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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尼克死死趴在门缝上,紫罗兰色的眼睛透过那道狭窄的缝隙,警惕地审视着门外那个笑得一脸爽朗的红发男人。
一个声名赫赫的大海贼,要和自己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小鬼做交易?怎么想都透着一股浓浓的阴谋味道!他死死盯着香克斯那张看似毫无心机的笑脸,试图从中找出哪怕一丝伪装的痕迹。
别看他只有六岁,常年在孤立和敌意中挣扎求存,早已逼迫他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辨识谎言的本事。这是他的护身甲,是在这片不欢迎他的土地上活下去的关键。然而,无论他如何审视,香克斯的脸上除了那近乎傻气的坦诚笑容,竟找不到半分可疑的闪烁。难道……
这个男人真的没有耍花招?
索尼克半信半疑,最终还是“嘎吱”一声拉开了木门,身体却依旧保持着随时关门逃跑的姿势,警惕地问:
索尼克(小“你一个海贼,为什么想要和我这么一个小鬼做交易?”
香克斯见他开门,哈哈大笑道:
香克斯“因为我想拿回我的指南针啊!那个小东西对我们海贼来说,可是非常重要的~”
他指了指索尼克,语气轻松。
索尼克撇了撇嘴,满脸不信:
索尼克(小“那你直接抢回去不就好了?用得着和我做交易这么麻烦吗?”
香克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悠悠地走回树下,重新坐了下来。晚风拂过,卷起几片枯叶,在他脚边打着旋儿。清冷的月光如水银般倾泻而下,照亮了他半边脸庞,那双总是带笑的眼睛里,此刻却闪烁着一种异常坚定而真诚的光芒。他抬起头,看着门口那个如同受惊小兽般的孩子,微笑着说:
香克斯“因为我想和你成为朋友。”
“朋友?”这个词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索尼克心中激起了圈圈涟漪。和他?一个四处捣乱、人人厌弃的“小怪物”?索尼克虽然觉得香克斯是个只会傻笑的傻大叔,但他的厉害名号多少还是听过的。这样一个大海贼,居然说要和自己做朋友?一股被戏弄的羞恼瞬间冲上头顶,他涨红了脸,恼羞成怒地吼道:
索尼克(小“谁要和你成为朋友啊!少耍我了!”
说完,他用力狠狠摔上了木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索尼克背靠着粗糙的木门滑坐在地上,双臂紧紧环抱住自己,仿佛这样才能获得一丝安全感。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回放着香克斯刚才的眼神——那目光,澄澈而坚定,确实不像是在开玩笑。
可是……海贼不都是狡猾自私的吗?他不会再上当了!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他深信这一点。香克斯肯定只是为了拿回指南针才这么说!虽然他想不通,为什么对方不直接动手抢。
他烦躁地站起身,走到角落的垃圾桶旁,翻出了那个被他丢弃的、亮晶晶的永久指针。
他紧紧握住这冰凉的球体,一个恶劣的念头冒了出来:如果把这个对他很重要的东西弄坏,那张总是笑嘻嘻的脸,会不会终于露出丑陋的真面目呢?想到能撕破香克斯那副“老好人”的伪装,索尼克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高高举起了手臂,作势就要狠狠砸下!
香克斯“哦!我的指南针果然在你这小子这里!”
一个熟悉的声音毫无预兆地从身后响起,吓得索尼克一个激灵,手一抖,指南针差点脱手。他猛地转过身,就见香克斯不知何时,竟已悄无声息地进了屋子,正站在房间中央,笑眯眯地看着他。
香克斯“怎么样?准备要和我做交易了么?”
香克斯语气依旧轻松。
索尼克又惊又怒,指着他叫道:
索尼克(小“你这家伙怎么进来的?!”
香克斯随意地指了指那扇破损的窗户:
香克斯“走窗户啊。”
他环顾了一下这间家徒四壁、破败不堪的木屋,语气带着点自然的关切
香克斯“话说这里是你家吗?好破啊,冬天的话会不会很冷?”
索尼克(小“要你管!你给我滚出去啊!”
索尼克暴躁地回应,同时将指南针死死护在怀里。
香克斯的目光却落在了屋内唯一整洁的物件——那个放在破桌子上的精美相框上。他走过去,拿起相框,看清了照片中女子的容貌。那一刻,他脸上的玩世不恭收敛了,眉眼舒展,流露出一种近乎温柔的恍然神情,低声自语:
香克斯“果然如此……”
索尼克(小“你离那个相框远点!”
