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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余温未散·01

短篇:风停意未平

我和严浩翔做了两年的高中同班同学,始终是平行线般的存在,直到高三才因一场意外的转折有了交集。我是主攻音乐的艺考生,他则是播音专业的种子选手,本该沿着不同赛道前行的我们,却被我的音乐老师改写了轨迹——老师发现我对播音有着潜藏的天赋,力劝我父母让我在主攻音乐艺考的同时兼顾播音,父母秉持着“技多不压人”的想法点头同意了。随后,音乐老师将我引荐给一位资深播音主持老师,而这位老师的关门弟子,正是严浩翔。

第一次在播音老师的工作室见到严浩翔时,我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满脑子都是“怎么会是他”的错愕。他显然也没料到,老师新收的跨界学生,竟是那个和他同班两年、几乎零交流的我。说起来,我对他在学校的印象实在算不上好:我稳稳扎在文化课的中上游,他却活成了大家口中“差学生”的典型——上课永远趴在桌上补觉,早恋的传闻在年级里传得沸沸扬扬,浑身上下都透着股让人望而却步的散漫劲儿。

严浩翔虽是播音老师的关门弟子,却并非老师唯一的学生,工作室里还有几个和我们年纪相仿的同届生。第一次课程结束后,老师便安排我们两两组队,各自负责主持几场小型活动。我私下里早就盘算着避开严浩翔,可没等我开口选搭档,他却径直走到我面前,淡淡一句“就选你了”,让我所有的计划都落了空,心里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诧异。

主持活动的时间定得很晚,我们俩因此有了大把的时间泡在工作室里磨合练习。这段日子里,我家还赶上了一次搬家——原来住的老楼区要拆迁,爸妈忙前忙后找了处新家。搬过去的第一周,就遇上了位特别热心的阿姨,她一见我就很喜欢,没事总来家里串门,和我爸妈也越走越近。没成想,爸妈竟直接让我认了她当干妈,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确实显得有些太随便了。

离上台主持只剩一周前,那天我和严浩翔练完稿子并肩回家,走到小区楼下时,两人都愣住了——他家居然和我新家在同一栋楼!更让我震惊到说不出话的是,等电梯时迎面走来的、我刚认不久的干妈,笑着喊了他一声“浩翔”,而严浩翔下意识应了句“妈”,那一刻我才反应过来,这位热心的干妈,竟然就是他的妈妈。

他也从他妈妈的嘴里得知,那个被天天挂在嘴边的干女儿,竟然就是我,很意外。之后他跟着阿姨来家里做客,正式见了我爸妈,两家人你来我往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厚了,原本在学校里毫无交集的我们,反倒因为这层意外的渊源,渐渐熟络了起来。

那时候我和严浩翔的心里,都藏着各自的白月光。只是他的白月光早已经牵了别人的手,而我的呢?那个让我偷偷心动的人,正和我最好的朋友不明不白地暧昧着,那段日子,心里像被浸在冰水里,又闷又疼,难受到说不出话。

……

又一场主持活动如期而至,我和严浩翔并肩站在台上,循着熟悉的流程默契配合。话筒递到我手中时,我的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在台下观众席里扫来扫去,满心都是对那个身影的期盼。可直到视线扫遍全场,也没找到心心念念的他——前排只有我另外两个好朋友在用力挥手,他和他心上的人,终究还是没来。明明出发前,我们约好了,他会来看着我站在台上的样子。

活动一结束,我连和严浩翔打声招呼的心思都没有,攥着话筒就急匆匆走下台,径直冲到那两个好朋友身边,强扯出一抹笑,故作轻松地开着玩笑说

金意欢马嘉祺和小蕊呢?

金意欢不会把我鸽了约会去了吧?

温楹算也不算,但是小蕊确实有事儿

温楹让我俩跟你说声抱歉,之后他俩请你吃你最爱吃的海底捞。

温楹的话像根细针,轻轻刺破了我强撑的伪装,失落感瞬间在心底蔓延开来。但我还是扬起嘴角,继续故作轻快地玩笑道

金意欢行吧行吧。

金意欢本小姐等着他俩请我吃海底捞。

这时,严浩翔从不远处走了过来,自然地拿走我手里还带着余温的话筒,顺势揽住我的肩膀,带着我就往外走,语气是漫不经心的坦荡

严浩翔想吃海底捞?

严浩翔走,我请你吃。

我下意识的想挣脱开他的手臂,可是他搂得很紧,力道带着不容拒绝的执拗。我只能由着他往前走,同时转头朝温楹和池怜挥了挥手,扬声叮嘱她们

金意欢你们两个回家吧,我去吃海底捞了。

我被严浩翔带到了一家海底捞,店里的烟火气和食物的香气渐渐驱散了刚才的失落。我们面对面坐着,边吃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从播音练习聊到学校里的趣事,气氛意外地融洽。

吃到一半,两人间突然陷入一阵沉默。我正低头搅动着碗里的番茄汤底,却听他忽然开口,声音清晰而认真

严浩翔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下意识地从喉咙里溢出一个“啊”字,整个人都愣在座位上,筷子差点从手里滑落。

金意欢开、开玩笑的吧?

