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经队伍刚踏入下一国度的边界,孙悟空便借口勘察路况,悄悄分出一道分身。这分身化作一道金光,避开众人视线,径直往南瞻部洲的荒山古洞飞去——自宝象国分别后,他始终记挂着六耳猕猴的伤势,如今总算有了空隙,便迫不及待要去看看。
古洞内依旧阴冷,六耳猕猴正倚着石壁打坐,脸色比之前苍白了几分,指尖的随心铁管兵泛着淡淡的冷光,却没了往日的锐气。听到熟悉的气息,他缓缓睁开眼,见是孙悟空的分身,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哥哥,你怎么来了?取经队伍不往前走了?”
孙悟空的分身快步上前,不等六耳猕猴起身,便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胸口,语气里满是关切:“先别管取经的事,你胸口怎么样了?还闷不闷?”
六耳猕猴愣了一下,随即轻轻摇头,声音带着几分虚弱:“好多了,歇了这些日子,总算能顺畅喘气了。”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对了哥哥,俺之前探查那唐玄的记忆,还有些没跟你说——他虽顶着唐三藏的身子,却半点不像佛门弟子。明明修的是佛,却从没见他双手合十,嘴里偶尔念着‘阿弥陀佛’,也总透着股敷衍的劲儿,倒像是随口说说。”
他皱了皱眉,继续说道:“还有他记忆里那些奇怪的东西,什么‘手机’‘网络’,还有‘上班’,跟咱们这方天地的规矩完全不搭边。俺总觉得,他跟佛门、道门都没关系,更像是从另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来的。”
孙悟空的分身却没接他的话,只是专注地看着他的脸色,语气带着几分固执:“不是问你这些,俺知道西天取经是菩萨的旨意,也知道唐玄身上有古怪。俺问的是你胸口的伤,到底好利索没?”
见六耳猕猴还要开口,孙悟空的分身抢先说道:“你要是还不能长时间动用法术,往后赶路也别总靠走。俺给你买一匹马吧,马车太招摇,容易引人注意,一匹马正好,既能省些力气,也不惹眼。”
六耳猕猴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心里泛起一阵暖意,嘴上却还是忍不住调侃:“哥哥,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俺又不是瓷娃娃,没那么娇气。”话虽这么说,他却没推开孙悟空揉在他胸口的手,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不过……还是谢谢你。”
孙悟空的分身见他语气缓和,脸上露出几分放心的神色:“谢什么,你是俺兄弟,俺总不能看着你受委屈。”他顿了顿,又叮嘱道,“往后别再随便动用探查术了,鸿钧的禁制厉害,要是伤了根本,可不是闹着玩的。唐玄那边有俺盯着,你安心在这儿养伤,等你好利索了,再跟俺一起走也不迟。”
六耳猕猴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孙悟空分身的身上,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哥哥,你自己也多留意。那唐玄虽看着无害,可他背后的变数太大,保不齐跟诸佛的算计有关。你可别因为他几句关心的话,就真的放下戒心。”
“俺知道。”孙悟空的分身应了声,又揉了揉他的胸口,确认他气息平稳,才松了口气,“俺在这边待不了太久,得赶紧回去,免得唐玄他们起疑。这是俺给你带的伤药,你记得按时敷上,有什么事,俺会再分分身来看你。”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装着精心调配的伤药,递到六耳猕猴手里。
六耳猕猴接过药包,指尖碰到油纸的温度,心里暖暖的:“放心吧,俺会好好养伤。你也别太拼,那取经路还长,别光顾着护着那唐玄,忘了自己的安危。”
孙悟空的分身笑了笑,没再多说,只是又叮嘱了几句“别乱走”“别动火”,才化作一道金光,匆匆离开了古洞。
看着金光消失的方向,六耳猕猴握紧了手里的药包,嘴角的笑意渐渐深了几分。他虽被鸿钧断了修行路,被三界排挤,却还有这么一个记挂着他的哥哥——或许,这便是他留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温暖了。
而另一边,孙悟空的本体正站在取经队伍前,看着唐玄好奇地打量路边的野花,眼神里多了几分柔和。他悄悄收起分身传回的感知,心里默默想:六耳的伤总算有了好转,唐玄这边虽有古怪,却暂时没什么危险。接下来的路,只要多些留意,总能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