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源：相信

训练室的日光灯管发出轻微的嗡鸣，把两个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长。丁程鑫踮脚够高处的储物柜，校服袖口滑下来，露出小臂上刚练技巧时蹭出的红痕。张真源从身后托住他的腰，掌心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对方绷紧的肌肉线条：“小心点，昨天刚贴的膏药又要崩开了。”

丁程鑫回头时撞进他含笑的眼睛，顺手把刚拿到的矿泉水抛过去：“就你废话多。”瓶身在空中划出弧线，被张真源稳稳接住，指尖旋开瓶盖时，阳光刚好落在他颤动的睫毛上，像落了层金粉。

那是他们刚进公司的第三年，每天的生活被舞蹈室的地板、镜子里的倒影和永远数不完的节拍器分割成碎片。丁程鑫总在压腿时疼得眼眶发红，却咬着牙不肯吭声，直到张真源悄悄塞过来一颗水果糖，薄荷味在舌尖炸开时，他才会偏过头，用肩膀轻轻撞一下对方的胳膊。张真源就懂了，默默把节拍器调慢半拍，陪他多耗五分钟。

有次录深夜练习室，丁程鑫的膝盖旧伤突然复发，疼得蹲在地上站不起来。摄像机还在运转，他咬着唇想摆手说没事，张真源已经单膝跪地，把自己的卫衣脱下来卷成团垫在他膝盖下。“我背你回去。”少年的脊背不算宽厚，却挺得笔直，丁程鑫趴在他背上，能听见胸腔里沉稳的心跳，像擂鼓一样敲在寂静的走廊里。那天的月光很淡，把两人的影子叠成模糊的一团，丁程鑫忽然在他耳边说：“等我们出道了，就去吃解放碑那家老火锅。”张真源的脚步顿了顿，笑着应：“行，我请你，特辣锅。”

后来的日子像被按了快进键。第一次舞台失误时，张真源在后台红着眼圈攥紧话筒，是丁程鑫把冰凉的罐装可乐贴在他滚烫的脸颊上，说“没事，下次咱们赢回来”；异国训练的深夜，视频里的张真源举着手机在宿舍转圈，镜头晃过窗外的雪，他说“你看这里的雪比重庆大，等你回来我们堆个雪人”；丁程鑫隔离过生日那天，张真源隔着酒店二十米的距离给丁程鑫唱生日歌，袋子里的蛋糕整整齐齐的，奶油却没蹭到他特意带来的满天星花束。

2021年，是张真源的音乐剧首演，丁程鑫坐在观众席第三排，手里捏着节目单，指腹把“张真源 饰 小柴火”那几个字摩挲得发皱。当聚光灯打在舞台中央的少年身上，他看着对方唱到高潮时微微颤抖的指尖——那是张真源紧张时的小习惯，从少年时就没变过。谢幕时，张真源的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落在他身上，两人隔着遥远的距离相视一笑，像多年前在训练室里，一个眼神就懂对方没说出口的话。

几个小时前的宿舍里，丁程鑫把碗递过去，里面是刚煮好的荷包蛋，蛋白煎得金黄。“紧张了？”他挑眉笑，语气带着惯有的调侃，却伸手帮对方理了理微乱的领结。张真源挠挠头，指尖还带着舞台妆的亮片：“有点。”顿了顿又补充，“看到你在下面就好多了。”

窗外的霓虹漫进走廊，在两人肩头投下流动的光斑。他们都不再是当年需要互相搀扶着才能走过深夜走廊的少年，却依然会在转身时，看到对方站在熟悉的位置，像两棵并肩生长的树，根在地下紧紧缠绕，枝叶在风里彼此致意。

就像丁程鑫在某次采访里说的：“有些朋友，不用天天见面，也不用总说想念，但你知道，他永远在那里。”张真源当时在旁边听着，没说话，只是悄悄碰了碰他的手背，像很多年前，在训练室里递过那颗水果糖时一样。

"我考完了！" "我也是！"

"我毕业了！"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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