我反应过来,脸颊瞬间发烫,只能扯出一抹尴尬的笑,避开他的目光

金意欢你不是有喜欢的人吗?

他没接我这个话茬,只是抬眸望着我,眼神褪去了往日的散漫,多了几分认真与笃定

严浩翔信我,跟我在一起吧。

我缓缓抬头看向他,灯光下他眼底的认真太过浓烈,竟让我险些忘了他从前在学校里那副散漫混世的模样。可他始终回避着我关于“心上人”的问题,这让我心里咯噔一下——都说渣男告白时最会避重就轻,他好像也没例外。

金意欢算了吧。

我垂下眼,声音轻得像叹息,说完便起身想去前台结账。刚走两步,就被他的声音喊住,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严浩翔我已经结过账了。

听到他这句话,我没回头,也没应声,只是硬生生转了个方向,径直走出了海底捞。晚风一吹,脸上的热意褪了些,脚下的步子却没停,一路沉默着回了自己家。

那天之后,我和严浩翔彻底退回了原点,甚至比从前更疏远。除了播音课上必要的几句配合,我几乎想尽办法躲着他——周一到周五我住校,他本就不常来学校;周六周日上完课,我更是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拎起包就走。两家人依旧来往密切,可我总找借口溜去温楹、池怜她们那儿,就是故意避开和他碰面的可能。

他自然知道我在刻意躲着他,好几次想找机会靠近,都被我硬生生给避开了。直到又一次活动的搭档选择环节,我刚要迈步走向别人,他却突然快步走到我身边,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挣不开。就这么僵持着,我终究错过了选其他人的机会,只能被迫留在他身边。

他就那么攥着我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把我拉到了我们之前常一起练习的角落。我猛地挣开他的手,指尖都泛了白,皱着眉看向他,语气里满是压抑的不耐

金意欢你到底要干什么?

严浩翔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他终于问出了憋在心里许久的话,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我愣了一下,积压的情绪瞬间涌了上来,抬头直视着他

金意欢你觉得你那天说的话靠谱吗?你以为你有心上人我不清楚?那个问题你到现在都没回答我,我凭什么信你?

金意欢而且我也有喜欢的人,不喜欢你,我觉得我们还是别走太近的好。

我说完,别开了眼。

他听完,脸上瞬间褪去了平日的笃定,竟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慌张,喉结滚动了一下,急切地跟我解释道

严浩翔我已经不喜欢她了!那天不是故意不回答你,我只是想慢慢给你一个能让你相信的答案。

严浩翔还有你喜欢的那个人,我也知道。

他的声音沉了沉,带着几分不忍,却又异常的直白

严浩翔可他根本不喜欢你,不是吗?

他这句直白的话像把锋利的刀,精准戳中了我最不愿触碰的痛处。我胸口一闷,再也不想听他说半个字,猛地转过身,快步离开了那个练习的角落。他立刻跟了上来,嘴里不停说着道歉的话,可我什么都不想听,只一个劲地往前冲,只想赶紧逃离这里。

那天之后,我依旧没理他,可他却像是铁了心要纠缠到底。我在家时,他就借着送小吃的由头天天往我家跑,拎来的全是我爱吃的甜点;我回学校住校学文化课,他更是破天荒的每天都来,从周一缠到周五,寸步不离。就这么被他缠了半个月,我实在撑不住了,最终还是妥协了——心里想着,先同意他,等他新鲜劲过了,我俩再分就是了。

严浩翔你同意了?真的同意了?

金意欢真的,你再问我就反悔了!

我答应他的那一刻,他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开心得几乎要笑出声。可我心里清楚,这份应允不过是为了让他少些纠缠,与喜欢无关。高三的日子被复习填满,我既没心思也没意愿像其他小情侣那样腻歪,对他始终淡淡的,疏于回应。他的热情渐渐冷却,眼底的失落越来越明显,终究是看明白了我的敷衍。

高考结束的那天,沈蕊和马嘉祺官宣的消息像根刺扎进我心里——即便和严浩翔在一起,我对马嘉祺的喜欢从未真正放下。难忍的酸涩翻涌上来,我躲开所有人,卸下平日里的乖巧,在僻静的角落买了几瓶酒,想独自消化这份委屈。可我没想到,严浩翔还是找到了我。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再联想到我对马嘉祺的在意,他积压已久的情绪彻底爆发,我们吵得歇斯底里,最终在满室的酒气和沉默的眼泪里,不欢而散。

那场歇斯底里的争吵过后,我们两个,才算真正意义上,分了第一次手。

枫谷铃奈内含早恋元素千万不要学,学习为主,小说里我就大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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