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的村民刚走远，唐玄看着孙悟空收势后残留的灵气波动，硬着胆子上前一步，小声问道：“悟空，他们都叫你‘妖猴’，你……你不是妖吗？”
话音刚落，孙悟空的眼神瞬间冷了几分，周身的气压都低了下来，语气带着几分危险：“想念紧箍咒了？”他没真的动怒，却下意识释放出大量精纯灵气——那灵气肉眼难见，却让旁边的猪八戒瞬间变了脸色。
“猴哥！这灵气……”猪八戒赶紧凑过来，眼神里满是震惊，“你这灵气纯得跟仙门正宗似的，哪里是妖能有的？你绝对不是妖主！”
孙悟空却没接他的话，只是转头看向猪八戒，语气带着几分自嘲：“可他们叫的不是‘灵猴’，是‘妖猴’。呆子，你在天庭待得最久，你懂这是什么意思吗？”
猪八戒张了张嘴，却答不上来。他在天庭当天蓬元帅时，确实听过不少关于孙悟空的议论——有人说他是“石猴成精”，天生带妖性；有人说他大闹天宫，是“泼猴作乱”，不配称“灵”。可他看着孙悟空此刻的灵气，又觉得那些说法不对，却偏偏说不出个所以然。
唐玄站在一旁，心里忽然咯噔一下——他想起自己原来的世界，那些随处可见的“标签”。有人会因为出身、外貌、职业，就被轻易贴上“不好”的标签，哪怕事实并非如此。孙悟空明明有仙门正宗的灵气，却被叫做“妖猴”，不就是因为他是石猴出身，又闹过天宫吗？
“我知道了。”唐玄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很清晰，“他们不是看你到底是不是妖，是看你有没有符合他们的‘规矩’。你是石猴出身，没入过正统仙门，还闹过天宫，所以不管你有多少灵气，他们都要叫你‘妖猴’——就像……就像有些人，只会凭自己的印象给别人贴标签，根本不管事实是什么。”
孙悟空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唐玄。他没想到，这个来自“别的世界”的唐玄，竟然能看透这层关节。天庭灵山的人叫他“妖猴”，从来不是因为他的出身，而是因为他不愿被他们掌控，不愿按他们的规矩活。
“还算不笨。”孙悟空收回灵气，语气缓和了些，却没再多说。他心里清楚，唐玄说的是对的，可这三界的“标签”，哪有那么容易撕掉？
猪八戒还是没太明白，挠了挠头：“贴标签？啥是贴标签？不过不管咋说，猴哥你肯定不是妖！俺老猪信你！”
唐玄看着孙悟空的侧脸，忽然觉得有点心疼。明明是护着取经队伍、救过无数凡人的英雄，却要被人叫“妖猴”；明明有一身正气，却要被天庭灵山提防算计。他悄悄往前走了半步，轻声道：“悟空，不管他们叫你什么，我知道你不是妖。以后……我不叫你‘妖猴’，我就叫你悟空。”
孙悟空的耳朵动了动，没回头，却轻轻“嗯”了一声。林间的风再次吹过，带着几分暖意，刚才因为“妖猴”二字而起的冷意，似乎也悄悄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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