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朝的镇诡玉玺还回来！”
赵铁山双目赤红，周身气血翻涌，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蛮牛，几乎要将眼前这个笑得一脸无辜的杂役生吞活剥。那半块古朴玉玺，是他大炎王朝最后的遗物，也是他忍辱负重三百年的唯一指望。
可现在，这指望正被沈墨在指尖随意抛弄着，仿佛那不是镇压天诡的国之重器，而是一块不值钱的破石头。
面对赵铁山狂暴的杀意，沈墨却连眼皮都没多眨一下。他稳稳接住玉玺，用拇指摩挲着上面冰凉的纹路，不慌不忙地开口。
“赵兄，别激动，谈笔生意。”
“我与你这窃贼，没什么好谈的！”赵铁山咬牙切齿，肌肉贲张，一步步逼近，脚下的青石板都因承受不住其气势而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窃？赵兄此言差矣。”沈墨将玉玺往怀里一揣，摊开手，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这叫‘战略性转移’。你瞧，这玉玺在你手里，目标太大，早晚被青冥宗那帮老狐狸发现。在我这，谁会想到一个杂役能有这种宝贝？我这是在帮你保管。”
这番颠倒黑白的无耻言论，差点让赵铁山一口老血喷出来。他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清新脱俗的。
“少废话！交出来，我留你全尸！”赵铁山不再废话，一拳裹挟着刚猛的劲风，直捣沈墨面门。
沈墨不闪不避，只是幽幽地说了一句：“你打死我，这玉玺的另一半在哪，你就永远别想知道了。”
拳风在距离沈墨鼻尖一寸的地方戛然而止。
赵铁山死死盯着他，额上青筋暴起：“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知道另一半玉玺在哪。”沈墨笑得像只偷了鸡的狐狸，“赵兄，你想复仇，目标是宗门和天道傀儡。我想活命，也得跟这帮家伙对着干。你看，我们的最终目标，其实并不冲突。”
他开始了他的“PPT大法”，循循善诱地分析起来。
“第一，玉玺在我手里，你硬抢，我大不了鱼死网破，往宗主那边一扔，咱俩谁都别想好过。这叫风险共担。”
“第二，你的敌人是谁？是覆灭你大炎王朝的十大宗门，是收割道种的天道。我的敌人是谁？也是他们。咱们的敌人高度一致，这叫战略协同。”
“第三，你会打，这很好。但我，”沈墨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会玩儿阴的，懂规则，有克制诡物的‘奇才’。你有皇室遗留的情报和资源，我有出其不意的手段。咱俩合作，才是最优解。这叫优势互补。”
赵铁山沉默了，眼中的怒火渐渐被理智压下。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油滑得像泥鳅一样的杂役，每一句话都说到了点子上。他孤身一人，空有蛮力，在青冥宗内步步维艰。而沈墨，虽然修为低微，但那日化解“活墙”危机的诡异手段，至今他还记忆犹新。
“你想怎么合作？”赵铁山的声音依旧冰冷，但已然松动。
“简单。”沈墨打了个响指，“结为‘坑友’盟约。”
“坑友？”赵铁山眉头一皱。
“没错，就是可以互相利用，甚至互相挖坑的盟友。平时咱们各玩各的，谁坑了谁算谁本事。但关键时刻，比如面对宗门和天道这种共同的敌人时，必须一致对外。怎么样，够坦诚吧？”
赵铁山盯着沈墨那张真诚中透着狡黠的脸，内心剧烈挣扎。与虎谋皮，无异于饮鸩止渴。可他别无选择。
良久，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但玉玺必须由我保管！”这是他的底线。
“没问题。”沈墨答应得异常爽快，“保管权归你，但使用权归我。你需要我用它镇压天诡时，我绝不含糊。我需要用它换点资源时，你也别小气。咱俩互相制衡，谁也别想甩开谁单干。”
一番如同菜市场大妈般的讨价还价后，两人总算达成了这脆弱又奇葩的盟约。赵铁山收回了玉玺，但看着沈墨的眼神，依旧像是防贼。
结盟的第一个问题很快就摆在了沈墨面前——穷。
引气期的修炼，消耗的灵石和资源远超他的想象。靠杂役院那点微薄的月例，猴年马月才能筑基。
必须搞钱，搞资源！
他的目光越过杂役院的围墙，扫过远处云雾缭绕的内门弟子山峰，最终，定格在了一艘悬停于半空，通体由灵木打造，仙气飘飘的华丽仙舟上。
那是青冥宗圣女，苏轻蝉的座驾。
宗门圣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修炼资源还会缺吗？简直就是一座移动的宝库！
夜，深了。
沈墨如同一道鬼影，悄无声息地潜行至圣女苏轻蝉居住的“听雪小筑”附近。他不敢靠得太近，圣女居所周围必然有强大的禁制。
他躲在一块巨石后，心中默念：“系统，扫描前方区域！”
【滴！扫描开始……】
【扫描成功！】
【人物：苏轻蝉】
【境界：筑基后期】
【体质：活蛊之体（极其罕见，以身养蛊，需定期吸食高浓度诡气以维持蛊虫活性及自身性命）】
【道蚀代价：未知（被强大秘法遮蔽）】
【弱点：畏惧蜚蠊（俗称蟑螂）】
【可偷取选项：】
【1.蛊虫核心控制权（成功率：75%，偷取后可短暂操控其本命活蛊，有几率被反噬）】
【2.三日份的灵气感悟（成功率：90%，可提升自身修炼速度）】
【3.清心玉佩（成功率：99%，一件能静心凝神的低阶法器）】
当看到“畏惧蜚蠊”那一行时，沈墨差点笑出猪叫声。
他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副画面：高高在上，清冷如雪的圣女殿下，被一只小强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跳到桌子上……
这反差萌，也太顶了！
不过，真正让他心头火热的，是“活蛊之体”和“蛊虫核心控制权”这两条信息。
活蛊需要吸食诡气，而他正愁没地方安全地吸收诡气来平衡灵力。如果能控制她的蛊虫，岂不是等于有了一个随身携带、安全无副作用的“诡气充电宝”？
还能顺便拿捏住这位圣女，以后要点资源什么的，岂不是方便多了？
风险虽有，但收益巨大！
“就它了！”沈墨眼中精光一闪，下定了决心。偷灵气感悟和玉佩，格局太小，不符合他老六的身份。要玩，就玩把大的！
他制定了一个周密的计划，并从系统信息中得知，苏轻蝉今夜子时，会独自前往后山的“月华灵泉”进行修炼。
那里灵气充沛，水雾缭绕，正是他动手的最佳时机。
沈墨悄然退回自己的破败小屋，脸上挂着一抹抑制不住的贼笑。
刚进门，就对上了赵铁山那双充满警惕的眼睛。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赵铁山看着他那副表情，就知道这家伙绝对没干好事。
沈墨神秘一笑，背着手，学着高人的模样踱了两步，悠悠开口。
“没什么，只是觉得宗门的风水，似乎该动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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