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辨阶

青灰色的道观山门映入眼帘时，吴恙停下脚步，转头对身后的方小鱼道：“世人常说女子不可上私塾、不可修炼，可这道观不同——为尊重万物，从无男女之分，你往后若想学法术，在这里也能寻到门路。”

方小鱼眼睛一亮，刚要追问，就见吴恙话锋一转：“今日先教你一个认知误区。多数人见了脸上带字、举着牌子、穿黑袍的人，就觉得是江湖术士，这是大错特错。”

他指了指道观门口值守的道长，对方身着一袭黑袍，气质沉稳：“穿黑袍者也分级别，你要记住一个顺序：穿白袍的是初学阶段，刚入门修行；穿黑袍的，恰恰是过了白袍阶段，修为更进一层的修士。难道穿黑袍的都是骗子？当然不是，只是世人少见多怪，才生出误解。”

“小鱼，且随我来。”吴恙说着，抬步往山门走，又转头对身旁的陆渊笑道，“陆兄也不必拘谨，这道观极重伦理，从不会乱杀无辜，更不会因你是妖族而刁难。”

走到值守道长面前，吴恙拱手行礼，语气谦和：“这位道长身着黑袍，想必已过初学阶段，修为深厚。在下吴恙，携徒弟与道友前来拜访，不知道长师承何处道观？姓甚名谁？若方便，想向道长请教些修行之事。”

黑袍道长连忙拱手回礼，声音温和：“道友客气了。贫道师承青云观，法号清玄。观主早已吩咐，若道友前来，可直接入内奉茶。至于修为，不过是略懂皮毛，谈不上深厚——道友既来请教，贫道自然知无不言。”

方小鱼跟在吴恙身后，悄悄记下师父的话：白袍是初学，黑袍是进阶，不能凭衣着断人高低。她看着清玄道长温和的模样，忽然觉得，跟着师父走的每一步，都在打破她以前的偏见，学到的不仅是礼数，更是看待世界的通透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