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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正义与爱意的抉择

以爱为名的审判

林 林曦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软了点:“苏小姐,我知道你很难。可你要知道,江临是个罪犯,他必须受到法律的制裁。如果你真的爱他,就应该让他回头,让他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而不是包庇他。”

“让他回头?”苏念笑了笑,笑得比哭还难看,“他已经走得太远了,他回头不了了。林曦,你不知道,他有多狠,他连自己的特助都能利用,连一个孩子都能下手,他怎么可能回头……”

林曦沉默了,她知道苏念说的是对的,江临已经无可救药了。可她还是不愿意放弃,不愿意让江临继续逍遥法外。

“苏小姐,”林曦的声音带着恳求,“我求你,帮我们一把。你是最了解江临的人,你也是最能接近他的人。只要你能帮我们找到他更多的罪证,我们就能把他送进监狱,就能让他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就能让那些被他毁掉的家庭,得到一点安慰。”

苏念抬起头,看着林曦满是期待的眼睛,心里像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是理智告诉她,她应该帮林曦,应该让江临受到法律的制裁;一半是情感告诉她,她爱江临,她舍不得他,舍不得把他送进监狱。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她只知道,这场痛苦的求证,已经让她筋疲力尽,而接下来的选择,会让她更加痛苦,更加绝望。

“我……我需要时间。”苏念终于开口,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我需要时间想想,需要时间接受这个真相,需要时间做出选择。”

林曦点点头,眼里带着理解和心疼:“好,我给你时间。但是苏小姐,你要记住,时间不多了。江临很快就会发现我们在查他,他不会放过我们的,也不会放过你的。”

苏念点点头,她知道林曦说的是对的。江临那么狡猾,那么狠,他很快就会发现异常,很快就会对她们下手。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情绪,对林曦说:“我该回去了,江临可能快醒了。如果我想通了,我会联系你。”

林曦点点头,看着苏念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心里满是担忧。她知道,苏念的选择,不仅关系到江临的命运,也关系到她和楚瑜的命运,关系到所有被江临毁掉的家庭的命运。

苏念走出茶馆,阳光洒在身上,却驱不散她心里的寒意。她抬头看着天空,蓝天白云,那么美好,可她的世界,却早已一片灰暗。

她不知道,她的选择,会把她推向一个怎样的深渊,会让她和江临,走向一个怎样的结局。她只知道,她必须做出选择,必须面对这个残酷的真相,必须承担这个选择带来的所有后果。

车子驶回画室,远远就看到江临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她留下的便签,看到她回来,立刻笑着迎上来:“念念,你回来了。画材买好了吗?”

苏念看着他温柔的笑容,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她知道,她和江临之间,已经再也回不到过去了。这场痛苦的求证,已经在她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这颗种子,会慢慢长大,最终把她的世界彻底撕裂。

而她,只能站在这撕裂的世界里,等待着那即将到来的、无法承受的结局。

雨停了,晨雾却把画室裹得发闷,像蒙着一层洗不掉的灰。苏念坐在画架前,指尖捏着炭笔悬在半空,笔尖的炭粉簌簌往下掉,落在纸上,晕成一小团墨痕。

纸上本该勾勒的白梅枝桠,在她眼里模糊成一片,只剩下录音笔里江临冰冷的威胁声、楚父浑浊眼底的绝望、林曦攥着证据时发白的指节,这些画面像碎玻璃,扎得她视线发花,连呼吸都带着刺痛。

帆布包被她塞进画架最底层的储物格,拉链拉得严严实实,可隔着粗麻布的纹理,她依旧能清晰感觉到里面文件和录音笔的轮廓,沉得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后脊发凉。

桌上放着江临清晨煮的小米粥,白瓷碗边缘还留着他指尖的温度,粥面结了层薄薄的膜,她舀起一勺放进嘴里,只尝出满嘴的苦涩——自从那天从楚氏老厂房出来,她的味觉像被蒙上了一层灰,再也品不出甜,连江临特意给她加的冰糖,都苦得发涩。

