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外偶遇

周日的午后，阳光透过便利店的玻璃窗，在货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凛月站在冷藏柜前，指尖在几盒不同口味的芭菲间犹豫——自从上次被桃井五月的金枪鱼三明治勾起食欲后，她最近总想来点甜的，而冷藏柜最上层那盒巧克力芭菲，顶层的奶油上还撒着碎杏仁，看起来格外诱人。

她伸手去拿，指尖却突然触到另一只温热的手。凛月愣了一下，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生站在旁边，浅色的头发软软地搭在额前，脸上还带着几分没睡醒的慵懒，手里正捏着那盒巧克力芭菲的另一角。

“抱歉，这盒我先看到的。”男生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像是在说什么珍贵的宝贝被抢了。

凛月看着他孩子气的模样，忍不住觉得好笑：“可是我已经碰到它了，按规矩，应该是我先拿到。”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男生明显比自己高很多的个子上，“而且，你这么高，应该让着我这个‘小个子’吧？”

男生低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里的芭菲，眉头轻轻皱起，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抉择。过了几秒，他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好吧，给你。”说完，他又不死心地盯着冷藏柜里剩下的芭菲，小声嘀咕，“怎么只剩这一盒巧克力味的了……”

凛月拿着芭菲走到收银台，无意间回头，看到那个男生正站在零食货架前，手里抱着好几包薯片和饼干，脸上还带着点失落。她心里突然一动，想起之前整理阳泉高中资料时看到的照片——照片里那个穿着绿色队服、在篮下轻松扣篮的男生，和眼前这个抱着零食的人，长得一模一样。

“紫原敦？”凛月试探着喊了一声。

男生回头看她，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你认识我？”

“我是诚凛高中的夏目凛月，之前整理过阳泉高中的比赛资料。”凛月解释道，“你是阳泉的主力中锋，对吧？”

紫原敦点点头，注意力却又回到了手里的薯片上：“嗯。你也是来买零食的？”

“算是吧。”凛月指了指自己手里的芭菲，“本来想买这个当下午茶，没想到差点和你抢起来。”

紫原敦听到“芭菲”两个字，眼神立刻亮了起来，盯着她手里的盒子：“这个很好吃的，尤其是巧克力味的，里面还有焦糖酱。”他顿了顿，又叹了口气，“可惜只剩一盒了。”

凛月看着他馋嘴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个在球场上被誉为“怪物中锋”的男生，私下里竟然这么可爱。她想了想，将芭菲递到他面前：“要不，我们分着吃吧？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紫原敦愣了一下，随即眼睛瞪得圆圆的：“真的可以吗？”

“当然。”凛月笑着说，“不过，你得告诉我，阳泉最近的训练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新的战术？”她这话半是玩笑半是认真——毕竟接下来诚凛很可能会和阳泉交手，多了解点对手的情况总是好的。

紫原敦却没多想，接过芭菲，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勺子，递给凛月：“训练好无聊哦，教练总是让我们练防守，一点意思都没有。”他挖了一勺芭菲放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睛，“还是零食比较好吃。”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紫原敦一边吃着芭菲，一边含糊地说着阳泉的事。凛月安静地听着，偶尔插一两句话，不知不觉间，那盒芭菲就见了底。

“对了，夏目同学，”紫原敦突然开口，“你们诚凛上次赢了秀德，很厉害嘛。”

“还好，主要是大家配合得好。”凛月谦虚地说。

“绿间那家伙，每次输了比赛都会抱怨好久。”紫原敦笑着说，“他还说，下次一定要赢你们，让你们见识他的三分球。”

“我们等着他。”凛月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紫原同学，你觉得篮球有意思吗？”

紫原敦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迷茫：“有意思吗？不知道。”他挠了挠头，“以前在帝光的时候，和青峰他们一起打球，好像还挺有意思的。现在在阳泉，赢了比赛也没什么感觉，还不如吃零食开心。”

凛月看着他落寞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些触动。她想起之前分析青峰的比赛录像时，看到的那种对篮球的冷漠；想起黑子说过，在帝光的时候，大家虽然强，却很少有真正的快乐。这些“奇迹的世代”的成员，好像都被困在了过去的光环里，找不到打篮球的意义。

“紫原同学，”凛月认真地看着他，“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不是篮球没意思，而是你还没找到和你一起享受篮球的人？”

紫原敦愣住了，他看着凛月，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我一起享受篮球的人？是什么意思？”

“就是能和你一起为了胜利努力，也能和你一起分享胜利后的喜悦的人。”凛月解释道，“比如，在你投进关键球的时候，有人会和你击掌庆祝；在你输了比赛的时候，有人会安慰你，和你一起分析原因。”她顿了顿，补充道，“就像零食一样，一个人吃虽然也好吃，但和朋友一起分享，会更开心，不是吗？”

紫原敦沉默了，他低头看着空了的芭菲盒子，脑海里突然闪过帝光时期的画面——青峰在他扣篮后拍着他的肩膀大笑，赤司在他失误时耐心地指导他，还有黑子，总是在他不开心的时候，递给他一颗糖果。那些画面，好像比手里的零食，更让人怀念。

“或许……你说得对。”紫原敦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却又有一丝期待。

凛月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她知道，要改变一个人对篮球的看法很难，但至少，她已经在他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紫原敦看了看时间，站起身：“我该回去了，不然教练又要骂我了。”他顿了顿，看着凛月，“夏目同学，谢谢你的芭菲。下次见面，我请你吃零食。”

“好啊。”凛月笑着说，“下次在球场上遇到，希望能看到你认真打球的样子。”

紫原敦点点头，转身离开了便利店。看着他的背影，凛月心里突然觉得，或许“奇迹的世代”并不是不可接近的怪物，他们只是一群需要被理解、被温暖的少年。

凛月收拾好空盒子，走出便利店。午后的阳光依旧温暖，她抬头看向天空，心里突然充满了期待——她期待着和阳泉的比赛，期待着看到紫原敦认真打球的样子，更期待着能和诚凛的大家一起，在篮球场上创造更多的奇迹。

她拿出手机，给黑子发了一条信息：“今天遇到紫原敦了，他好像也不是那么难相处。”

没过多久，黑子就回复了：“紫原其实很单纯，只是不太擅长表达。下次和阳泉比赛，或许我们能看到不一样的他。”

凛月看着手机屏幕，忍不住笑了。她知道，未来还有很多挑战在等着他们，但只要大家一起努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她握紧手机，快步向家的方向走去——她要赶紧回去整理今天从紫原敦那里得到的信息，为接下来的比赛做好准备。

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路边的樱花树随风摇曳，落下几片粉色的花瓣。凛月的心情格外好，她觉得，这个“画风不对”的日常，好像越来越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