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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痛苦的求证

以爱为名的审判

雨下了整整三 雨下了整整三天,像要把城郊的画室泡成一汪水。苏念坐在落地窗前,指尖捏着那枚铜钥匙,指腹反复摩挲着钥匙环上褪色的红绳——绳结处的毛刺被磨得发亮,却依旧扎得指尖发麻,这点钝痛,和心里那片溃烂的伤口比起来,轻得像羽毛。

桌上摊着林曦和楚瑜给她的文件,用黑色文件夹分门别类夹着,标签贴得整齐:“楚氏股权变更”“林家火灾消防报告”“林晚尸检鉴定”“楚父中风诊断书”。

最上面压着楚瑜画的简易地图,红笔圈出的楚氏老厂房位置,被她用指尖戳得纸页发皱,边缘起了毛边——她去过那里,上周江临带她去城郊看地,说“以后在这里盖个带院子的画室,给你种满白梅”。

当时她趴在车窗上,看着那栋爬满青藤的废弃厂房,笑着说“这里好荒凉”,江临侧头看她,眼里盛着温柔的光,说“有你在,再荒凉的地方都是暖的”。

现在想来,那温柔的眼底,藏着多少她没看懂的算计。

手机在桌角震动,屏幕亮起,是江临发来的消息:“念念,邻市的事处理完了,晚上七点到家用保温桶给你带了城南老字号的梅花酥,热可可我让阿姨提前煮着,等你回来喝。”

苏念盯着“梅花酥”三个字,眼泪突然砸在屏幕上,晕开一片水渍。她只跟江临提过一次,小时候外婆总在冬天烤梅花酥,酥皮层层叠叠,咬一口能掉渣,里面的豆沙馅甜而不腻。自外婆走后,她再也没吃过那样的味道。

江临记在心里,每次去外地,都会绕路找老字号给她带——上次去苏州,他为了买一家藏在巷子里的梅花酥,在雨里排了两个小时队,回来时西装裤都湿了,却笑着说“值了,比你说的还好吃”。

可这份细心,这份温柔,现在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刀,顺着血管钻进心脏,搅得她五脏六腑都疼。

“都是演的吗……”她喃喃自语,指尖抚过文件上江临的签名——那熟悉的字迹,和他给她写便签时的一模一样,笔锋锐利,尾勾带着点张扬,可现在看来,每一笔都透着冰冷的算计。

她不能就这么信了。她要自己去求证,要亲手撕开那层温柔的面具,看看面具下到底藏着怎样的狰狞。

下午三点,苏念换了身最不起眼的黑色连帽卫衣,把头发塞进帽子里,又戴了副黑框眼镜——这是她平时去画材市场淘货时的打扮,低调得像个学生。

她把文件和地图塞进帆布包,又把那枚铜钥匙串在自己的钥匙链上,用卫衣绳子挡住,才拿起车钥匙出门。

刚走到楼下,手机就震了一下,是楚瑜发来的消息:“苏小姐,你真的要去老厂房吗?我刚收到消息,林舟今天上午去过城郊,可能在附近布了人。”

苏念的脚步顿了顿,心里一紧——林舟是江临的特助,做事滴水不漏,上次江临让他送文件,他站在画室门口,目光扫过她手里的白梅草图时,那点一闪而过的审视,她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想起。

“我必须去。”苏念回消息,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只有看到证据,我才信。”

楚瑜的回复来得很快,带着急切:“那你一定要小心!老厂房的地下室在西侧墙角,入口被杂草挡着,你从围墙塌的缺口进去,别走大门。

地下室的铁柜在最里面,钥匙应该能打开——我爸说过,里面有他偷偷录的江临威胁他的录音,还有伪造合同的原件,上面有江临的亲笔签名和手印!”