索尼克像是被触碰了逆鳞,紧张地大喊,将指南针举得更高,威胁道。
索尼克(小“否则我就砸了它!”
香克斯转过身,看向那个如同炸毛小猫般、明明在颤抖却还要虚张声势的孩子,笑了笑,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香克斯“索尼克,我认识你的爸爸和妈妈。”
索尼克瞬间僵住,大脑一片空白。
香克斯继续说道,语气带着诱哄:
香克斯“怎么样?要不要听?要的话,就把指南针交给我。”
他向着索尼克,伸出了那只宽厚的大手。
索尼克愣愣地看着那只手,又抬头看向香克斯带着笑意的眼睛。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内心剧烈挣扎。最终,对父母信息那无法抑制的渴望压倒了一切。他阴沉着小脸,带着最后一丝怀疑问道:
索尼克(小“喂,你没有骗我吧?”
香克斯收敛了笑容,脸上露出罕见的严肃表情,郑重地应道:
香克斯“嗯。”
索尼克的内心防线在这一声肯定的回应中,悄然松动了一丝。他迟疑地向前迈了一小步。月光透过破窗,恰好照亮了他小小的身影,在地板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一滴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紧紧盯着香克斯的眼睛,最终,做出了决定——相信这个男人一次。
他慢慢走上前,将那个攥得温热的永久指针,轻轻放在了香克斯摊开的手掌上。然后,他抬起头,紫罗兰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忐忑与急切的期待,声音微不可闻:
索尼克(小“你可以讲了么…”
香克斯利落地将指南针揣进兜里,蹲下身,笑着用力拍了拍索尼克的肩膀:
香克斯“嘛~他们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索尼克(小“什么?!”
索尼克瞬间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刚刚的忐忑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暴跳如雷!他挥舞着小拳头,像雨点般捶打在香克斯结实的胸膛上。
索尼克(小“混账!你敢耍我!”
香克斯被他捶得龇牙咧嘴,一把拎起乱扑腾的小鬼,无奈道:
香克斯“毕竟他们都销声匿迹十多年了,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们居然还有个儿子!”
说着,他还故意用手捏住索尼克气鼓鼓的脸颊,往两边拉了拉。
索尼克一脸怨念地瞪着这个不靠谱的大叔。香克斯看着他气呼呼的样子,眼神里却再次流露出一丝严肃。他放下索尼克,继续说道:
香克斯“我也是看到你手臂上的符文,才认出你的。”
索尼克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双臂上那些仿佛与生俱来的、如同神秘刺青般的黑色符文。他一直不知道这些图案意味着什么。他抬起头,急切地问:
索尼克(小“那这些符文是什么意思?”
香克斯盘腿坐下,将索尼克按在自己身旁,拍了拍腿,摆出讲故事的架势:
香克斯“小鬼,你知道黑暗大陆么?”
索尼克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香克斯抱起双臂,解释道:
香克斯“你手臂上的符文,正是黑暗大陆潘多拉魔盒历代持有者的标记”
香克斯“这种符号,是生来就有的。”
索尼克(小“潘多拉魔盒?”
索尼克拿起旁边一个水果啃了一口,含糊不清地问
索尼克(小“我没见过那个盒子啊?”
香克斯摊了摊手:
香克斯“魔盒具体什么样没人知道。”
香克斯“但是,魔盒的持有者,天生就拥有神奇的力量,以及……长生不老的肉体。”
索尼克(小“噗——咳咳!”
索尼克惊得差点被水果呛到,他猛地睁大眼睛,几乎要惊掉下巴。他赶忙追问:
索尼克(小“可是我并没有什么神力啊?话说!我要是长生不老的话,那岂不是很厉害!”
香克斯看着眼前这个小鬼眼中第一次闪烁出属于孩童的、纯粹而明亮的光芒,不由得笑了笑:
香克斯“神力是要靠后期自己发掘的。至于长生不老嘛……”
他故意顿了顿
香克斯“只是能保证你到17岁后,容貌和身体机能不再衰老而已,但并非不死。”
一听到自己最终还是会死,索尼克像只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瘫软在地,有气无力地抱怨:
索尼克(小“切!还是会死啊!”
