”

他的指尖碰到她的头发时,林微的身体瞬间僵住,心跳像被按了加速键,“咚咚”地跳个不停,连耳朵都烧了起来。她不敢抬头看他,只能盯着自己的鞋尖,声音细若蚊蚋:“我知道了,谢谢你……”

周屿好像没察觉到她的异样,收回手,指了指小区门口:“快进去吧,太晚了,路上注意安全。”

“嗯,”林微点点头,转身往小区里走,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他,“那你也早点回家休息,别太累了。”

周屿站在原地,朝她挥了挥手,眼底的笑意像浸了温水:“好,你也是。”

林微转身跑进小区,直到躲进楼道里,才靠在墙上大口喘气。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滚烫滚烫的,心跳还在“咚咚”地跳,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刚才他揉她头发的触感还留在发间,温柔得让她心慌,也让她心里那点藏了许久的心动,像雨后的春笋,又悄悄冒出了一截。

第二天上班,林微刚走进公司,就看到自己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杯热拿铁,旁边还有一张便签纸,上面是熟悉的字迹:“昨天看你好像喜欢喝拿铁,今天特意帮你带了一杯,趁热喝。——周屿”

林微拿起咖啡,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心里瞬间被暖意填满。她抬头往产品部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周屿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周屿朝她笑了笑,眼底的温柔像阳光一样,洒在她的心上。

那天下午,公司组织部门团建,去郊外的山庄烧烤。大家围坐在烤炉旁,说说笑笑,气氛很热闹。周屿很会烧烤,手里拿着烤串,熟练地刷着酱料,烤出来的肉串香气扑鼻。他烤好第一串鸡翅,没递给旁边的同事,反而转身递给了林微:“刚烤好的,还热着,你尝尝?”

周围的同事立刻开始起哄,“哟,周经理这是偏心啊!”“林微,你可真有福气,周经理烤的鸡翅可是限量版!”

林微红着脸接过鸡翅,咬了一口,外焦里嫩,咸淡正好,是她喜欢的味道。她抬头看周屿,发现他也在看她,眼底的笑意里带着点宠溺,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同事们的起哄。

团建快结束时,有人提议去山庄的天台看星星。林微跟着大家一起上去,天台上风很大,吹得她头发乱飞。她刚想找个地方坐下,一件带着熟悉气息的外套突然披在了她的肩上。她回头,看到周屿站在她身后,手里还拿着一杯热牛奶:“晚上风大,别着凉了。喝点热牛奶,暖暖身子。”

林微裹紧外套,外套上还残留着周屿身上的味道,淡淡的雪松味,混合着阳光的气息,让她觉得格外安心。她接过热牛奶,小口喝着,看着天上的星星。星星很多,密密麻麻地铺在黑色的天幕上,像撒了一把碎钻,格外好看。

“你看,那颗星星好亮,”周屿突然指着天上的一颗星星,对林微说,“好像上次在公司天台看到的那颗。”

林微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颗很亮的星星,在夜空中格外显眼。她想起上次自己因为方案被否掉而难过,周屿拉着她去公司天台看星星,安慰她的样子,心里突然变得软软的。“是啊,”她轻声说,“好像真的一样亮。”

两人并肩站在天台上,风轻轻吹过,带着夜晚的凉意,却一点也不觉得冷。林微偷偷看周屿,他正仰着头看星星,侧脸在星光下显得格外温柔。她突然觉得,要是时间能停在这一刻就好了,没有工作的烦恼,没有生活的忙碌,只有她和他,还有满天的星星和温柔的风。

就在这时,周屿突然转过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眼神很认真,像带着某种她看不懂的情绪。林微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连忙收回目光,看向别处,却感觉脸颊又开始发烫。

“林微,”周屿的声音在风里传来,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林微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攥紧了手里的牛奶杯,指尖有些发白,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她知道,接下来周屿要说的话,可能会改变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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