苏念握着手机,深吸一口气,拉开副驾车门坐进去。车子驶离小区,雨丝打在车窗上,模糊了窗外的街景,像她此刻混乱的心。

她没走主干道,专挑小巷子绕路,后视镜里没有可疑的车辆,可她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她,让她后背发凉。

城郊的路越来越窄,两边的树木枝桠交错,像张巨大的网。楚氏老厂房果然如楚瑜所说,荒凉得像被世界遗忘的角落——红砖墙斑驳不堪,墙皮大面积脱落,露出里面的黄土;

大门上挂着把生锈的铁锁,锁芯都快锈死了;旁边的围墙塌了个半人高的缺口,里面长满了齐腰的野草,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有人在草里走动。

苏念把车停在离厂房一百米远的小树林里,拉低帽檐,从帆布包里掏出一次性手套戴上——她怕留下指纹,也怕碰到什么脏东西。

穿过小树林,她从围墙缺口钻进去,野草上的雨水打湿了她的裤脚,冰凉的触感顺着皮肤往上爬,让她打了个寒颤。

院子里静得可怕,只有风吹野草的声音,还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地响,像要撞破肋骨。

她按照楚瑜说的,绕到厂房西侧,果然看到一处被杂草掩盖的地下室入口——水泥板盖着,边缘有个生锈的铁环,旁边还放着把铁锹,像是有人来过,又刻意掩盖了痕迹。

苏念蹲下身,用铁锹拨开杂草,抓住铁环用力一拉,水泥板“吱呀”一声被掀开,一股混杂着霉味、灰尘和潮湿的气息涌了上来,呛得她忍不住咳嗽。

她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线扫过地下室内部——里面堆满了废弃的纸箱,上面落满了厚厚的灰尘,显然很久没人来过了,只有最里面的角落,有个铁柜,柜门上的灰尘有被擦拭过的痕迹。

她握紧手机,一步步往下走,楼梯上的水泥松动了,踩上去“咯吱”响。

走到铁柜前,她深吸一口气,掏出那枚铜钥匙——钥匙上的锈迹蹭在手套上,留下一道深色的印子。她把钥匙插进锁芯,轻轻一转,“咔哒”一声,锁开了。

铁柜里铺着一层防潮纸,上面放着一个黑色的录音笔,还有一叠用牛皮纸包着的文件,纸上用铅笔写着“江临伪造合同原件——楚明远”。

苏念的心跳得像擂鼓,她拿起录音笔,按下播放键——电流声过后,江临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没有了平时的温柔,只剩下冰冷的残忍,像淬了毒的刀:“楚明远,别给脸不要脸!五千万的债务凭证摆在这,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接着是楚父愤怒的吼声,带着绝望:“江临!你这个畜生!那是伪造的!我楚氏根本不欠你钱!你想吞了楚氏,我跟你拼了!”

“拼?”江临的笑声冷得像冰,“你拿什么跟我拼?你儿子在学校打架的视频,我有;你女儿在国外留学的地址,我也有。你要是不签字,明天你儿子就能收到‘惊喜’,你女儿在国外也别想安生!”

“你敢!”楚父的声音带着哭腔,“江临,你会遭天谴的!”

“天谴?”江临的声音更冷了,“我江临活这么大,就没信过什么天谴。我告诉你,楚氏我要定了,你要是识相,就乖乖签字,我还能给你留条活路;要是不识相,我让你楚家死无葬身之地!”

录音笔里的声音戛然而止,苏念的眼泪掉了下来,砸在牛皮纸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她颤抖着打开牛皮纸,里面是一叠合同,最上面的一份,借款方写着“江氏集团”,贷款方写着“楚氏集团”,借款金额五千万,签字处是楚父的签名,旁边还按着手印——签名歪歪扭扭,手印边缘的指腹纹路清晰,显然是被逼着签的。

她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了江临的签名,笔锋锐利,尾勾张扬,和他给她写便签时的字迹一模一样,连墨水的颜色都一样——这不是伪造的,这是真的!江临真的伪造合同,真的逼死了楚父,真的吞了楚氏!

