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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地上,抱着那把断刀。屋里火堆快熄了,只剩几颗火星子在跳。老猎人走了,脚步声早听不见了。我低头看着手上的伤口,血还在流,一滴一滴落在断刀上。
这刀真邪门。明明破破烂烂的,可刚才抓它的时候,我就觉得心口发烫。现在伤口又渗血,滴在刀身上,整间屋子突然嗡嗡作响。我吓了一跳,想松手,可手指像是被粘住了。
疼。浑身都疼。像是有针在扎我骨头。我咬着牙撑住,额头上的汗啪嗒啪嗒往下掉。窗外的月光照进来,映在断刀上,那几个字又出来了——"战神遗骨"。
兵器架突然震了一下。墙角那堆破铜烂铁叮叮当当响起来。我抬头一看,老猎人平时用的那些刀啊剑啊都在抖。屋子里的空气都变了,沉得让人喘不过气。
门外传来动静。树枝被踩断的声音,不只一个。我握紧断刀,站起来往门口走。刚动,胸口一阵刺痛,差点栽倒。这该死的刀,吸血似的,把我最后一点力气都抽走了。
门开了。三双绿莹莹的眼睛在黑暗里盯着我。是狼,可比平常的狼大得多。獠牙露在外面,口水滴滴答答往下掉。我咽了口唾沫,喉咙干得要命。
它们冲进来了。我本能地往后退,可腿软得站不稳。最前面那只狼已经扑到跟前,爪子朝我脖子挥过来。我闭眼等死,却听见断刀嗡的一声。
热。一股热流从胸口窜上来。我睁开眼,看见那只狼的动作慢了。不是它慢,是我变快了。我侧身躲过它的爪子,顺势一刀砍下去。
刀砍在它身上,像是切豆腐一样。那头狼惨叫一声,断成两截。血溅在我脸上,温温的。剩下两只愣住了,可只是一瞬间,它们又扑了上来。
我左闪右躲,动作快得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断刀在我手里轻得像根树枝。每一刀下去,都能感觉到刀身在震动,像是在回应什么。第二只狼被我砍掉了脑袋,第三只想跑,我追上去把它劈成两半。
地上躺着三具狼尸。我喘着粗气,手还在抖。断刀上的血慢慢干了,可它还在嗡嗡响。我低头看自己,衣服破了,可伤口都不见了。那些伤,刚才还疼得要命的,全好了。
我靠着墙慢慢坐下来,脑袋晕得厉害。断刀突然发出龙吟一样的声音。我眼前一黑,脑子里闪过画面:一个女人,抱着婴儿,哭得很伤心。她手里也拿着这把刀。然后是喊杀声,火光冲天。
我晃了晃头,清醒过来。屋里更暗了,外面风刮得厉害。我摸了摸额头,湿湿的。血。我又看了眼断刀,那些纹路更深了。像是活的一样,在动。
兵器架又响了一声。我转头看去,老猎人平时藏东西的那个柜子裂开了一条缝。里面露出一角纸。我走过去,把手伸进去。纸很旧,上面写满字。
"赵家血脉,神兵传承......"我看不懂这些词。继续往下读,"封印已松,战神将醒......"
我手一抖,纸掉在地上。封印?战神?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断刀突然剧烈震动。我手心的血又渗出来,滴在刀上。整间屋子亮了起来。不是火光,是金光。那把断刀像是活了过来,金光越来越强,最后嗖的一下钻进我胸口。
我捂着胸口倒在地上。皮肤下面有东西在游走。低头一看,龙鳞一样的纹路在手臂上若隐若现。我疼得直冒冷汗,可心里却有个声音在说:"重铸战魂......"
门外传来脚步声。不是老猎人的,更轻。我挣扎着爬到门口,往外看。雪地上有五道脚印。其中一道很小,像是女人留下的。脚印从门口一直延伸到林子边,消失在黑暗里。
我想喊,可嗓子哑了。头越来越晕。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断刀留下的金光,还有那串脚印。我倒下了,昏迷前想起那个女人说过的话:"记住这把刀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