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山门

菩提祖师笑着摆了摆手，对还在拘谨站着的道童们温声道：“他俩不是我的徒弟，只是守在山门的道童。你们方才叫‘师父’是叫错了，该称我‘菩提祖师’才对；按辈分，叫悟空‘大圣’就好。不过嘛——”

他看向孙悟空，眼底满是纵容，“只要悟空不介意，你们怎么称呼，倒也无妨。”

说罢，菩提祖师的目光转向月虹、无天与李悟清，语气渐渐变得郑重，却又带着几分温和的暖意：“你们三个，来历不同，心事也不同。月虹，你来自异世时空，心里装着平等的念想；无天，你经了太多苦楚，走错过路，心境曾乱过，却始终想要一个公道，想要那个人人平等的世界；还有你，孩子——”

他看向李悟清，声音软了些，“你从未真切感受过爱，不仅不被圣人鸿钧、天道待见，连玉帝、如来也容不下你。”

李悟清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讶——他从未跟人说过这些藏在心底的委屈，可菩提祖师竟一眼看穿了。

“想不想学习真正的功法？”菩提祖师忽然问道，目光扫过三人，“想不想拥有能护住自己、不被人随意欺凌，甚至不被天打雷劈的本事？”

不等三人回答，他便抬手朝着洞府深处挥了挥，只见一道柔和的光晕散开，隐约能看见藏书阁的轮廓，里面似有无数典籍在发光：“灵台方寸山的大门，今日为你们三个敞开。这里面，无论是道家玄机、佛家妙理，还是护身功法、破局之策，什么都有。你们若是有不懂的，随时来问我；只要肯学，以你们的根骨，根基定会越来越稳。”

他看着李悟清，语气格外温和：“在这里，没人会因为你长着六只耳朵就打你，也没人会说你是‘心魔’、是‘异类’。你可以安心学，安心做你自己。”

月虹听得心头一热，眼眶微微发红——她从未想过，在这个陌生的西游世界，竟会有人愿意给她一个安身立命、学习本事的地方。无天攥紧了念珠，眉心的暗纹第一次彻底舒展，眼底闪过一丝久违的动容；李悟清更是红了眼眶，声音带着哽咽：“祖、祖师……您真的愿意收我？我、我是六耳猕猴，是他们说的‘不入流’的灵猴……”

“在我这里，没有‘入流’与‘不入流’之分，只有想不想变好、想不想讨公道的人。”菩提祖师摇了摇蒲扇，语气坚定，“只要你们心里还有善念，还有想要守护的东西，灵台方寸山，就永远是你们的归宿。”

孙悟空站在一旁，看着三人动容的模样，咧嘴笑了——他就知道，师父一定会帮他们的。此刻的斜月三星洞，云雾散开了些，阳光透过洞府的缝隙照进来，落在几人身上，暖得像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