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祖师滑动手机的指尖忽然顿住,屏幕里跳出一个游戏画面,配着营销号略带哽咽的解说:“玩《黑神话:悟空》的大结局,真的看哭了!谁能想到,到最后最放不下的是八戒——他心里只有猴哥,带着天命人一路找线索,可最后还是戴上了金箍,而大圣,终究没能复活。从此啊,世上再没有那个会喊他‘呆子’的猴哥了……”
孙悟空凑过去,目光瞬间被屏幕锁住——画面里的猪八戒背着钉耙,身形比记忆里佝偻了些,脸上的憨笑没了踪影,只剩沉沉的落寞。他伸手摸了摸头上的金箍,那圈冰冷的金属映着灰暗的天色,像极了当年自己头上那道解不开的束缚。背景里的废墟间,还留着金箍棒断裂的碎片,明明是虚拟的场景,却让孙悟空的心猛地一揪。
“这呆子……”孙悟空的喉结动了动,声音有些发哑。他想起取经路上,自己总爱喊八戒“呆子”,笑他贪吃、笑他偷懒,可每次八戒被妖怪抓走,他第一个冲上去救;每次师父误会他,也是八戒哭着跑去找他回来。他从没想过,若有一天自己不在了,这呆子会是这般模样——没了人跟他斗嘴,没了人替他撑腰,连头上的金箍,都成了无人可诉的孤单。
菩提祖师看着他眼底的落寞,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只是游戏的结局,不必当真。可这画面,倒也戳中了人心——你和八戒的情分,早不是一句‘兄弟’能概括的,是吵出来的默契,是闯出来的信任,少了谁,都像缺了一块。”
孙悟空盯着屏幕里猪八戒独自走向远方的背影,眼前忽然闪过取经成功后,八戒回高老庄的场景——那时候八戒笑着说“大师兄,以后常来看看俺”,他还打趣说“你这呆子,别再被妖怪骗了”。可游戏里的结局,却没了这份热闹,只剩八戒一个人,带着对猴哥的念想,戴着冰冷的金箍,走在空荡荡的路上。
“俺老孙要是真不在了,他肯定会这样。”孙悟空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屏幕上猪八戒的身影,语气里满是怅然,“他看着大大咧咧,心里比谁都重情。当年在狮驼岭,他以为俺被吃了,哭得差点晕过去;现在游戏里俺没复活,他肯定比谁都难受,却还得硬撑着走下去——就像当年,不管遇到多少妖怪,他都跟着俺一样。”
营销号的解说还在继续,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舍:“你看八戒最后那个眼神,明明在找什么,却又知道找不到了。他戴上金箍,或许是想替猴哥守住点什么,或许是想让自己记得,曾经有个猴哥,会喊他呆子,会护着他……”
孙悟空忽然笑了,眼眶却有些发热:“不过是游戏罢了。真要是俺不在了,才不让他戴什么金箍呢!俺会让他好好回高老庄,吃他的馒头,娶他的媳妇,不用再跟着俺受苦。再说了,俺老孙有不死之身,哪那么容易没了?”
菩提祖师看着他嘴硬心软的模样,朗声笑了:“你啊,还是这么护着他。这游戏的结局虽哭人,却也让凡人们记住了你和八戒的情分——不是所有情谊都要圆满,有时候,一份牵挂,一份念想,更让人记在心里。”
屏幕里的画面渐渐暗下去,猪八戒的背影消失在废墟尽头。孙悟空抬手关掉视频,却在心里悄悄想着:下次见到八戒,得好好跟他说,别信游戏里的结局,他这猴哥,会一直陪着他,一直喊他“呆子”,一直护着他,永远不会让他一个人。三星洞的阳光落在两人身上,驱散了游戏结局带来的怅然,只留下师徒间的温情,和那份跨越时光依旧深厚的兄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