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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门总是开着的,却竖着无形的铁栅栏。学生们背着书包,像一群被驯化的牲口,踩着铃声的节奏,在“知识”的围栏里兜圈。老师说:“这是为你们好。”家长说:“这是为将来好。”学生们只能低头,不敢看那铁栅栏外飘过的云。
……
课桌是标准的,高度统一,像量身定制的刑具。学生们坐在上面,脊背挺直,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桌沿,仿佛稍一松懈,就会被“纪律”的鞭子抽打。课本是圣旨,作业是枷锁,考试是审判。考得好,是“好学生”;考不好,是“废物”。
在这封建中分数是唯一的通行证。考了一百四十分,家长会说:“那一百分呢?”考了九十分,家长会说:“你还有脸回来?”学生们渐渐明白,分数不是知识的证明,而是灵魂的赎罪券。他们开始为分数而活,为分数而笑,为分数而哭,却忘了分数之外,还有风、有雨、有星空。
虽是这么说着,但不变的是“敬爱”的教师只会拿着“教育”的鞭子,在教室里巡逻。他们说:“这是为你们好。”却不知,这“好”里,藏着多少“不许”。不许笑,不许哭,不许问,不许想。学生们渐渐学会了沉默,学会了顺从,学会了在“好”的牢笼里,慢慢死去。
埋葬了无数学生的灵魂是学校,他们在这里长大,在这里变老,在这里死去,却从没活过。他们的眼睛里,没有光;他们的心里,没有火;他们的灵魂,被分数、纪律、家长的期望,一点点啃噬,最终只剩下一具空壳。
有人逃了,有人没逃。逃的人,在社会的角落里,挣扎着找回自己的灵魂;没逃的人,在学校的牢笼里,继续扮演着“好学生”的角色。
学校,还是那座牢笼;灵魂,还是被囚禁着。
只是,偶尔,会有一阵风吹过,吹开铁栅栏上的锈,露出一丝缝隙,那缝隙里,隐约透出一丝光,一丝可能,一丝希望。
但那光,太微弱了,微弱得,几乎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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