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局灵山外

菩提祖师身着素色布衣，牵着孙悟空的手，缓步走下灵台方寸山。他手中那柄常伴左右的拂尘，不知何时已悄然消失，只余指尖一缕微光。

“这拂尘是道家法器，久随我修行，已生出自己的意识。”祖师察觉到孙悟空的目光，轻声解释，“三界中这类有灵法器不少，比如剑，大多藏有剑灵。不过猴族惯用棍棒，且剑灵性子执拗，通常会随主人的脾气变化，倒也算有趣。你若不喜欢剑，日后从书中了解些常识便好，不必强求。”

说罢，他抬手朝东方虚指：“走，先随我去灵山外围看看，此时不宜贸然上前，观局更重要。”

二人踏着云气，悄无声息地落在灵山脚下的云端。透过缭绕的云雾，恰好能看见雷音寺前的争执——猪八戒正涨红着脸，指着如来佛祖高声反驳，猪鼻子呼哧呼哧喘着气，满是怒气。

“一切都是命数？孙悟空命中该死？”猪八戒扯着嗓子喊，声音里满是不甘，“要我说，这担功德佛的位子留给师父当！俺老猪不做这净坛使者了，现在就回高老庄，不，俺要去找猴哥，找不到就不回来！”

如来合掌，语气平淡：“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八戒，你执迷不悟，心境不诚，难成大道。你既执意要走，下去之后，莫要再提及自己是灵山之人。”

“本来就不是！”猪八戒气得跺脚，“你当俺当年错投猪胎、一路西天取经，真就只是因为喝多了犯了错？自从那只敢喊‘俺老孙见到你为何要拜’的弼马温上了天庭，俺就知道，这猴子值得交！”

他指着雷音寺内的诸佛，眼眶泛红：“这猴哥，俺认定了！你们不找他，俺找！说不定他就是被你们藏起来了，还用无天当借口！俺只是胖，又不是傻！你们这群神佛，看着慈悲，心里比谁都无情！”

云端上，孙悟空看着下方据理力争的猪八戒，鼻头忽然一酸——他总觉得自己孤身一人，却忘了这“呆子”看似懒散，竟会为了自己，不惜与整个灵山为敌。

菩提祖师拍了拍他的手背，轻声道：“你看，真心待你的人，从来都在为你奔走。此刻观局，便是要你看清，谁是真心，谁是假意。这灵山的局，还得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