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之中忽然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正是天道的意志：“别闹了，菩提。你忘了你那十一个徒弟是怎么死的？你当年立下的那十一个字的誓言，广什么来着？不重要了。反正这猴子，早就没有十一个师兄了。”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菩提祖师心头，他周身的清光微微一颤，眼神瞬间沉了下去。孙悟空听得心头一紧，连忙追问：“师父，您还有十一个徒弟？俺之前在方寸山，好像见过几个和俺一起学本事的，难道他们就是……”
“不，那几个不是。”菩提祖师立刻打断，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他们只是学徒，学到基础的本事之后，就会毕业回家，过自己的日子，不能一辈子待在方寸山。徒弟和学徒，完全是两个意思——徒弟是要传承衣钵、视作家人的，学徒只是来求学的，终究要各奔东西。”
天道的声音再次响起，满是嘲讽：“你倒会分清。当年你执意要立誓，说‘唯善者可见方寸山，唯良者可入我门’，还在山上开了私塾，什么学问、法术都教，不分种族，不分出身。你收了十一个徒弟，正好对应十一个种族——人族、魔族、妖族、灵族、鬼族、幽冥族……除了巫族、龙族这等大种族，几乎把三界小众种族都凑齐了。”
“你以为这是在积德行善？”天道的语气更冷，“你这是逆天而行！三界种族有别，本是天定秩序，你却要打破界限，让各族弟子同修一处，代价就是他们一个个死在你面前，灰飞魄散，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你现在还要护着这石猴，继续逆天吗？”
孙悟空听得目瞪口呆，他从未想过，师父竟有过这样的过往，更没想到，十一位师兄竟都已灰飞魄散。他看着菩提祖师紧绷的侧脸，忽然明白，师父为何从不提及过往的徒弟，为何对自己格外看重——那是把对十一位徒弟的遗憾与守护，都倾注在了自己身上。
菩提祖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波澜，抬头望向虚空，声音坚定：“天道，当年我徒弟之死，看似是逆天的代价，实则是你与诸天神佛联手的算计！他们只是想修个安稳，想打破种族歧视，何错之有？我开私塾、收各族徒弟，从未想过逆天，只是想护他们周全。如今我护悟空，也是一样——若这‘天定秩序’容不下善良，容不下平等，那这‘天’，我便敢逆！”
“至于学徒与徒弟的区别，”菩提祖师转头看向孙悟空，眼神重新变得温和，“你是我唯一的徒弟，是要传承我道统的家人。那些学徒，我教他们本事，是希望他们能在三界立足，可你，是我要护着走完一生的孩子。”
孙悟空眼眶微热，握紧了菩提祖师的手：“师父，俺懂了。以后俺陪您，再也不让您孤单了！”
天道的声音沉默了片刻，最终带着一丝警告：“菩提，你好自为之。逆天的代价，你承受过一次，别再承受第二次了。”说罢，那道威压便悄然散去。
灵山之上，气氛再次凝重。菩提祖师看着孙悟空，轻声道：“悟空，你看到了，连天道都想阻拦我们。但你记住，只要我们守住本心，一心向善，就不怕所谓的‘逆天’——真正的道，从不是天定的，是我们自己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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