苏念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得像个孩子。

她想起江临抱着她看白梅草图时,手指温柔地拂过她的头发;想起他为她煮红糖姜茶时,小心翼翼地试温度;想起他陪她看日出时,在她耳边说“念念,我们永远在一起”——这些曾经让她觉得幸福到窒息的瞬间,现在都变成了最锋利的讽刺,一刀刀割着她的心脏,让她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上面传来“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人在草里走动。苏念瞬间警惕起来,慌忙把录音笔和文件塞进帆布包,锁好铁柜,盖上水泥板,又用杂草把入口掩盖好,才猫着腰,顺着楼梯往上爬。

刚爬到地面,她就看到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不远处,背对着她,正在打电话——那是林舟的背影!苏念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立刻蹲下身,躲在杂草后面,屏住呼吸。

“江总,老厂房这边没什么异常,就是杂草长太高了,我让人来清理一下。”林舟的声音传来,带着恭敬,“苏小姐那边……我上午去画室附近看过,她在家,没出门。”

“嗯,”江临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模糊不清,“盯着点,别让陌生人靠近她。另外,楚氏的老员工那边,处理干净,别留下尾巴。”

“放心吧江总,我已经安排好了。”林舟挂了电话,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目光扫过苏念藏身的方向时,苏念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幸好林舟没发现什么,转身离开了。

苏念等他走远,才敢站起来,腿都蹲麻了。她扶着墙,慢慢走出院子,钻进小树林,坐进车里,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抖,方向盘都握不稳。

她掏出手机,给楚瑜发了条消息:“证据是真的,录音和合同都在我这。林舟刚才在老厂房,差点被他发现。”

楚瑜的回复来得很快,带着后怕:“还好你没事!苏小姐,你现在赶紧走,别被林舟盯上!江临很快就回来了,你别让他看出异常!”

苏念点点头,发动车子,往市区开。路上,她的手机又响了,是江临打来的。她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喂,江临。”

“念念,你在哪?”江临的声音依旧温柔,带着点关切,“我刚下高速,梅花酥还是热的,你在家吗?”

“我……我在画材市场,想买点新的水彩颜料,”苏念的声音发颤,眼神慌乱地扫过窗外,“你先回家吧,我很快就回去。”

“好,”江临的声音里带着笑意,“那你注意安全,别淋着雨。我在家等你,热可可给你温着。”

“嗯。”苏念挂了电话,眼泪又掉了下来。她握着方向盘,心里像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是理智告诉她,江临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恶魔,她应该立刻报警,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一半是情感告诉她,她爱江临,她舍不得他,舍不得把他送进监狱,舍不得失去那份温柔。

她不知道自己开了多久,直到车子停在市一院的门口,她才反应过来——她要去见楚父,要亲自确认,录音笔里的声音,是不是真的。

住院部8楼,楚父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纸,眼睛紧闭着,身上插着各种管子,旁边的仪器发出“滴滴”的声响,规律而冰冷。

楚瑜坐在床边,握着父亲的手,看到苏念进来,立刻站起来,声音压低:“苏小姐,你来了。我爸他……还是老样子,只能眨眼回应,说不了话。”

苏念走到床边,看着楚父苍白的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得生疼。她掏出手机,找出一张江临的照片——照片上,江临笑着看着她,眼里满是温柔,那是他们一起去看日出时拍的。

她把照片放在楚父面前,声音带着颤抖:“楚伯父,你看,这个人是江临,对不对?是他逼你签的合同,是他让你中风的,对不对?如果是,你就眨一下眼睛;如果不是,就眨两下。”

楚父的眼睛慢慢睁开,浑浊的目光落在照片上,身体突然开始发抖,胸口剧烈起伏,仪器发出“滴滴”的警报声。楚瑜慌忙按住呼叫铃,医生很快赶来,检查了一下,说“病人情绪激动,别刺激他”。

等医生走后,楚父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他看着照片上的江临,眼里满是愤怒和恐惧,用力眨了一下眼睛。

