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了礼物

张宇航的唇在吴海峰脸颊落下时，带着点刚从浴室出来的温热水汽，轻得像羽毛蹭过。他没等吴海峰反应，就稍稍退开半步，指尖勾着他的手腕往衣帽间方向带，眼底藏着笑意：“有礼物，给你的。”

吴海峰还僵在原地，指尖残留着对方腹肌的紧实触感，脸颊上那处吻过的地方却烧得厉害。他看着张宇航的背影，喉结动了动才跟上，声音里还带着点没散的慌：“什么礼物……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去年去瑞士比赛，顺手买的。”张宇航推开衣帽间的门，从最上层的行李箱里翻出个深蓝色丝绒盒子，转身递到他面前。盒子不大，在暖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吴海峰接过来时，指尖都有点发紧——他记得张宇航以前从不爱买这些零碎东西，连自己的手表都是戴到表带磨破才换。

打开盒子的瞬间，吴海峰呼吸顿了顿。里面躺着一条银色手链，链身细巧，坠着个极小的金属牌，刻着两个交织的字母：“W&Z”。他指尖碰上去，能摸到刻痕的纹路，心尖突然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得发疼。

“本来去年想寄给你，又觉得太刻意。”张宇航站在他身后，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腰上，下巴抵着他的发顶，声音放得很柔，“后来想着，要是能当面给你就好了。现在刚好，不算晚吧？”

吴海峰没说话，只是攥着盒子的手紧了紧。他想起三年前张宇航走的那天，也是在酒店，对方背着双肩包，说“吴队，等我拿了冠军就回来”，他当时没敢说“我等你”，只说了句“注意安全”。这三年里，他无数次在深夜刷到张宇航比赛的新闻，看到他站在领奖台上的照片，却连一条点赞都不敢点，怕自己那点没说出口的心思，会从屏幕里漏出去。

“怎么不说话？”张宇航察觉到他的僵硬，指尖轻轻揉着他腰侧的软肉，语气带了点试探，“不喜欢？还是觉得……太幼稚了？”

“不是。”吴海峰终于开口，声音有点哑，他转过身，抬头看着张宇航，眼眶里有点发潮，“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记得。”他抬手，把盒子递回去，“你帮我戴上吧。”

张宇航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接过盒子，取出手链，小心翼翼地绕在吴海峰的手腕上。链扣扣上的瞬间，他没松手，反而握着吴海峰的手腕抬起来，低头在那处银链上轻轻吻了一下，动作虔诚得像在履行什么承诺。

“不止记得这个。”张宇航抬头，指尖擦过吴海峰泛红的眼角，“还记得你喜欢喝不加糖的美式，记得你训练完总爱揉腰，记得你说过想在退役后去瑞士看雪山。”他把人往怀里带了带，让吴海峰的脸贴在自己胸口，能清晰听到他的心跳声，“这些我都记得。以后……都陪你实现，好不好？”

吴海峰埋在他怀里，鼻尖蹭到对方衬衫上的雪松味，那是他这三年里无数次在梦里闻到过的味道。他抬手抱住张宇航的后背，指尖陷进他的衬衫布料里，声音闷闷的，却带着确定：“好。”

张宇航低头，在他发顶又亲了一口，指尖轻轻摩挲着他手腕上的手链，金属的凉意混着体温，成了此刻最实在的温柔。窗外的霓虹还在闪烁，客房里很静，只有两人交缠的呼吸声，和手链偶尔碰撞的细碎声响，像在为这场迟到了三年的重逢，轻轻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