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流转

哪吒忽然将目光转向杨戬，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特别是杨二哥，你当年可是第一个大闹天宫的，本来一家子好好的，多幸福啊。结果谁能想到，后来竟会……”他话到嘴边顿了顿，终究没把“杀妹”两个字说透，只叹了句，“哪有这么当哥的，唉。”

这话一出，水帘洞前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杨戬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指节泛白，眼底掠过一丝痛楚，却没作任何辩解，只是沉默地望着远处的瀑布。

哪吒说完也觉得气氛不对，转头看向孙悟空，却见他盯着地面，半天没吭声，便推了推他的胳膊：“哎，猴子，你怎么不说话了？倒是评评理啊！”

孙悟空猛地回过神，连忙摆了摆手，语气有些不自然：“那个……咱们换个话题，换个话题聊。”他知道杨戬“压妹”的隐情，也明白这话戳中了杨戬的痛处，哪敢再顺着往下说。

哪吒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孙悟空，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这猴子有猫腻啊！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不敢说？”他凑上前一步，追问，“说吧，你想换什么话题？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可别想跑！”

孙悟空被问得没办法，忽然想起方才吃的桂花糕，眼睛一亮，连忙转移注意力：“你之前说这桂花糕是你娘做的，可你娘是床头婆婆，天天要在凡间照顾那么多小孩，哪有时间亲手做桂花糕啊？我看你就是在吹牛！”

哪吒被戳穿了小把戏，也不尴尬，反倒嘿嘿一笑，挠了挠头：“被你猜到了！这桂花糕确实不是我娘做的，是我在天庭的点心铺里买的。我想着你眼睛受伤，吃点甜的能开心点，又怕你不肯要，才编了个瞎话。”

他说着，从怀里又掏出一个油纸包，递到孙悟空面前：“不过这桂花糕味道是真不错，我特意多买了一包，你拿着，慢慢吃！”

孙悟空看着他递过来的油纸包，又看了看一旁脸色稍缓的杨戬，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把话题从尴尬的地方引开了。他接过油纸包，咧嘴一笑：“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不过下次可别再骗人了，俺老孙的火眼金睛，可不是白长的！”

水帘洞前的气氛重新活络起来，方才的沉重被桂花糕的甜香冲淡，只有杨戬眼底的那丝痛楚，还未完全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