苏念的心脏瞬间沉了下去,眼泪掉得更凶。她又问:“地下室里的录音笔和文件,是你放的,对不对?你是想留着证据,总有一天能揭穿江临的罪行,对不对?是就眨一下,不是就眨两下。”

楚父又眨了一下眼睛,眼泪从眼角流下来,滴在枕头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楚瑜抱着苏念的胳膊,哭得泣不成声:“苏小姐,你都看到了,我说的都是真的!江临他就是个恶魔,他毁了我们的家,你一定要帮我们,一定要让他受到惩罚!”

苏念站在病房里,看着楚父痛苦的样子,看着楚瑜绝望的眼神,心里的痛苦像潮水般涌上来,几乎要把她淹没。她知道,林曦和楚瑜说的都是真的,江临真的骗了她,真的毁了两个家庭,真的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恶魔。

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不愿意相信那个把她宠成公主的男人,会是这样的人。她想起江临给她煮的热可可,想起他给她带的梅花酥,想起他抱着她时说的“念念,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光”——这些难道都是假的吗?难道他对她的好,全是演的吗?

从医院出来,雨还在下,苏念开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她路过“留白”展的场馆,想起她和江临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路过他们一起去吃的私房菜,想起江临给她挑鱼刺的样子;路过城郊的梅园,想起江临说“等梅花开了,就带你来看”——这些曾经充满回忆的地方,现在都变成了刺,扎得她心疼。

她不知道自己开了多久,直到车子停在“老茶舍”门口,她才反应过来——她又回到了这里,回到了林曦和楚瑜跟她说真相的地方。

她走进茶馆,二楼的“竹影”包间还空着。她走进去,反锁门,把帆布包放在桌上,掏出录音笔和文件,又把那枚铜钥匙掏出来,放在旁边。她看着这些证据,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她喃喃自语,声音带着哭腔,“江临,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要毁了这么多家庭……你对我的好,到底是不是真的……”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窗外的雨声,依旧淅淅沥沥,像在为她的痛苦伴奏。她拿起录音笔,又一次按下播放键,江临冰冷的声音在包间里回荡,和他平时温柔的语气形成鲜明的对比,让她的心一次次被撕裂。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手机震动的声音,是江临发来的消息:“念念,你在哪?已经八点了,梅花酥凉了就不好吃了。”

苏念看着消息,眼泪掉得更凶。她知道,她不能再逃避了,她必须回去,必须面对江临。她擦干眼泪,把录音笔和文件放进帆布包,又把那枚铜钥匙藏进卫衣内侧的口袋里,才站起身,走出包间。

车子驶回画室,远远就看到江临的车停在门口,他站在路灯下,手里拿着保温桶,看到她回来,立刻笑着迎上来,伸手替她挡雨:“念念,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你好久了,热可可都温了三次。”

他的笑容依旧温柔,眼神依旧宠溺,身上穿着她最喜欢的那件深灰色西装,袖口别着枚银质袖扣,上面刻着个“临”字——可苏念看着他,心里却像被刀割一样疼。

她能看到他温柔面具下的狰狞,能听到他冰冷的威胁声,能想到楚父绝望的眼神,能想到林晚死前的恐惧。

“江临,”苏念的声音带着颤抖,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丝真诚,“你……你对我的好,到底是不是真的?”

江临愣住了,随即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拥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傻丫头,当然是真的。

我对你的好怎么会是的?”江临的手掌轻轻抚过她的后背,动作温柔得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指腹刻意蹭过她卫衣内侧藏着钥匙的位置,却没多说什么,“是不是画材市场人太多,累着了?脸色这么差。”

苏念埋在他怀里,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雪松香,可这香气此刻却像针,扎得她呼吸发紧。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口的温度,能听到他平稳的心跳,可录音笔里那冰冷的声音、楚父绝望的眼神,像潮水般在脑海里翻涌,让她几乎要窒息。

