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珠还在草叶上滚动,花月瑶已经叉着腰站在悬崖边上,对着初升的太阳立下誓言:
“今天不把那只该死的山狸子揍成猫饼,我就不叫花月瑶!”
蛇莓紧张地晃了晃叶片:“月瑶,要不算了吧?你现在虽然化形了,可是灵力微弱,那只山狸子可是修炼了五十多年的妖兽......”
“怕什么!”花月瑶信心满满地挥舞着小拳头,“我现在可是有法宝在身的人!”
她说着,调动体内微薄的灵力,尝试着施展唯一会的法术——撒花瓣。
只见她指尖微动,几片洁白的花瓣飘飘悠悠地落下,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然而还没等花瓣落地,就化作点点灵光消散了。
“呃......”花月瑶尴尬地收回手,“这个法术好像没什么杀伤力。”
蛇莓忍不住笑了:“你这法术,怕是连只蚊子都打不死。”
“没关系!”花月瑶很快重振旗鼓,“我还有智慧!”
她蹲在蛇莓身边,仔细分析起来:“你看,那只山狸子每天清晨都会来这片悬崖觅食,最喜欢偷吃东边那棵灵果树上的果子。我们可以在那里设下陷阱......”
半个时辰后,一只体型硕大的山狸子果然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它通体灰褐,尾巴粗长,一双狡黠的眼睛滴溜溜转着,径直朝着东边的灵果树走去。
“来了来了!”躲在岩石后的花月瑶紧张地握紧了拳头。
山狸子灵敏地爬上果树,正要摘取最饱满的那颗灵果,突然脚下一滑——
“哗啦!”
一个用藤蔓编织的简易陷阱应声而收,将山狸子倒吊在了树上。
“成功了!”花月瑶欢呼着从岩石后跳出来。
被倒吊的山狸子先是一惊,待看清来人后,居然露出了不屑的表情:“我当是谁,原来是那株没用的小白花。怎么,化形了就想来找我报仇?”
花月瑶被它这副态度气得花瓣都要炸开了:“你踩伤了我的朋友,还敢这么嚣张!”
她试着凝聚灵力,想要给山狸子一个教训,奈何修为实在太浅,只能撒出几片毫无杀伤力的花瓣。
山狸子被花瓣撒了一脸,不但不怕,反而哈哈大笑:“你就这点本事?给我挠痒痒都不够!”
花月瑶气急,四下张望想找根棍子,却听见蛇莓焦急的提醒:“月瑶小心!”
只见山狸子突然一个翻身,利爪一挥就割断了藤蔓,轻巧地落在地上。它弓起身子,龇着牙朝花月瑶逼近:“小丫头,今天我就教教你,什么叫做实力的差距!”
危急关头,花月瑶灵机一动,突然指着山狸子身后惊呼:“看!飞碟!”
山狸子下意识回头,花月瑶趁机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准确地扔进了它的眼睛。
“嗷!我的眼睛!”山狸子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花月瑶乘胜追击,又撒出一把花瓣——这次她灵机一动,在花瓣中混入了附近采集的痒痒草粉末。
“阿嚏!阿嚏!”山狸子被痒痒草刺激得连连打喷嚏,眼泪鼻涕一起流,模样狼狈极了。
花月瑶双手叉腰,得意洋洋地走到它面前:“现在知道厉害了吧?以后还敢不敢欺负小莓莓了?”
山狸子一边打喷嚏一边求饶:“不敢了不敢了!仙子饶命!”
“光说不敢可不行。”花月瑶眼珠一转,“你得立下天道誓言,从今往后不但不能欺负小莓莓,还要负责保护她,直到她伤愈为止!”
在山狸子不情不愿地立下誓言后,花月瑶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了它。
“月瑶,你好厉害啊!”蛇莓崇拜地说。
花月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其实都是小把戏啦。不过经过这件事,我更加确信了——光靠我们现在的实力,想要治好你的伤太难了。我决定去人界走一趟,听说那里有很多医修,说不定能找到治疗经脉的方法。”
“你要去人界?”蛇莓担忧地说,“可是人界很危险的......”
“放心,我有幻形珠,可以伪装成人类。”花月瑶信心满满,“而且人界是六界中最安全的地方了,总比直接去魔界或者仙界冒险强。”
说干就干。花月瑶先用收集来的灵草为蛇莓加固了防护结界,又逼迫山狸子发誓会好好看守这片悬崖,这才依依不舍地准备出发。
“小莓莓,你好好养伤,我找到方法就立刻回来。”花月瑶轻轻抚摸蛇莓的叶片,“等我回来,你一定能化形成功!”
