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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显过往照人心

万风织卷

天际的万界屏幕突然再起动静,原本暗下去的画面重新亮起,熟悉的声音也随之传来,瞬间将三界的目光再次拉回。

此时的唐三藏,还未遭遇黄袍怪变虎之劫,也没抵达宝象国边境,正坐在一块青石上,脸色有些难看。猪八戒借口找吃的跑出去半天,连半片菜叶都没带回来,他饿得肚子咕咕叫,正想开口念叨,眼角余光却瞥见了天上的屏幕,顿时定在原地。

屏幕里,先传出一段清晰的旁白:“直到看到菩提祖师对孙悟空有多好,才知唐三藏有多坏。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给这个小石猴套上枷锁。”

话音刚落,画面便切到了斜月三星洞的庭院。那时的孙悟空还是只毛茸茸的小石猴,正趴在石桌上,爪子捏着支小毛笔,一脸认真地跟着菩提祖师学写字。菩提祖师站在他身旁,手里握着他的爪子,耐心教导:“悟空,你尚未长大,先学写字再识字。不然怎么识得功法口诀?为师教你——你是灵明石猴,乃天地孕育的灵猴,破石而出自带灵性。世人都说灵明石猴通变化、识天时、认地利、移星换斗,可再厉害的天赋,也得从基础学起。”

说着,菩提祖师握着孙悟空的爪子,在纸上写下“师父”二字:“来,先写‘师父’。‘师父’的‘父’就是这个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要记牢。”写完后,他看着纸上歪歪扭扭却透着认真的字迹,温声夸赞:“写的真好看。”

后来孙悟空指着“悟”字发问,菩提祖师又细细解释:“这是‘悟空’的‘悟’,不是让你将来坠入空门,等你长大就懂了。这个‘悟’,是盼你对所学的东西、自身的天赋多些顿悟,别白白浪费了灵明石猴的根骨。”教完字,他又揉了揉孙悟空的脑袋:“学完了就该休息了,明日先帮为师打理洞府、劈柴挑水,磨练心性;后天再正式教你修炼之法。等你再长大些,为师便传你高深功法。”画面里的小石猴听得眼睛发亮,连连点头,模样乖巧得很。

紧接着,屏幕画面骤然跳转,换到了西天取经的路上。只见唐三藏坐在马背上,对着不远处的孙悟空急声呼喊:“悟空,为师被妖怪抓了,快救我!”画面飞速切换,一会儿是他被白骨精化作的女子迷惑,对着辩解的孙悟空厉声呵斥;一会儿是他听信猪八戒的谗言,不管不顾地念起紧箍咒,疼得孙悟空在地上打滚,却只冷冷丢下一句:“你错了,下次再敢滥杀无辜,为师定不饶你!”

还没等唐三藏从画面的对比中回神,屏幕又切到了另一幕:大雪纷飞的山林里,年幼的小石猴冻得缩成一团,躺在雪地里奄奄一息。菩提祖师路过时,连忙蹲下身,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轻声呢喃:“这孩子,怕是冻晕了吧?等他醒来,得问问他的家人在哪里,怎么独自在这雪地里。”

这时,屏幕里的旁白再次响起,语气带着几分嘲讽:“菩提祖师后来知道孙悟空无父无母,便亲手为他赐名,把他当成徒弟、当成孩子来教;可唐三藏呢?他刚知道孙悟空被压在五行山下时,第一句话不是心疼,而是带着疑惑反问‘你神通广大,怎么还被压了’——这话里的轻视与嘲讽,明眼人都听得出来。”

唐三藏站在原地,看着屏幕上的一幕幕,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袈裟的边角,嘴里喃喃着:“我……我当时只是随口一问,并无嘲讽之意……悟空他……”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下去,毕竟屏幕里的画面与对话,都是实打实的过往,容不得他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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