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醒来时,意识还有些模糊,只觉得浑身都暖洋洋的,像是浸泡在温水里。他费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医务室熟悉的白色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清香。
他转动眼珠,看到苏晴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听到他这边有动静,苏晴猛地抬起头,当看到林越睁开了眼睛,她瞬间激动起来,眼眶里又迅速积聚起泪水,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和如释重负的喜悦:“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
苏晴说着,连忙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林越的额头,又摸了摸他的脸颊,确认他真的醒了,才放下心来,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只是那笑容里还带着一丝后怕。
这时,林越才注意到秦岚也在旁边。秦岚站在不远处的窗边,背对着光,看不清具体的神情,但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复杂气息。秦岚缓缓转过身,走到林越的床边,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眼神很复杂,有担忧,有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你这次用了暗能量,幸好没被其他导师发现。”秦岚的声音很平静,但林越能听出其中的严肃,“我已经跟陆炎和小队里的人说好了,就说你是靠《曦光诀》的变异力量打败了毒钳蟹。”
林越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愧疚感。他知道暗能量在圣域是多么禁忌的存在,秦岚为了帮他隐瞒,肯定费了不少心思。他张了张嘴,声音还有些虚弱:“对不起,导师,我又用了暗能量。”
秦岚看着他,沉默了几秒,然后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似乎包含了很多东西。“这次不怪你,是生死关头。”秦岚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你要记住,这种事不能再有下次。圣域对暗能量的容忍度为零,一旦被圣主知道,就算我想保你也没用。”
林越默默地点了点头。他能感受到秦岚话语里的关心和警告,他也明白,秦岚是真的为了他好。可是,他心里也很清楚,随着自己越来越强,体内的暗能量也在不断增长,迟早有一天会藏不住。他必须尽快找到能掌控这股力量的方法,否则,不仅自己会有危险,还可能牵连到秦岚和关心他的人。
就在这时,医务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陆炎走了进来。他站在门口,看着病床上的林越,眼神有些闪躲,似乎还有些不自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走到床边,脸上的表情很是别扭。
“这次……谢谢你救了我。”陆炎的声音不高,还有些生硬,“以前是我不对,我不该看不起你。”
林越听到陆炎的道歉,有些惊讶。他没想到一向骄傲的陆炎会主动向自己道歉。他愣了一下,然后对着陆炎笑了笑,那笑容很真诚:“没事,大家都是小队成员,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陆炎看着林越的笑容,也愣了一下。他原本以为林越会趁机说些什么,或者表现出得意的样子,可林越的反应却很平静。陆炎的心里莫名地松动了一下,他也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他第一次觉得,这个“边境难民”,好像也没那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