蛇莓的叶片轻轻蹭了蹭她的手指:“你一定要小心......”
告别好友后,花月瑶踏上了前往人界的路。这是她第一次离开生长了百年的悬崖,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人界的繁华让她眼花缭乱。高耸的城池、熙攘的街道、各式各样的商铺......最让她感兴趣的,是路边那些卖话本子的小摊。
“这位姑娘,来看看最新的话本子吧!”书贩热情地招呼着,“都是时下最流行的爱情故事!”
花月瑶好奇地拿起一本,封面上画着一个楚楚可怜的白衣女子,旁边写着《纯情小白莲:霸道仙君的掌心宠》。
她翻开几页,立刻被里面的情节吸引住了。书中女主角总是摆出一副柔弱无助的模样,却能让各路英雄豪杰为她倾心,为她付出。
“原来人界的女子都是这样的吗?”花月瑶大受震撼。
她又翻看了几本,《冷面剑修的纯情小师妹》、《妖皇的纯白月光》、《魔尊的小娇花》......无一例外,女主角都是那种看起来纯洁无瑕、柔弱可人的类型,却总能靠着这种形象获得各种好处。
“我明白了!”花月瑶恍然大悟,“在人界,清纯柔弱反而是一种武器!”
她如获至宝,立刻买下了一大堆话本子,找了个茶馆仔细研读起来。
“要学会用无辜的眼神看人......”她对着茶杯练习眼神。
“说话要细声细气,最好带点颤抖......”她试着改变声线。
“遇到困难要先示弱,自然会有人帮忙......”她若有所思。
就在她专心学习的时候,茶馆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让开让开!没看见我们家少爷要过去吗?”几个家丁模样的人粗鲁地推开路人。
被他们簇拥在中间的,是一个穿着锦袍的少年。他看起来约莫十六七岁年纪,面容精致得如同瓷娃娃,但眼神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阴郁。
花月瑶本能地感觉到这个少年不简单,正想避开,却听见“砰”的一声——少年撞翻了她桌上的茶壶,滚烫的茶水溅了她一身。
“啊!”花月瑶惊呼一声,下意识地用刚学的“小白莲”语气细声说,“没、没关系,是我不小心......”
少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没有任何表示就要离开。
花月瑶想起话本里的情节,立刻戏精附体,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这位公子,我的衣裳都湿了,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件......”
她努力眨着眼睛,试图挤出几滴眼泪,奈何修为太浅,只能做出委屈的表情。
少年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看透人心,让花月瑶没来由地一阵心虚。
“装模作样。”少年轻嗤一声,丢下一锭银子,“赔你的衣裳。”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花月瑶愣在原地,看着那锭银子,第一次对自己的“学习成果”产生了怀疑。
“难道我学得不像?”她纳闷地自言自语。
不过这点小挫折并没有打击她的信心。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一边在人界各处打听治疗经脉的方法,一边继续研读那些话本子,将里面的套路学了个十足十。
她学会了如何用最无辜的表情说出最茶里茶气的话,如何用最纯真的眼神达到自己的目的,如何在不同的场合扮演不同性格的“小白花”。
虽然在那位神秘少年那里碰了壁,但在其他人面前,她的这些技巧却意外地好用。客栈老板会因为她的“可怜”而少收房钱,药铺掌柜会因为她的“单纯”而多给她一些药材,甚至连路过的修士都会因为她的“无助”而主动帮忙。
“这些话本子说得果然没错!”花月瑶开心地想,“在人界,会装柔弱真的很重要!”
不过她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来人界的初衷。在打听治疗经脉方法的过程中,她听说清虚仙尊的宗门有一种名为“霜凝佩”的宝物,能够温养经脉,对治疗损伤有奇效。
“清虚仙尊......”花月瑶想起话本子里那些关于高冷师尊的故事,眼睛顿时亮了,“或许我可以试试拜入他的门下?”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再也挥之不去。她开始有计划地打听清虚仙尊收徒的标准,学习如何扮演一个“心性纯粹”的弟子,甚至还特意练习了如何用最无辜的眼神看人。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努力学习这些话本子套路的时候,那个在茶馆有过一面之缘的神秘少年,正在暗中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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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后来,当所有人都发现花月瑶的真面目时:
魔尊烬渊:“本座早就该发现,哪家单纯的小花会看《霸道仙君的掌心宠》?”
清虚仙尊:“她修炼时怀里还揣着《冷面剑修的纯情小师妹》。”
狐王绯夜:“本王亲眼看见她在后院埋《妖皇的纯白月光》!”
洛尘甜甜一笑:“可是师姐演得真的很像啊。”
花月瑶抱紧话本子:“这都是人界必备生存技能!你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