“没有累,”她攥紧藏在口袋里的录音笔,指尖掐进掌心,借着疼痛保持清醒,“就是……觉得有点冷。”

“那我们回家。”江临松开她,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帆布包,手指碰到包内侧的文件时,动作顿了0.5秒,随即又恢复自然,“热可可还温着,喝一口就暖和了。”

他的指尖带着薄茧,擦过帆布包的布料,苏念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可看着他温柔的眼神,她又不敢确定。江临总是这样,把情绪藏得太深,深到她永远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走进画室,暖黄的灯光洒在身上,却驱不散苏念心里的寒意。桌上放着保温桶,旁边是温着热可可的玻璃杯,杯壁贴着张便签,写着“梅花酥要配热可可才好吃”,字迹依旧工整,却让她觉得刺眼。

江临打开保温桶,拿出一块梅花酥,递到她嘴边:“尝尝,还是热的,跟你说的外婆做的味道像不像?”

苏念张了张嘴,却没胃口,只是摇了摇头:“我不饿,你吃吧。”

江临的眼神暗了暗,却没勉强她,自己咬了一口梅花酥,慢慢咀嚼着:“今天邻市的合作方难缠,耽误了点时间,让你等久了。”

他状似无意地提起,“对了,下午林舟说去画室附近转了转,看到你的车不在,还以为你出去了。”

苏念的心猛地一紧,握着杯子的手不自觉地用力:“嗯,去画材市场了,想买点新的水彩,之前的颜色有点淡。”

“是吗?”江临看着她,眼里带着笑意,却没再追问,只是拿起热可可,递到她面前,“喝点吧,温的,对胃好。”

苏念接过杯子,指尖碰到杯壁的了。怎么样,你有没有问江临?”

苏念摇摇头,坐在她对面,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我没问,我不敢问。林曦,你告诉我,江临他……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他除了楚氏和你家的事,还做过别的坏事吗?”

林曦的眼神沉了沉,从包里掏出一叠照片,推到苏念面前:“这些是我查到的,江临还吞过三家小公司,每家公司的老板,要么破产自杀,要么失踪了。

还有,三年前张氏集团的千金张雅,跟江临谈过恋爱,后来张氏破产,张雅就出国了,再也没回来过,有人说,她是被江临逼走的。”

苏念拿起照片,一张一张地看。照片上,江临和不同的人见面,有的在昏暗的酒吧,有的在偏僻的仓库,每一张照片里,江临的表情都冷得像冰,和对她的温柔判若两人。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苏念的声音发颤,“他已经很有钱了,为什么还要毁掉这么多家庭?”

“因为他贪,因为他狠!”林曦的声音带着愤怒,“他小时候被父母抛弃,在孤儿院长大,心里早就扭曲了。他觉得,只有钱和权,才能让他有安全感。他毁掉别人的家庭,看着别人痛苦,他就开心!”

苏念的心脏瞬间沉了下去。她想起江临偶尔提起童年时,眼里那一闪而过的阴霾,想起他说“我小时候没什么好回忆”时的语气,原来,他的温柔背后,藏着这么多痛苦和扭曲。

“那他对我的好,也是因为他觉得我能给他安全感吗?”苏念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是不是觉得,我干净、纯粹,能掩盖他的黑暗?”

林曦沉默了几秒,然后说:“苏小姐,我不想骗你。江临对你的好,可能有真的成分,毕竟你是第一个能让他放下戒心的人。可更多的,还是利用。他需要你这样一个干净的人,来帮他掩盖他的罪行,来让他觉得自己还有点人性。”

苏念的眼泪掉了下来,她趴在桌上,哭得像个孩子。她知道,林曦说的是对的,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不愿意相信她深爱的人,对她的好,大多是利用。

“我该怎么办……”苏念喃喃自语,声音带着绝望,“我爱上了一个恶魔,我舍不得他,可我也不能看着他继续作恶,不能看着你们永远活在痛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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