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暖光落在张谦唇角,薄言山的指尖轻轻蹭过那片刚冒出青色胡茬的皮肤,语气带着几分新奇的喟叹:“可你留真胡子啊,摸起来和之前宫里的假胡子不一样,软乎乎的,还带点扎手。”
他的指尖往下滑了滑,停在张谦胸口手术疤痕的位置——纱布已经拆了,只留下一道浅浅的淡粉色印记。年轻帝王的眼神里藏着点探究,声音放得很轻:“那这个移植的器官,摸起来会不会……也和原来的不一样?”
这话刚落,刚推门进来送药的傅凌舟脚步就是一顿,手里的药盘差点没端稳。他看着薄言山那副一本正经探究的模样,又看看张谦耳尖通红、想躲又不敢躲的样子,终于没忍住,笑着摇了摇头:“原来你说的‘探讨’是这个探讨啊!我算是服了,你果然是个不一样的皇帝——别的帝王琢磨朝政,你倒好,琢磨起胡子和移植器官的触感了。”
张谦的脸瞬间红透,伸手想推开薄言山的手,却被对方轻轻攥住。薄言山转头看向傅凌舟,眉头还微微皱着,像在辩解:“我这是关心他的恢复情况,怎么就是‘不一样’了?他刚做完手术,我不得确认下有没有不舒服?”
“是是是,你是关心。”傅凌舟把药放在床头柜上,故意逗他,“那你继续‘关心’,我就不打扰了——对了,医生说伤口不能总碰,你要是再这么‘探讨’下去,小心他明天又得回医院复查。”
说完,傅凌舟冲张谦挤了挤眼,转身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还不忘把门带严实。
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薄言山的指尖还停在张谦的疤痕上,只是动作放得更轻了。他看着张谦泛红的眼角,语气软了下来:“是不是弄疼你了?我不是故意的。”
“没有……”张谦摇摇头,声音带着点闷,“就是……陛下别总说这些,怪不好意思的。”
薄言山笑了,俯身凑近他,鼻尖几乎碰到他的额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我的人,我关心你不是应该的?再说了,”他的指尖又蹭了蹭张谦的胡茬,眼底闪过狡黠,“真胡子比假胡子舒服,以后你就留着,别刮了。”
张谦看着他眼底的笑意,心里的窘迫渐渐散了,只余下暖暖的甜。他轻轻“嗯”了一声,抬手圈住薄言山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原来跨越千年的时光,跨越君臣的名分,最终能拥有的,是这样不被打扰的、带着烟火气的温柔。
窗外的夜色渐浓,月光透过玻璃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这位来自大梁的帝王,终究用自己的方式,把“传奇”过成了寻常日子里,最温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