手机在桌角震动,屏幕亮起,是林曦发来的消息,附带一个加密压缩包,密码是“1217”——那是林曦家失火的日子,也是她全家葬身火海的日子。

“里面是江临吞掉‘盛通建材’‘恒信外贸’‘启星设计’三家公司的完整证据,”林曦的消息紧跟而来,字里行间都带着颤抖,“盛通老板留了遗书,说江临逼他签股权转让书时,拿他女儿的留学签证威胁,说‘不签就让你女儿在国外永远回不来’;

恒信的账本被江临派人偷了,现在老板还在国外躲债,连老婆孩子都不敢见;启星的设计师因为拒绝修改违规图纸,被江临找的人打断了右手,医生说神经损伤,这辈子都握不了画笔了。楚伯父的律师说,只要拿到你手里的录音笔和合同原件,证据链就全了,三天内就能提交检察院立案。”

苏念的指尖抖得厉害,密码输了三次才解开压缩包。点开盛通老板的遗书扫描件,泛黄的纸上字迹潦草,墨水混着泪痕,有些字被洇得看不清,只能勉强辨认出“江临是恶鬼”“用命换女儿平安”的字样,末尾的签名歪歪扭扭,像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恒信的银行流水里,每一笔资金转移都标注着“合作款”,可附后的聊天记录截图里,江临的头像冷冷地亮着,每一句话都像淬了毒的刀:“钱转过来,我就把账本还你,不然你老婆孩子在国内的日子,不会好过”“别跟我耍花样,楚明远的下场你也看到了”。

最让她窒息的是启星设计师的病历——“右手尺骨粉碎性骨折,正中神经断裂,术后无法恢复精细动作,建议放弃绘画职业”。

苏念的指尖抚过屏幕上“无法恢复”四个字,心脏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喘不过气。

她想起自己每次画到手腕发酸时,江临会从身后轻轻握住她的手,指腹顺着她的腕骨慢慢按摩,笑着说“念念,别累着,你的手要用来画白梅,不能受伤”,那温柔的语气,和病历上的“神经断裂”,像两把刀,在她心上反复切割,把那些甜蜜的回忆割得鲜血淋漓。

“叮铃——”门铃突然响了,尖锐的铃声刺破画室的寂静,苏念吓得手一抖,炭笔“啪”地掉在地上,滚到门口,笔尖的炭粉蹭在浅杏色的地毯上,留下一道黑印。

她慌忙把手机锁屏塞进围裙内侧的口袋,又弯腰把帆布包往储物格深处推了推,指尖蹭到文件边缘,锋利的纸角割得指腹发疼,渗出血珠,她却浑然不觉——林舟昨天还在画室附近转,她怕被他看到楚瑜,更怕江临知道她们见面。

开门时,楚瑜的身影跌了进来,她裹着那件起球的米白色毛衣,外面套了件洗得发白的黑色羽绒服,围巾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眼尾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眼下的乌青重得像涂了墨,一看就是熬了好几个通宵。

她手里提着个印着“市一院”logo的保温桶,桶身被手指攥得发皱,声音带着哭腔,却刻意压得很低,怕被邻居听到:“苏小姐,我……我爸昨晚又病危了,医生说他颅内压太高,压迫到脑干,可能……可能撑不过这周了。”

楚瑜的目光扫过画室,落在画架下露出的帆布包边角上,眼神瞬间亮了亮,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可很快又黯淡下去,手指紧紧攥着保温桶提手,指节泛白。

“我妈熬了点鸽子汤,说补气血,你这几天没好好吃饭,得喝点。苏小姐,我知道你难,我真的知道,可我爸他……他躺在病床上,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在断断续续地念‘楚氏’‘冤屈’,他还在等我告诉他,江临被抓住了,楚氏的债讨回来了……”

她的眼泪掉下来,砸在保温桶边缘,溅起细小的水花,“我求你了,帮帮我们吧!那些被江临毁掉的人,有的死了,有的残了,有的躲在国外不敢回来,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能让他继续逍遥法外!”

