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的暖意还在喉咙里打转，温知夏看着沈亦舟认真的眼神，指尖微微发烫。她张了张嘴，想说“我也是”，话到嘴边却又卡住——不是犹豫，是心里的情绪太满，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沈亦舟没催她，只是拿起姜茶又喝了一口，眼神里带着温柔的耐心：“不急，等你想好了再说。”
那天晚上，温知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沈亦舟的话像一颗小石子，在她心里漾开了一圈圈涟漪。她想起他为她准备的粥、送的药膏、雨天撑的伞，想起两人一起整理书架、在书房熬夜的时光，这些细节一点点凑起来，早就超过了“契约”的范畴。
她摸出手机，点开和沈亦舟的聊天框，输入“我也是”，又删掉，反复几次，最后只发了一句“晚安，别熬夜”。
没过几秒，手机亮了，是沈亦舟的回复：“晚安，你也早点睡。”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小的月亮表情——这是他第一次发表情，笨拙又可爱。
温知夏看着那个表情，忍不住笑了，心里的不安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期待。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默契地没再提那天晚上的话，却在细节里藏不住心意。沈亦舟每天早上会多煮一个水煮蛋，剥好壳放在温知夏的粥碗里；温知夏会在他加班时，把书房的台灯调亮一点，再放一盘切好的水果在桌边。
书店开业前一天，温知夏忙着贴价签、整理展示区，沈亦舟特意请了一天假过来帮忙。他搬着一箱新书走进来，看到温知夏踮着脚往高处的书架放书，连忙走过去：“我来，你别踮脚，小心摔了。”
他接过书，轻松地放在最高一层，指尖不小心碰到温知夏的手，两人都顿了一下，然后又快速移开，耳尖却都悄悄红了。
“对了，”沈亦舟突然说，“我给你准备了个东西，在车里，你等我去拿。”
温知夏点点头，看着他快步走出书店，心里满是好奇。没过多久，沈亦舟抱着一个包装好的盒子回来，递给她：“打开看看。”
温知夏拆开盒子，里面是一个木质的书签架，上面刻着“知夏书店”四个字，字体是她喜欢的楷书，边缘还雕了小小的绣球花——正是她之前存过照片的那种花。
“你……自己做的？”温知夏拿起书签架，指尖摸着上面的纹路，能感觉到手工打磨的细腻。
“嗯，前几天晚上加班画图纸，顺便做的。”沈亦舟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喜欢，很喜欢。”温知夏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谢谢你，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她把书签架放在收银台最显眼的位置，又从包里拿出一枚旧书签——是母亲留下的那枚，轻轻放在架子上。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书签和架子上，像是把过去和现在连在了一起。
沈亦舟看着她的样子，心里软软的。他突然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温知夏的手很软，微微有些凉，他下意识地用掌心裹住，给她暖着手。
“温知夏，”他轻声说，“明天开业，我想以‘你男朋友’的身份陪在你身边，不是‘契约丈夫’，可以吗？”
这一次，温知夏没有犹豫，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点了点头：“可以。”
沈亦舟的眼睛瞬间亮了，他握紧她的手，嘴角扬得很高，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两人站在书架旁，手牵着手，阳光落在他们身上，连空气里都带着甜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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