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茶蹲在影视学院后门的梧桐树下，盯着手机里“日结200，管一顿盒饭”的群演招募信息，咽了咽口水。塑料袋里还剩半根昨天买的油条，她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干得直噎，又拧开怀里揣了一上午的矿泉水，吨吨灌了两口。
20岁的林晓茶，说好听点是影视学院的旁听生，说实在点，就是没考上本科，掏了攒了大半年的打工钱，蹭课学表演的“编外人员”。旁听证揣在口袋里都快磨出毛了，也没捞着一个正经角色——不是她长得不好看，软乎乎的圆脸，圆溜溜的杏眼，笑起来的时候左边嘴角还露颗小虎牙，看着就讨喜，可架不住她一到镜头前就“脑抽”。
上次面试一个“丫鬟递茶”的小角色，导演让她表现出“小心翼翼”，她倒好，端着茶杯走两步，脚一滑差点把茶杯扣导演脑门上，还嘴快补了句：“导演您头这么亮，会不会反光影响拍特写啊？”
从那以后，“林晓茶=沙雕显眼包”的名声，就在学院周边的群演圈子里传开了。这次的招募信息是她托同租的学姐好不容易问到的，说是拍一部古装剧，缺几十个“围观百姓”，不用说话，只要站着凑人数就行，就算她再“脑抽”，总不至于站着都出问题吧？
“同学，还没到点呢，面试的队伍在前面拐角，别蹲在这挡道啊！”穿花衬衫的中年男人路过，手里攥着个扩音喇叭，嗓门大得震得林晓茶耳朵嗡嗡响。
林晓茶赶紧站起来，拍了拍牛仔裤上的灰，抬头一看，这男人皮肤黝黑，肚子圆滚滚的，花衬衫的扣子都快扣不上了，胸前还别着个写着“领队王哥”的牌子——这不就是招募信息里说的负责人吗？
“王哥好！我是来面试群演的，叫林晓茶！”她赶紧凑过去，笑得一脸乖巧，小虎牙又露了出来，“我就蹲这儿歇会儿，马上就去排队！”
王哥扫了她一眼，皱了皱眉，像是想起了什么，“哦？你就是上次把茶杯差点扣导演头上的那个？”
林晓茶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那个……王哥，那都是意外，这次我肯定乖，就站着，不说话，不挪窝，跟个稻草人似的！”
“行吧，看你这小姑娘长得还行，要是等会儿表现好，说不定还能给你加个‘递水’的镜头，多算50块钱。”王哥挥了挥手，没再多说，拿着扩音喇叭往拐角走，边走边喊：“都赶紧排队！身份证、健康码准备好！别磨蹭，等会儿剧组的人就来了，迟到的直接取消资格！”
林晓茶赶紧跟上，顺着王哥指的方向走，才发现拐角后面已经排了不少人，大多是和她一样的学生，还有几个看起来是常年跑群演的大叔大妈，手里都拎着折叠凳，显然是有备而来。她找了个队伍末尾的位置站好，又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离面试开始还有十分钟，心里琢磨着等会儿拿到盒饭，一定要选个有肉的——昨天只吃了半根油条，今天早上还没吃东西，肚子早就开始叫了。
就在这时，人群突然骚动起来，前面有人小声议论：“天呐，那是不是顾沉舟？”
“好像是！他怎么会来这儿？这部剧的男主不是他吗？怎么亲自来选群演了？”
“太帅了吧！比电视上还好看！”
林晓茶踮着脚往前看，只见不远处的树荫下，站着一个穿黑色休闲装的男人。身高目测有一米八八，肩宽腰窄，冷白色的皮肤在阳光下透着点瓷感，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清晰的下颌线和紧抿的薄唇，哪怕只是站在那儿，周身都透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顾沉舟？就是那个拿了三届影帝的顾沉舟？”林晓茶小声嘀咕，她虽然没怎么追过星，但也听过这个名字——毕竟是娱乐圈顶流，电视上、地铁广告上，到处都是他的脸。不过她对这些不感兴趣，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盒饭里的肉，还有那200块钱的日结工资。
“肯定是他！你看他身边跟着的，是不是他的经纪人？”旁边的女生激动地拉着同伴的手，“早知道顾沉舟会来，我就好好打扮一下了！”
林晓茶没再凑这个热闹，低头踢着脚边的小石子，心里盘算着：等会儿面试完，拿到工资，先去买个肉包子垫垫，再给家里打个电话，跟爸妈说自己找到群演的活儿了，让他们别担心。她爸妈开了个小卖部，收入不算高，供她哥姐读书已经够累了，她不想再给家里添负担，所以这次旁听的钱，都是她去年在奶茶店打了大半年工攒下来的。
“下一个，林晓茶！”
扩音喇叭里传来王哥的声音，林晓茶赶紧应了一声，快步跑过去。面试的地方就设在一个临时搭的棚子下，桌子后面坐着两个剧组的工作人员，王哥站在旁边，手里拿着登记表。
“身份证、健康码给我看一下，再填一下这个表。”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工作人员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
林晓茶赶紧把提前准备好的身份证递过去，又打开手机出示健康码，然后接过登记表，趴在桌子上填。表格上的内容很简单，无非是姓名、年龄、联系方式，还有是否有群演经验。她一笔一划地填着，生怕写得太潦草人家看不清，填到“群演经验”那栏时，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写了“有一次，因失误未通过”。