苏念侧身让她进来,关上门时,特意踮脚看了眼楼道——空无一人,可她总觉得,林舟的眼睛就藏在某个角落,盯着画室的一举一动。

“你不该来的,”她的声音发紧,指尖无意识地蹭着围裙上的炭灰,“林舟昨天还在附近转,要是被他看到你来找我,江临会起疑心的。”

“我知道,”楚瑜把保温桶放在桌上,掀开盖子,乳白色的汤里飘着几粒红枣,香气四溢,可苏念闻着,却觉得闷得慌。

“可我忍不住,苏小姐,我爸的时间不多了,江临也没停手——昨天楚氏那个握有他伪造质检报告的老员工,被人堵在小区门口,胳膊被打断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江临连老人都不放过!你不能再看着他这样下去了,你不能再纵容他了!”

苏念看着她颤抖的肩膀,看着她因为激动而发白的嘴唇,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得生疼。

她想起楚瑜弟弟楚浩手背上那三道疤痕,想起楚父中风后只能靠呼吸机维持生命、连话都说不出的样子,想起启星设计师再也握不住画笔的右手——正义像一面镜子,清晰地照出江临的罪行,也照出她的懦弱和自私。她明明握着能让江临付出代价的证据,却因为那点舍不得,迟迟不敢动手。

“我……”苏念张了张嘴,声音发颤,像被冻住了,“我还没准备好。林曦给我的证据,我看了,可江临他……”

“可你舍不得他,对不对?”楚瑜突然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满是失望,还有一丝尖锐的愤怒,像憋了太久的火山,终于爆发,“苏小姐,我知道你爱他,爱他给你的温柔,爱他为你画的白梅,爱他陪你看的日出。

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些温柔的背后,堆着多少人的血泪?他给你买梅花酥的钱,是吞了楚氏的钱;他带你去的梅园,是用盛通老板女儿的签证换来的;他给你画白梅的炭笔,是启星设计师断了手再也用不上的!你能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些吗?你能看着我们家破人亡,还对着他的温柔笑出声吗?”

这句话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苏念心上。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画架上,画架上未完成的白梅草图“哗啦”一声掉在地上,纸角被风吹得翻卷,像在嘲笑她的自欺欺人。

“我没有心安理得!”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蹲下身去捡画纸,指尖抖得连纸都抓不住,画纸在她手里皱成一团。

“我每天晚上都睁着眼睛到天亮,一闭眼就看见楚伯父的脸,听见录音笔里江临的声音!我梦见过启星设计师的手,梦见过盛通老板的遗书,梦见过林曦家烧焦的房子!可我……可我真的忘不了他对我的好,忘不了他在我策展失败时抱着我说‘有我在,别怕’,忘不了他在我外婆忌日时,陪我在空无一人的老院子里站了一整夜,连一句怨言都没有……”

“那些好都是假的!是他演给你看的!”楚瑜提高了声音,又立刻捂住嘴,警惕地看了眼门口,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知道你策展失败会难过,所以提前让林舟去查了合作方的底,第二天就逼对方追加投资,还装作是他帮你谈下来的;他知道你外婆的忌日,是因为林舟查了你的所有资料,连你小时候得过肺炎、喜欢吃什么口味的糖都知道!苏小姐,他不是懂你,是把你摸得透透的,知道怎么对你好,才能让你离不开他,才能让你成为他的挡箭牌!”