香克斯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香克斯“哼?索尼克怕死么?”
索尼克坐直身体,像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问题:
索尼克(小“哈?这是什么问题,世界上有人会不怕死么?”
香克斯仰头望向窗外的月亮,语气变得有些悠远:
香克斯“人终有一死,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好怕的。”
香克斯“反倒是不老不死的你,难道不会觉得这像是一种诅咒么?”
索尼克撇了撇嘴,不服气道:
索尼克(小“哼!羡慕我不老就直说!”
香克斯“哈哈哈!”
香克斯被他这副模样逗得哈哈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在寂静的木屋里回荡。
索尼克感觉自己像被当成了马戏团的小丑,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他恼羞成怒地跳起来,揪住香克斯的衣领,气急败坏地问:
索尼克(小“笑什么笑!有什么可笑的!”
香克斯摆摆手,止住笑声,眼神里带着一丝索尼克看不懂的深邃:
香克斯“你还小,以后会明白我的意思的。”
索尼克冲他做了个大大的鬼脸,气呼呼地背过身去。
香克斯看着他那倔强的背影,笑了笑,再次抛出一个让索尼克无法平静的消息:
香克斯“索尼克,你爸爸……可能还活着。”
索尼克猛地转回头,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香克斯继续说道:
香克斯“虽然我不敢笃定,但是那个男人……可不会轻易就死去。”
香克斯“他肯定现在在世界的某处,还在进行着自己的旅途。”
索尼克(小“真的么!”
索尼克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他手脚并用地爬到香克斯面前,眼睛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
索尼克(小“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是做什么的!你应该知道吧!讲给我听吧!”
香克斯被他连珠炮似的问题吵得掏了掏耳朵:
香克斯“喂!吵死了,小点声我听得到!”
索尼克立刻乖乖坐好,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等待听故事的好学生,只是那急切的眼神丝毫未减。
香克斯看着他,继续说道:
香克斯“你爸爸叫诺亚·D·宾斯霍克,是黑暗大陆的掌管者,也是「铸史者」的头领。”
索尼克听得云里雾里,但“掌管者”、“头领”这些词让他明白,自己的老爹绝对是个不得了的大人物!他激动地追问:
索尼克(小“‘铸史者’是什么?”
香克斯挠了挠脸,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为难。他感觉自己好像不小心说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继续深入可能会给这个孩子带来无法预料的麻烦。他赶忙打了个哈哈,转移话题道:
香克斯“对了!索尼克,你以后也出海吧!”
索尼克正听到关键处被打断,一脸不满地嘟起嘴:
索尼克(小“哈?我干嘛出海啊?我对大海没什么兴趣啊!”
香克斯哈哈大笑着,用力揉了揉他的脑袋:
香克斯“大海可是很广阔的!很自由的哦!”
索尼克拍开他的大手,语气不自觉地低落下来:
索尼克(小“没兴趣,反正又没人待见我……”
话一出口,他立刻意识到失言,慌忙捂住了嘴。那些看似不在意的冷漠和叛逆之下,终究藏着一颗渴望被接纳、被认可的,脆弱的心。
香克斯看着他这副模样,眼神中的宠溺更深了些。他大笑着,用力拍了拍索尼克的肩膀,那力道差点把瘦小的孩子拍趴下:
香克斯“好!明天我会带一个小鬼一起来,然后给你们讲我航海的冒险故事吧!哈哈哈!”
索尼克有些恼怒地站起身:
索尼克(小“哈?!指南针已经还给你了!你明天不准过来了!”
香克斯也站起身,月光勾勒出他带着笑意的侧脸。他随意地挥了挥手,完全无视了索尼克的抗议,自顾自地说道:
香克斯“时间不早了,索尼克也早点休息吧!”
说完,便带着他那标志性的爽朗笑声,推开木门,身影融入了外面的夜色之中,留下索尼克在屋里气得跳脚。
香克斯走在返回村庄的幽静林间小路上,夜风吹拂着他红色的发梢。他回想起索尼克手臂上那些古老的符文,一滴汗珠无声地划过脸颊。
他抬起头,望着被枝叶切割成碎片的夜空,脸上露出了一个混合着兴奋与凝重的、耐人寻味的笑容。
香克斯“看来这片海域……又诞生了一个不得了的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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