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耳猕猴突然拔高声音,语气里满是积压的委屈与执拗:“孙悟空,够了!你小时候根本没被人欺负过,一出生就有花果山的猴子捧着,有老猴护着,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凭什么站在高处跟我说‘懂我的苦’?”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系统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带着几分拆台的意味,“六耳猕猴,你是故意装糊涂吧?他小时候为了找长生之术,独自去西牛贺州,一路上被人当成怪物驱赶,被街头混混打骂,被仙门弟子羞辱,那可是被打惨了!那些人欺负他,不就是因为他是石猴、是非人族?这就是明晃晃的种族歧视,你会不知道?”
六耳猕猴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嘴硬道:“知道又如何?我自己的事、他的事,都用不着你这个小东西在这儿多嘴提示!”
系统轻笑一声,语气里满是戏谑:“啧啧,你们俩果然不是亲的啊——哦不对,菩提祖师都说了是亲的,怎么称呼我的时候这么有默契?一个叫我‘系统小儿’,一个叫我‘小东西’,连嫌弃人的语气都一模一样,不是亲的才怪!”
孙悟空看着六耳猕猴紧绷的侧脸,没有生气,只是轻声说:“俺小时候确实被打过,被人骂过‘妖猴’,所以俺才知道被排挤的滋味。花果山的温暖是真的,但外面的冷眼也是真的,俺没骗你,也没站在高处说风凉话。俺只是想告诉你,咱们都受过苦,不用把彼此当成‘对立面’。”
“谁跟你是‘咱们’?”六耳猕猴别过脸,依旧不肯松口,可语气里的火气却比之前弱了几分——他其实知道孙悟空早年的遭遇,只是心里的疙瘩没解开,不愿承认“彼此相似”这个事实。
系统还想再调侃,却被孙悟空一个眼刀“怼”了回去:“闭上你的嘴!俺和俺弟的事,轮不到你瞎掺和!”
这声“俺弟”让六耳猕猴浑身一僵,猛地转头看向孙悟空,眼神里满是震惊,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反驳的话。系统见状,识趣地闭了嘴,只是虚空中传来一声轻哼,显然还在看热闹。
孙悟空没在意六耳猕猴的反应,只是走上前,指了指前方的山路:“师傅他们已经走远了,再不走就跟不上了。有什么话,咱们路上说,别让师傅担心。”
六耳猕猴看着孙悟空的背影,又看了看远处唐三藏等人的身影,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默默跟了上去——他嘴上依旧不承认这个“哥哥”,可心里那道坚硬的防线,却在孙悟空那句“俺弟”里,悄悄裂开了一道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