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迷正观

方小鱼托着下巴，看着院子里梳理鳞片的陆渊，小声嘀咕：“可是师父，我见过的妖都长得挺好看的呀，陆渊哥哥就好看，以前听书里说的狐妖也好看……”

吴恙放下手里的茶杯，无奈地摇头：“看来今天得好好给你纠纠这个‘脑子里只有英俊潇洒、倾国倾城’的误区。妖不是天生就好看，关键在‘化形’的门道——咱们先把‘精’和‘妖’的区别再理一遍。”

他指着院角的桃树，耐心解释：“精，就像这棵桃树，要是开了灵智、能吸收灵气动一动，却没学会化形，那就是‘树精’；还有猫、兔子、蛇、狗这些，哪怕开了灵智，只要没修行到化形的地步，都只能算‘精’。而有些精怪刚开始化形时，手艺生疏得很，化出的人形可能歪鼻子斜眼，别提好看了，甚至有点吓人。”

“那‘怪’就更明显了，化形不彻底，要么留着尾巴，要么顶着犄角，不是因为他们不想好看，是修为不够，控不住形态。”吴恙话锋一转，举了个例子，“咱们换个种族说——猪。猪的本体体肥宽胖，就算修到化形期，化出的人形也常带着‘胖’的特点，这能算传统意义上的‘好看’吗？不能，但可以说‘可爱’啊。”

他看着方小鱼若有所思的样子，继续道：“以后不管是人还是妖，遇到体型偏胖的，绝对不能用‘丑’来形容，要学会夸‘憨厚’‘可爱’‘和气’。这不是奉承，是基本的礼貌。你记着，‘断人不断他修行之道，伤人不伤心’，这句话对修行人、对普通人都管用，别用言语戳别人的痛处。”

吴恙从袖中取出一幅画，摊开在石桌上——画上的人形歪嘴斜眼，颧骨高耸，确实称不上好看。“你看，假如有个妖修到了化形期，偏偏照着这幅画化了脸，那他算俊男俊女吗？显然不算。所以你觉得‘所有精修到化形期，都能变成好看的’，这想法完全错了。化形期能选自己喜欢的样貌，但‘喜欢’不等于‘好看’，有人就喜欢随性的样子，有人没见过太多好看的人，化出来的形态自然有差异。”

方小鱼盯着画上的人形，又想起之前被自己叫过“胖子”的村民，脸颊悄悄红了：“师父，我知道了……以后我不随便说别人不好看了，也不觉得妖都得是俊男美女了。要是看到胖的人或妖，我就夸他们可爱！”

吴恙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才对。修行先修心，待人先懂礼，别被‘好看不好看’的表面迷惑，多看看内里的品性，才是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