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玻璃门被轻轻推开,六耳猕猴裹着白色浴巾走出来,发梢还滴着水,脸颊带着刚洗完澡的红晕。他没走向床边,反而径直走到孙悟空面前,犹豫了一瞬,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拥抱,动作有些生涩,却抱得很紧。
“镇元大仙是地仙之首,听说也算准圣境界,能破你的金身,好像也不算难。”六耳猕猴的声音贴着孙悟空的衣襟传来,带着点闷意,“可就算这样,挨打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喊疼啊?”
孙悟空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语气很淡:“喊疼干什么?疼是自己的,喊出来也不会少一分,反而会让在意的人担心。”他顿了顿,想起当年五庄观的事,补充道,“再说,你不了解唐三藏——他那个人,看着软,心却细,要是知道我为了八戒挨了打还喊疼,指不定又要念紧箍咒自责,觉得是他没管好我们。”
“我了解。”六耳猕猴突然收紧手臂,抱得更紧了,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听过你们取经路上的事,知道他总为你们操心,也知道你总把事往自己身上扛。”说着,他抬手扯下了身上的浴巾——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疤痕,有的是旧伤结的痂,有的还带着淡淡的红印,像是刚愈合不久。
“你看,这些都是以前他们打的。”六耳猕猴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斤重的委屈,“他们说六耳猕猴不该存在,说我是逆天的孽障,见到我就打,从来不管我有没有做错事。”
孙悟空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伸手将被子拉过来,小心翼翼地裹在六耳猕猴身上,遮住那些刺眼的疤痕,语气带着疼惜:“傻猴,浴巾扯下来就赶紧换衣服,别冻着了。这些伤……都过去了。”
他轻轻推开六耳猕猴一点,看着他泛红的眼眶,认真道:“你不一样。以前没人护着你,可现在有俺。以后谁再敢说你不该存在,再敢动你一根手指头,俺就用金箍棒敲碎他的骨头,让他知道,六耳猕猴不是好欺负的,更不是什么孽障。”
六耳猕猴看着孙悟空眼底的坚定,鼻尖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他没再说话,只是重新靠在孙悟空怀里,感受着对方掌心传来的温度——原来被人护着、被人坚定选择的感觉,是这么温暖,这么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