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是谁?这里除了他们三个活着的生物,难道还有别的什么?
猛然间,赫尔佐格的瞳孔缩成了一条缝!他的心脏剧烈地震颤了起来。当他看见了那副干枯的身体时,他明白了一切,他的死亡并没有得以赦免……而是转移到了这里!藏骸之井!
“不!不!!"
赫尔佐格懦弱的人类之心完全觉醒了,他此刻不想成王,不想君临天下,他只想逃离这个地方,离开这里!活下去!
可天遣给他造成的伤害让他完全无法动弹,加上面前这个人类女子类似于"时间零"的效果,他现在完全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不得不承认,你确实一个很有才能的人,有胆识,有谋略,也有行动…"
他的心思已完全不在眼前的人类身上,他注意到,那边的路鸣泽好像又重新站了起来……不,现在掌握身体的应该是那个衰小孩。他身上的创伤已经被超级细胞恢复地七七八八了。
路明非平静地站起身,眼中没有丝毫涟漪,也不顾满身的血污,只是朝那具干枯的身体缓缓地,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
"你的布局令人惊叹,你的计划无可比拟……"
赫尔佐格望着路明非,那具干枯的容器不知何时被他换上了衣服,光鲜亮丽的衣物与主人干枯的躯壳形成了鲜明对比,而路明非则是用手轻轻拂过那具容器的脸庞,小心地就像对待易碎的艺术品一样。
"所有的计划衔接地天衣无缝,一切的计划都在按照你的预想下顺利地进行着……
忽然间,路明非手中握住了什么看东西,他动作轻微地对着那具躯壳做了什么,每一个动作都精密地像机器一样,可又透出怕弄疼病人般的小心。
不时,他便停下了,手里依旧拿着什么,不过这次他转过身来了,赫尔佐格也看清他手中拿了什么。
那个东西他再熟悉不过了,也正是通过那东西他才能成为咆哮世间的王……
但在此时看见血液交换机时,他的内心在尖啸……
"可是你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路明非一瘸一拐地一步一步踏了过来,每一步都像踏在了赫尔佐格的心脏上。
降灵雪此时也已退开,给路明非让开了道,她就站在那具干枯的躯壳旁,等待着审判的开始……
"不……不!不要过来!"
赫尔佐格咆哮着,他现在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狗,尖啸着。他想逃!他想逃!却逃不掉!
路明非熔金的瞳孔似能燃尽一切,他踏上了处刑台,而赫字佐格则是架在断头台上待处刑的犯人。
"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制定这个计划。"
降灵雪轻声道。
当赫尔佐格与路明非对视时,他恍惚了,他分不清眼前的到底是那个恶魔还是那个衰小孩,现在就像他们俩就像同时共用一副身躯。
"我曾说过……所有的逆命者…都将被灼热的矛,贯穿在地狱的最深处。"
"现在,就让你的杰作!带你到地狱里去吧!"
啪!噗呲!
路明非狠狠地将输血管的一端插进了赫尔佐格颈部没有被龙鳞覆盖的部位,立刻,血液交换机开始起作用,就像之前一样,初生之龙的鲜血与衰老的血液开始交换,但角色此次却反了过来。
"不!不!我的力量!"
赫尔佐格清晰地感知到自己身体中那力量之源正在被抽走,他咆哮着,发疯了,他梦寐以求的力量正在离他远去,而那肮脏卑贱的人类血液却回到了他的身体中。
“不!你们这些卑微的杂种!我杀了你们!!!”
他疯了,污秽的话语不断从他嘴中倾泻而出,他想扭动身躯把眼前的蚂蚁碾死,可是天谴的伤和那股类似于“时间零”的波动死死按住了他。
没有人在乎他的辱骂,就像没有人会在意一个肮脏的化粪池。
更何况这个化粪池马上就没有用了。
随着血液的抽离,他熔金的瞳孔逐渐渐黯淡下去,那已龙化的躯体此刻也像失去了光泽一般。
污秽的言语也随着血液的抽离逐渐没了声息。
这边,当血液交换机启动时,降灵雪便立刻护住了这具躯体的心脉,即使初龙之血毒性很小,但这具躯体的心脉破碎得就像干涸的河床一样。
可令人惊讶,初龙之血就像是找到了归宿了一般,不仅没有表现出毒性,反而在修复那具干枯的身体。
降灵雪试着收了点力,发现果然如此,便撤去防护。
说来也讽刺,这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的“伟大”手术,光今天就做了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