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唤眼神一暗，声音却依旧平稳：“爸，这不是病。”
江明远冷笑一声，目光如刀：“不是病？那你们告诉我，这是什么？”
我刚想开口，却被我妈猛地打断：“明远，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咱们家不能被这种事毁了！”
江唤眼神一冷，直视江明远：“我们只是谈恋爱，又没犯法。”
我妈气得浑身发抖：“你还敢说没犯法？你们是兄弟！是兄弟！”
江唤眉头皱紧，语气却更硬：“谁规定的兄弟就不能在一起？”
我妈差点被气晕过去，指着江唤说不出话。
江明远脸色铁青，缓缓站起身：“江唤，你太让我失望了。”
江唤咬紧牙关，声音低哑：“爸，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过。”
江明远的目光在江唤脸上停留了几秒，忽然转头看向我：“多余，你怎么说？”
我妈猛地转头盯着我，眼神里全是哀求。
我张了张嘴，却听见江唤又开口：“爸，多余他……”
“闭嘴！”江明远突然提高声音，“我说话轮得到你插嘴？”
江唤硬生生把话咽回去。
我妈趁机抓住我的手：“多余，你快跟爸爸说清楚，你是被你哥逼的对不对？”
我甩开她的手，声音发抖：“妈，我没有被逼。”
我妈的脸色瞬间惨白。
我抬头看着江明远，声音坚定：“我是自愿的，我喜欢我哥。”
我妈踉跄了一下，脸色惨白地看着我，嘴唇都在发抖。
江明远盯着我看了几秒，眼神里什么情绪都有，最后他冷笑了一声：“很好。”
我也记不清，当时我们四个吵的多凶了，只记得江唤硬生生挨了我妈几个巴掌，嘴角都流血了。
江明远只是让我俩在房间呆着，手机也收了。
熬了一晚，我的妈却一反常态，脸上浮现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我等着你去那个地方，把病治好。”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坚定
我不懂她在说什么。
下楼后，家里站着几个陌生人穿着统一的白大褂，胸前挂着工作证。
我妈轻轻拉着我手腕：“多余，这是清河疗养院的医生，他们来接你。”
我下意识往后退一步，后背撞上楼梯扶手。
江唤站在二楼拐角，脸色比平时更白，他身后也是收拾好的行李箱。
我死死攥着楼梯扶手，指节发白。那几个医生模样的人朝我走近，我妈还在笑着，笑得我后背发凉。
"妈"。我声音都在抖，"我哪来的病要治？"
我妈的手指轻轻抚过我的手腕，力道却让我挣脱不得。
"多余，你和你哥的病，我们不能让外人知道。"她声音轻柔得近乎哄骗，"去清河待几天，回来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背后一阵发凉，抬头想喊江唤，却看见他已经被两个医生模样的人围住。他抿着唇，眼神却一直落在我身上。
我冲下楼梯，却被两个医生拦住去路。
江唤也被另外两个人架着。
我妈依旧笑着，仿佛这一切只是普通的分别：“多余，听妈妈的话，乖乖去待几天。”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她，那个曾经为我遮风挡雨的女人，现在却亲手把我推向陌生的地方。
“妈，你放开我！”我挣扎着，却被推上了车。
江唤也被塞车里，他一直在看我，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车子发动，我妈站在门口微笑，仿佛这只是场寻常的分别。我被夹在两个医生中间，动弹不得。
江唤坐在前排，脸色苍白如纸。他没有看我，只是死死盯着窗外。
车子转过弯，那栋熟悉的房子消失在视野里。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江唤终于开口，声音低哑：“多余，别怕。”
我抬头看他，他眼神里竟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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