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耳诉衷肠

几人循着线索找到凡间一家僻静的茶馆，刚进门，就见一个穿着素色长衫的青年坐在窗边，耳后隐约露出六只小巧的耳朵，正是六耳猕猴。他抬眼看见孙悟空，身子猛地一僵，语气带着点警惕：“你怎么来了？是来打我的吗？还是鸿钧让你来的？”

孙悟空在他对面坐下，摇了摇头：“没人让俺来，俺就是来看看你。”

“我当年……只是不服输，想证明自己不比你差。”六耳猕猴垂着眼，声音低了些，“我打唐僧是有原因的，他总对你念紧箍咒，我看着气不过。你知道吗？你是我又嫉妒又羡慕的人——我只想跟你分个高下，甚至想替你死在西天路上。后来我成功了，被金钵罩住现出原形，你没有被调包，所有人都知道你是真的齐天大圣。”

孙悟空沉默片刻，忽然开口：“网上说‘鸿钧法不传六耳’，都是瞎编的，俺得跟你说清楚，没这回事。”

“当然没有！”六耳猕猴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点急切，“我是六耳猕猴，在南瞻部洲破舍处出生，有名字的，叫李悟清。”他解释道，“名字中间带‘悟’，是因为你叫孙悟空，我想跟你贴近些；姓李，是因为当年唐皇姓李，李世民敬重你，我也想沾点这份认可。”

“那你现在怎么成这副样子了？”孙悟空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色，忍不住问。

“因为少了一魂一魄啊。”李悟清苦笑一声，声音压得更低，“这话我只跟你说——当年那场架，我跟你打过，知道你不是坏心眼。可别人都欺负你，也欺负我。我跟你一样从石头里蹦出来，却天生不受待见，就因为我有六个耳朵。”

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语气带着点无奈：“我善聆音、明察理、知前后、万物皆明，变成谁，就能模仿出谁的性格，当年变成你的样子才没破绽。可就算这样，你也觉得我不该存在，对不对？”

孙悟空看着他眼底的落寞，想起两人当年那场惊天动地的打斗，忽然摇了摇头：“俺从没觉得你不该存在。你有你的本事，只是当年……咱们都太倔了。”

一旁的唐玄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酸酸的——原来传说里的“假美猴王”，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委屈，他悄悄拉了拉孙悟空的衣角，用眼神示意他多说几句宽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