苏念的手指僵在半空,画纸从指尖滑落。她想起江临陪她去外婆老院子那天,他站在空荡荡的梅树坑前,看着她红着眼眶发呆,说“以后我帮你种一棵一模一样的老梅树,比你外婆种的还好看”。

当时她以为是心疼,以为是懂她的遗憾,现在想来,那眼神里根本没有温度,只有算计——他在确认,这个能让她心软的“软肋”,能不能成为拴住她的“锁链”。

“如果……如果他对我的好,有哪怕万分之一是真的呢?”苏念的声音带着绝望,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指尖死死攥着地上的画纸,纸角割得掌心发疼,“如果他抱我的时候,心跳是真的;如果他给我煮红糖姜茶的时候,手是真的烫;如果他说‘念念,我怕失去你’的时候,眼泪是真的……”

“没有如果!”楚瑜蹲下身,按住她的肩膀,眼神里的愤怒渐渐变成心疼,语气软了下来,却更伤人,“苏小姐,我见过江临发脾气的样子。

上次林舟办事慢了点,没及时把楚氏的旧账本烧掉,他把滚烫的咖啡泼在林舟手上,林舟的手肿了半个月,起了一层水泡,他连一句关心都没有,还说‘这点事都办不好,留着你有什么用’。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真心?他对你的所有‘好’,都是因为你有用,你干净,你不懂商场上的阴狠,你能帮他掩盖那些见不得人的事!等你没用了,等你发现了他的秘密,你就会和我们一样,被他弃之如敝履!”

苏念说不出话,只能抱着膝盖,把脸埋在臂弯里,哭得浑身发抖。楚瑜的话像冰水,浇灭了她心里最后一点侥幸,可心里那点舍不得,却像藤蔓,紧紧缠着她的心脏,勒得她喘不过气。

她知道楚瑜说的是对的,可江临的温柔太具体了——是她生理期时提前灌好的暖水袋,是她画到深夜时默默端来的热可可,是她随口提一句“想吃外婆做的梅花酥”就跑遍半个城的执着,这些细碎的温暖,像一张网,把她困在里面,让她无法挣脱。

“苏小姐,”楚瑜的声音软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律师函,递到苏念面前,纸张边缘被反复摩挲得发毛,“这是楚伯父的律师写的,上面写得很清楚,只要你愿意出庭作证,交出录音笔和合同原件,我们可以保证,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牵连,就说是你无意中发现的证据,和你无关。

江临现在还在邻市处理楚氏老员工的事,那个老员工手里有他伪造质检报告的证据,他肯定会用手段压下去,等他回来,就会销毁所有痕迹,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真的不能再等了。”

苏念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律师函上“证人苏念”四个字,指尖抚过那几个字,冰凉的纸张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想起江临昨天晚上给她发的消息:“念念,等我回来,我们去看早梅,顺便去民政局问问,领证需要带什么资料,好不好?”

当时她还觉得幸福得快要窒息,盯着屏幕看了很久,连嘴角都忍不住上扬,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求婚,是想把她彻底绑在身边,让她成为他永远的“挡箭牌”,成为他掩盖罪行的“干净外衣”。

“我……我再想想。”苏念接过律师函,指尖捏得纸页发皱,连指节都泛白,“楚瑜,你给我点时间,就两天,我需要好好想想,我……”

“好,我等你。”楚瑜打断她,眼里满是疲惫,却还是点了点头,她知道苏念的挣扎,也知道逼得太紧没用,“但苏小姐,我爸的时间不多了,江临也不会停手,你……你别让我们失望,也别让你自己后悔。”

楚瑜没再多说,只是把保温桶里的鸽子汤盛出来,递到苏念面前,汤碗里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脸:“喝点吧,不管怎么样,身体要紧。我先走了,从后门走,别被人看到。要是江临回来,你别露馅——他那么聪明,你一点不对劲,他就能看出来。”

苏念送她到后门,看着楚瑜的身影消失在晨雾里,瘦小的背影像株被风雨打蔫的草,她才靠在门框上,滑落在地。

怀里的律师函和口袋里的手机,像两块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连呼吸都觉得沉重。

回到画室,她把律师函放在桌上,又从储物格里拿出帆布包,拉开拉链,看着里面的录音笔和文件——录音笔是楚父偷偷藏的,上面还留着他的指纹;合同原件上,楚父的签名歪歪扭扭,江临的签名却锋利张扬,连墨水的颜色都刺眼。