“好了，填完了。”她把表格递回去，笑得依旧乖巧。
戴眼镜的工作人员扫了一眼表格，又看了看她，“行，基本条件符合，等会儿拍戏的时候，你就站在百姓群里，别说话，别乱动，记住了吗？”
“记住了！保证不动，不说话！”林晓茶用力点头，心里已经开始想盒饭的事儿了。
“那你先去旁边等着，等会儿统一带你们去剧组驻地。”工作人员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林晓茶喜出望外，说了声“谢谢”，转身就往旁边的空地上走。她太开心了，脚步都轻快了不少，没注意到脚下有个没盖好的排水沟，一脚踩空，整个人往前扑了过去，手里的矿泉水瓶也飞了出去，“砰”的一声，后脑勺正好磕在了排水沟的边缘，疼得她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哎哟！小姑娘你没事吧？”旁边的王哥赶紧跑过来，伸手想扶她。
林晓茶揉着后脑勺，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刚想说话，就听见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机械的、带着电流音的声音：“检测到符合绑定条件的宿主，‘顶流养成系统996’正在绑定中……10%……50%……100%！绑定成功！”
“谁？谁在说话？”林晓茶吓了一跳，猛地抬头看了看四周，王哥正蹲在她旁边，一脸关切地看着她，周围的人也都围了过来，没人说话啊。
“宿主你好，我是顶流养成系统996，编号008失败改进版，致力于帮助宿主成为娱乐圈顶流，走上人生巅峰！”那个机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更清晰了些，还带着点莫名的骄傲。
林晓茶眨了眨眼，又揉了揉后脑勺，怀疑自己是磕傻了，“顶流养成系统？什么东西？我是不是摔出幻觉了？”
“宿主并非出现幻觉，本系统是来自星际联盟的高级智能系统，因上一任宿主任务失败，本系统被判定为‘待销毁产品’，你是本系统最后的绑定机会，若你无法在三年内成为娱乐圈顶流，本系统将被销毁，宿主你也将受到惩罚——电击惩罚，每次未完成任务，电击强度会递增哦！”系统996的声音依旧机械，但林晓茶却听出了一丝威胁的意味。
“电击？！”林晓茶吓得一激灵，瞬间忘了后脑勺的疼，“我不要当什么顶流！我就想当个群演，赚200块钱，吃顿有肉的盒饭！你赶紧解绑！”
“抱歉宿主，系统一旦绑定，无法主动解绑，除非宿主完成‘三年成顶流’的终极任务，或系统被销毁。”系统996的声音毫无波澜，“现在，发布新手任务一：在30分钟内，向娱乐圈顶流顾沉舟刷存在感，要求：让顾沉舟记住你的名字，任务成功奖励：新手积分100，失败惩罚：一级电击（强度相当于静电电击）。”
“顾沉舟？就是刚才那个站在树荫下的？”林晓茶懵了，“我跟他素不相识，怎么让他记住我的名字？还有，什么是刷存在感？”
“宿主可自行理解，只要让顾沉舟记住你的名字，即为任务成功。温馨提示：顾沉舟目前就在不远处的树荫下，宿主请尽快行动，剩余时间：29分30秒。”系统996说完，就没了声音，只在林晓茶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进度条，上面显示着剩余时间。
林晓茶看着那个进度条，又看了看不远处依旧站在树荫下的顾沉舟，心里犯了难。她刚才听旁边的人说，顾沉舟是这部剧的男主，还是影帝，肯定是大忙人，怎么会理她一个小群演？
“小姑娘，你没事吧？要不要去旁边歇会儿？”王哥见她半天没说话，只是盯着顾沉舟的方向发呆，以为她是摔傻了，又问了一句。
林晓茶猛地回过神，看着王哥，突然想起刚才王哥说“说不定能给你加个递水的镜头”，心里一动——递水？是不是就能接近顾沉舟了？
“王哥！”林晓茶抓着王哥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你刚才说，要是表现好，能给我加个递水的镜头，是真的吗？”
王哥被她抓得一愣，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那能不能让我给刚才那个……顾沉舟递水啊？”林晓茶指了指树荫下的顾沉舟，“我保证好好递，不手抖，不扣他头上！”
王哥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皱了皱眉，“你给顾老师递水？那可不行，顾老师的助理会递，轮不到你。再说了，顾老师性格高冷，不爱跟陌生人说话，你别去凑那个热闹，免得惹麻烦。”
“可是王哥，我有急事！”林晓茶急得快哭了，脑海里的进度条已经跳到了28分钟，“你就帮我一次，要是我能给顾老师递水，我不要那50块钱的加钱了，行不行？”
王哥看着她急得通红的眼睛，又想起她刚才摔得那么重，心里软了软，叹了口气，“行吧，我跟顾老师的助理说说，要是助理同意，你就去递，要是不同意，你可别闹啊！”
“谢谢王哥！你真是好人！”林晓茶喜出望外，差点给王哥鞠个躬。
王哥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往顾沉舟的方向走去。林晓茶站在原地，盯着王哥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的，脑海里的系统996又冒了出来：“宿主，提醒一下，剩余时间：27分15秒，若再拖延，任务失败将面临电击惩罚。”