她拿起录音笔,按下播放键,江临冰冷的声音在画室里回荡:“楚明远,你别给脸不要脸,签字,或者等着收你儿子的断指,二选一。”接着是楚父绝望的吼声,东西摔碎的声响,最后是江临冷笑的声音:“我江临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你最好识相点。”

录音笔里的声音戛然而止,苏念关掉录音笔,把它紧紧抱在怀里,像抱着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心里的两个声音在激烈地斗争——一个声音说“帮林曦和楚瑜,让江临受到法律的制裁,这是正义,是良知,是对那些受害者最好的交代”;

另一个声音说“别放弃他,他对你的好或许有假,可你对他的爱都是真的,你舍不得他,舍不得把他送进监狱,舍不得看着他变成阶下囚”。

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阳光透过落地窗,把画室染成一片暖黄,纸上的墨痕干了,结了层硬壳,她才慢慢拿起手机,拨通了林曦的电话。

“苏念?你想通了?”林曦的声音带着急切,背景里能听到打印机工作的“滋滋”声,还有纸张翻动的声响。

苏念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眼泪掉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一片水渍:“林曦,我……我想再见江临一面。我想亲口问问他,那些事是不是真的。如果他承认,我就把证据给你们,出庭作证;如果他不承认……”

“如果他不承认,你就又心软了,对不对?”林曦打断她,声音里满是失望,还有一丝恨铁不成钢,“苏念,你醒醒吧!江临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他那么狡猾,怎么可能承认?

他只会继续骗你,继续演,继续用温柔把你裹起来,让你看不清真相!你这不是在求证,是在给你自己找借口,是在纵容他继续作恶!你有没有想过,楚伯父可能等不到你‘想清楚’的那天了?启星的设计师这辈子都握不了画笔了,你还要给他机会吗?”

“我知道,”苏念的声音带着绝望,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可我就是不甘心,我就是想亲口听他说一句,哪怕是骗我的,我也想听听。林曦,算我求你,给我这个机会,就这一次。如果他真的骗我,我一定不会再犹豫,一定帮你们揭穿他,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传来林曦一声沉重的叹息,像压了千斤重担:“好,我给你这个机会。但是苏念,你要记住,这是最后一次。江临明天下午就回来,你必须在他回来后的24小时内给我答复。如果到时候你还心软,还犹豫,那我就只能自己动手,哪怕拼了命,也要把证据交上去,不能让江临再害更多人。”

“谢谢你,林曦。”苏念挂了电话,手机从掌心滑落在沙发上,屏幕还亮着,林曦最后那句“别让我们

“那好吧,”江临没再多问,语气依旧温柔,“你早点休息,别等我,我回去可能有点晚,路上要堵车。”

挂了电话,苏念瘫坐在沙发上,浑身力气都像被抽干了。

她,像个走钢丝的人,一边是楚瑜和林曦的期待,一边是江临的温柔陷阱,稍微不稳,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她走到桌前,看着楚瑜留下的鸽子汤,汤已经凉了,表面结了层油膜;看着林曦发来的证据压缩包,图标在手机屏幕上亮着,像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看着怀里的录音笔,冰凉的外壳贴着掌心,仿佛还能听到里面江临冰冷的声音。

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砸在汤碗里,泛起一圈圈涟漪。

她知道,明天江临回来,就是她做出最终选择的时候,也是她和江临之间,彻底了断的时候。

第二天上午,苏念早早起了床,把画室收拾得干干净净——白梅草图被她叠好,放进抽屉最深处,用一本厚厚的画集压着;

录音笔和文件被她藏在书架最顶层的《白梅画谱》里,书脊上“白梅”两个字是江临亲手写的,苍劲有力,此刻却刺眼得很;

楚瑜留下的律师函,被她折成小块,塞进钱包夹层,像藏着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她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那本《白梅画谱》,指尖反复摩挲着封面,心里像压了块石头。窗外的阳光越来越好,透过玻璃洒在她身上,暖得发烫,却驱不散她心里的寒意。挂钟的滴答声,像倒计时的鼓点,敲得她心跳越来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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