“知道了知道了，别催！”林晓茶小声嘀咕，眼睛紧紧盯着王哥和顾沉舟身边的助理。只见王哥跟助理说了几句话，助理皱了皱眉，往林晓茶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又跟顾沉舟说了句什么。顾沉舟没回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很快，王哥就跑了回来，冲林晓茶招了招手，“成了！顾老师的助理同意了，你去那边拿瓶矿泉水，等会儿顾老师休息的时候，你过去递给他，记住，递完就走，别多说话！”
“好嘞！谢谢王哥！”林晓茶赶紧跑过去拿了瓶矿泉水，双手捧着，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往顾沉舟的方向走。
越靠近，她越紧张，手心都冒出了汗。顾沉舟依旧站在树荫下，墨镜没摘，手里拿着一个剧本，正低头看着，周身的气场依旧冰冷，让人不敢轻易靠近。他身边的助理站在不远处，目光警惕地看着林晓茶。
“顾……顾老师，您喝水。”林晓茶走到顾沉舟面前，声音有点发颤，双手把矿泉水递了过去。
顾沉舟抬起头，墨镜后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没说话，也没接水。
林晓茶心里更慌了，脑海里的系统996又开始催：“宿主，快让他记住你的名字！剩余时间：25分钟！”
“顾老师，我叫林晓茶，是这次的群演，给您递瓶水，您辛苦了！”她硬着头皮，又说了一遍，声音比刚才大了点，还特意加重了“林晓茶”三个字。
顾沉舟依旧没说话，只是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伸手，接过了她手里的矿泉水。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心，林晓茶觉得一股凉意传来，吓得赶紧缩回了手。
“谢谢。”顾沉舟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带着点磁性，和他冰冷的气场不一样，意外地好听。
就这两个字，让林晓茶瞬间松了口气，她刚想转身走，脑海里就响起了系统996的声音：“检测到顾沉舟接收宿主递水，且宿主已自报姓名，新手任务一判定：成功！奖励新手积分100，积分可用于兑换新手道具库的道具，是否现在查看道具库？”
“成功了？”林晓茶心里一喜，顾不上查看道具库，转身就想跑，结果太急了，没注意脚下，又差点摔一跤，幸好扶住了旁边的树干。
顾沉舟看着她慌慌张张、还差点摔跤的样子，墨镜后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勾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矿泉水瓶，瓶身上还残留着刚才她手心的温度，心里莫名地觉得有点好笑——这姑娘，好像有点傻。
林晓茶跑回王哥身边，拍了拍胸口，“王哥，成了！我给顾老师递水了，他还跟我说谢谢了！”
“成了就好，别再毛毛躁躁的了，等会儿跟大部队去剧组驻地。”王哥笑着说，心里也松了口气，还好没出什么岔子。
林晓茶点了点头，靠在树干上，终于有空琢磨脑海里的系统了。她在心里默念：“996，打开新手道具库看看。”
很快，半透明的界面就出现在她脑海里，上面只有三个道具：
1. 【临时勇气buff】：使用后10分钟内，宿主勇气值+50，可用于应对面试、发言等场景，消耗积分50。
2. 【台词记忆卡】：使用后可快速记住100字以内的台词，消耗积分30。
3. 【幸运小饼干】：食用后1小时内，宿主幸运值+20，可增加“意外好运”概率，消耗积分20。
“就这三个道具啊？”林晓茶有点失望，还以为能有什么厉害的道具，比如“瞬间变美”“演技飙升”之类的，结果全是些不起眼的小东西。
“宿主，新手道具库的道具虽简单，但实用性极高，建议宿主合理使用积分。”系统996的声音响起，“现在，发布新手任务二：在1小时内，熟悉剧组驻地的环境，找到导演、副导演、场务负责人的办公室位置，任务成功奖励新手积分200，失败惩罚：二级电击（强度相当于家用手电筒电池电击）。”
“又来任务？还要找这么多人的办公室？”林晓茶皱起了眉，她对剧组驻地一无所知，怎么找啊？
“宿主无需担心，本系统可提供简易地图，消耗积分10，是否兑换？”系统996说。
“还要消耗积分？你这系统也太抠了吧！”林晓茶吐槽，但没办法，不兑换地图，她肯定找不到，只能咬了咬牙，“兑换！”
积分瞬间从100变成了90，脑海里的界面也变成了一张简易地图，上面标着剧组驻地的各个区域，还有导演、副导演、场务负责人办公室的位置，看起来不算太复杂。
“好了，人都到齐了，跟我走，去剧组驻地！”王哥拿着扩音喇叭喊了一声，带头往前走。
林晓茶赶紧跟上，手里攥着那张虚拟的简易地图，心里琢磨着：先去剧组驻地，熟悉环境，找到那三个办公室，完成任务，可千万别被电击。她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这个系统996就是个“催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